这样的疑问，早在先前就已经回答过，再次听到，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疑惑，望着沈然那紧皱眉头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想扩大生意。”

“可你……长老你也应该知道，没有准备充足的计划，临时决断胜率是很小的。”

“那又如何，就当是赌一把就是了，赌一把，看看我的直觉，看看我的临时所为，值不值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极其喜欢赌这个字，胜负只在一念之差，博取来的胜利，总会让人异常兴奋。

说到头来，她还是没有时间，没有时间一步一步稳妥的来行走，她落后了苏锦璃一百多年，再想两方权衡，就必须要尽快扩大自己的根基，至于稳不稳，就要看自己这条命足不足够赌的起了。

如今的每一步，每一个想法，都是一次博弈，她与夙景一场赌局赢来浮幽门长老之位，赌上岐渊和苍华会站在她这边，现在要赌的，就是这生意上能否再上一层楼。

思绪纷飞，转而收起放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被沈然紧扣的手腕上，“你的生活怕是一直平安顺遂毫无顾虑，但对我来说，能够赌一把已经是万幸了，至于结果……我只想赢。”

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手中，像是畏惧着什么一般，迅速松开手，惊慌的后退两步，再次对上苏青娆那清澈的眸子时，掩去所有情绪，重归平静。

似乎没了比较的可能性，他无悲无喜，也无大风大浪可言，而她经历山河流转时光荏苒，苦难多磨，在这之前的时间，他未曾参与过，自然也更不会切身体会她的迫切。半晌的沉默，最后只能叮嘱上一句，“无论如何，也应当顾全自己。”

隔上一日，沈然大概就明白了苏青娆所谓的赌到底是什么，而在此期间，段奕尘和赤言依旧没有下落，而远在九溟界的凤家，就算是想要打探是否归来的消息，少说也要七八天的时间，重要的是还得能进入九溟界才行。

一年一度的比试，如同节日一般让整个飞獴界的人为之喝彩，无论比试的是什么项目，总归是能够一饱眼福，也能够从中赚去巨大的利润。就像是积蓄了一年的不满，在这一刻能够从中得到宣泄，一场任由发挥的狂欢，无论是当做看客挥舞双手吼破喉咙，还是当做比赛者捶胸顿足接受喝彩，都是值得花上几日的时间享受。

试炼场的位置正在山脉下端，靠近另一边的海岸，同样也很靠近将军府。因为是一方地界，约摸占了整个九溟大陆的三分之一，自然这疆土足够宽阔，一个地界的试炼场也非同一般的宏伟，不过这碍于飞獴界属于下等，这试炼场地方够大，细看这布置就不如别处精致罢了。

前来参赛的人自然也是飞獴界各处的人，妖魔鬼怪皆都能看个遍，凶神恶煞的有时并不骇人，反倒是姿态轻盈笑脸相迎的人异常阴毒，总之是姿态各异，别有一番异土人情之味。

人山人海的试炼场中，巨大的方形高台，随着看客落座齐齐呼声之后，由中心开始分裂，四块方方正正的高台朝着四角的方向蔓延，浅浅的光芒笼罩四个石台，而在四个石台中间，一块小小的正方形从地面升起，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一个红发飘飘，衣着异常耀眼的男子。

“于少！！！”

男子一出现，外场的看客接连欢呼出声，喊出的应该是名字，也应该就是那中间正在搔首弄姿的男子的名字。

听到呼声，被称作于少的男人还故作听不到一般凑出了耳朵，迎来了更高的欢呼声，这才满意的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运气朗声开始了自己的主持工作，“看来一年过去，大家对我的喜爱又多了不少，喜爱归喜爱，但爱我这样的男人，可是没有结果的噢～没错！我就是历年来进召大比的主持人，于少！！”

“亦如往年，今年的进召大比也如期举行，也同样增加了不少的新面孔，自然这进召大比的介绍，作为大比主持担当的于少我，肯定是要再次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解释一遍！”

浅光之中，男子尽情挥洒汗水，一声声回响在整个试炼场中，当真是如海浪般壮观的人群围坐在外圈的看台中，呐喊助威，兴奋不已。

“九溟大陆分为三界，当前所在则是我们众修引以为傲的飞獴界！而进召大比，就是择选优异修士，以强者身份从我飞獴界进入山河界的好机会！我想今年的几位强者，也定是从在座的千万人中出现！”

热闹太过嘈杂，停留数秒，转而选择打量起周围的人，身边的沈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喋喋不休的男子，紧扣的袖下，手中的号码牌泛着浅浅的光芒。怎么看，似乎都与第一次见面的有些不一样，身形脾性，虽是觉得古怪，但终究脸上伤口不会骗人，当真是假冒，这面皮也不该破损才是。

“每年的强者比比皆是，而每年的比试方法也自有不同，也就是现在，才是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想必大家也和我一样都好奇今年是用什么来比试，那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揭晓！天意抉择，就交由我们与天地最为亲近的神鸟，到底今年是何种方法，还请大家虽我喊出五个数！”

男子手举五支长签，站立在最高处，而在上空盘旋的，还有一只白色长尾的大鸟，神采奕奕，同样剥夺着所有人的眼球，紧随着一声声的倒数，俯冲而下，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目光再次搜索起来，远在另一端，并排而坐的陆常八人，背手而立，许是看这比试看的多了，并没有跟着呐喊欢呼，而是感知到视线一般朝她看来，四目相对，几分复杂与怀疑，挣扎之中渐渐没落下去。

一声啼鸣，看客喝彩，男子高呼，白鸟口衔一根长签丢在男子手中，翻开一看，笑容灿烂，“不愧是我飞獴界的修士，今年可又是异常激烈的一年，今年的比试内容为……武！！”

“武……”听到这里，沈然才喃喃出声，扭头看向苏青娆，眼神中不知是担忧还是惆怅。

“一定要赢，沈然。”知道这最后一刻，她才听到了重点的内容，笑容渐渐扬起，侧目之时，变得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