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摇头:“不够呀。”

“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冉忍无可忍，已然崩溃。一边恨顾曼的卑鄙，一边心碎张驰的袖手旁观。

月光下，女生的身子发着抖。

顾曼眉目含笑，浅浅的弯了弯唇轻拍了乔冉肩膀:“你自扇十个耳光，大点声，我就不记你了。”

乔冉如遭雷击，看了眼一直无动于衷的张驰，眼里划过明显的受伤。

“你可以拒绝。不过，张驰，许渡他们俩，将是帮我讨债的帮手。你别怀疑，驰哥刚才不都表态了？他对我的心意，天地可鉴。至于许渡……你都说厮混了，没点关系怎么成？”

顾曼说这些话的时候，姿态慵懒高傲，歪几几的倚在一边，像只无骨的猫儿。

曾经的甜如蜜伴侣懒得施舍她一个眼神。乔冉自我放弃，她眼里带着悲痛，手里使了劲儿的往自己脸上招呼。

手停在了半空。

乔冉看着顾曼抓住她手腕的胳膊，眼中写满了诧异。

制止住了动作，顾曼松了手，晃了晃手腕，转而对张驰说:“你不是喜欢我吗，这事交给你，你圆满完成，我就相信。”

乔冉没想到，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势必拿下顾曼的张驰怎么会错过这么一翻送分题？虽然看着这个相处了不久的女生面容有些下不去手，但闭上眼睛也可以接受。

……

“你要和他在一起了？”

天台上，只剩顾曼许渡两个人，许渡开门见山的问。

顾曼玩味的挑了挑眉:“你怎么也关心我的事？”

纤长的睫毛低垂，挡下眸里思虑，少年声音清冷平淡，没有回答。

顾曼斜目:“学校哪里管的松？介意夜不归宿么？”

~

顾曼许渡相互扶持着翻了学校的墙头，顾曼拍了拍不小心蹭到墙灰的衣服:“带你看个好东西。”

别看许渡削瘦，腿却很长，步子不大不小一步一巡的跟在后面，除了踩到石子枯叶发出咯吱声外，空气寂静无语。

在抬头，不知不觉，两人离人间烟火越来越偏。

顾曼在这时开了口:“听说盖学校的地皮，曾经都是一片坟墓，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曾经坟墓排列最密集的地方。”

夜浓如墨，晚上的城市，比白天寂静许多。远处的霓虹灯光在凉凉夜风的衬托下变成幽幽鬼火，车辆喇叭的鸣笛变成恶鬼的呼啸，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许渡望了望浓黑的天，脑海不自觉飘出一行字: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顾曼脚步变慢，轻轻踩在地方，语气飘忽:“我曾呆的地方，比这里阴暗一百倍，肮脏一万倍，有幸重见光明，我却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许渡在黑暗中摸索着顾曼的脸庞，参不透她的情绪。

提起往事，顾曼声音有些紧绷，后忽而放松下来，有些病态的笑了笑:“他说喜欢我，等他愿意陪我一起走进这坟墓，我才相信。可是这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一步踏入地狱，这不可能……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了。”

“要真想和我在一起啊，可得想好以后把自己埋在哪。”

顾曼停顿些许会，似是在整理思路，又好像是说累了休息儿会。

半响没有声音。

许渡低垂眉眼，似在琢磨，似没有听见。

“以前的生活不好么，你怎么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