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渡不能理解，他们两个都是冷漠至极的人，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挑拨、嚣张，元气满满。

元气满满这个词可能用的不太恰当，可是她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她可以大口吃饭，吃的腮帮鼓鼓。她关心穿搭，会把自己收拾干净。她受不了憋屈，随时随地会还手。

这些不都是正常人的生活吗？

可他却又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她明明对生活没有欲望。

“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处理事情的方式吧。”

这样压抑的夜，谈起这个话题，总让人有种诉说的想法。

而对面站着的，不外乎是个极好的听众。

“你所认为的，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我自己所作所为。”

“对于未来，没有目标，没有期待，没有意义，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是一种活法。我平常不会亏待自己，我的倔骨头永远没被磨平。只是……如果到了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不畏惧，没牵挂，无想法。”

“我啊，其实早就死掉了吧，现在站着的，只是个冷暖自知的身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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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墙回宿舍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灰明。太阳在黑云下挣扎，仿佛下一秒就能光照大地，霞光满天。

许渡侧身抱着被子躺在床上，面前是一堵墙。他身体瘦长，在看不见的被子下一双腿深深蜷缩着，背部也弯成一个弧度。

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睡姿。

晚上顾曼说的话，他听进去了，也能理解。有一件事他不明白，是什么让顾曼变成的这个样子。

以前，他对这个女孩是没有了解的。虽然同校，而且教室在隔壁，但是两人没有交集。他们都是埋没在人海里，非常不起眼的一类人。

在同样受到伤害时，她成了高塔。挺直张扬。

慢慢的，她出了名，外校的学生都听过了她的名。

她没变，她只是换了一种生活态度。

回想自己无能的现在，他也并不想改变。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许渡发现自己如今想这个女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想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就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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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课是体育课，老师说这次活动地点在室外，班里的同学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跑体育器材室去抢东西。

在操场的话，不用训练，顶多跑两圈就自由活动了，他们要准备个足球篮球之类的耍帅。

太阳当空照，晴空万里。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体育课老师像预想的一样，让学生跑了两圈就让自由活动了。体育老师是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大学生，他英俊温和，气质无害的像个音乐系美术系的文艺青年。可就这样的人，衣服下面是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

女生被男生帅气的投球姿势，着迷的犯花痴。而热闹的讨论声中，永远不会有顾曼的声音。她的安静，成功的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啊？”

顾曼坐在一个坏掉的篮球架上，面对着老师关切的关怀心无波澜，甚至想赶快撵他走。

“不舒服，不想动。”

不说话会被继续问东问西，这种理由无法反驳。

一个教体育的心莫名的细致，老师关切道:“严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严重。”

“还是拿点药吃吧，放心。”

“我来大姨妈了。”

“……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