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桑呆了下：也是，我在苦恼什么呢？

爸爸妈妈虽然再没有复合的可能，但仍旧对她很好；和夏嘉懿成日互怼也是欢乐多多；学校同学成绩一直对她很友好，除了曹晔，但曹晔对她的影响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她依然是个成日嘻嘻哈哈活泼快乐的夏桑桑。

夏桑桑抠着指甲，忽然纳闷起来，明明她十五分钟前刚在教室里被曹晔烦得不行，早上出门还因为夏嘉懿给她做的早餐不好吃而炸毛半天，而现在，她坐在温景谦身边，竟发现这些根本就没什么，她一路都在疯狂忍住上扬的嘴角。

大概就是因为温哥哥在身边，夏桑桑又想笑了。

“小孩儿？”温景谦看她兀自傻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夏桑桑忙回神，正襟危坐，“温哥哥有什么苦恼的么？”

她兴冲冲的问向温景谦，温景谦蓦地沉默。

车里气氛转而沉闷下去。

夏桑桑嘴角耷拉下去，她看见温景谦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因为用力攥着而指甲发白，像是克制着翻涌不停的情绪。

沉默了好久，久到夏桑桑以为温景谦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温景谦忽然开口：“小孩儿，你知道吗？哥哥没有女朋友。”

夏桑桑茫然的眨眨眼，心尖一揪。

“但是哥哥有个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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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夏桑桑躺在床上，关了灯，卧室里一片黑暗，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没关，莹白的屏幕照在天花板上，笔直通亮。

桑桑看着天花板伸出手，细细长长的五指形状被投到对面被桑雅贴满她照片的成长墙上。

“哥哥有婚约。”她想起温景谦说。

“哥哥有时真希望自己不是温景谦，或者不姓温。”

“哥哥只想做自己。”温景谦眼底有翻滚着厚厚的阴霾，“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和任何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吃任何自己感兴趣的路边摊，成为任何一种我想要成为的人。”

“可这实在是太难了。”

那天，温景谦把她送回到小区，他帮她拿书包时，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小孩儿，这世界上最难还的是人情。”

“我可不想我们桑桑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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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这天，夏桑桑才放寒假。

她先把什么都抛在脑后，没日没夜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最后把她吵醒的自然不是人，而是饿。

晚上十点多，她爬起来觅食。

下楼的时候客厅餐厅灯火通明但都没人，她狐疑的皱皱眉，喊了声哥哥，又跑去厨房晃了一圈，餐桌上盖着一桌子菜，香气四溢，她咽了咽口水，瞥见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你的早中午晚饭，趁热吃，我去楼下了。】

夏桑桑目光定格在“楼下”两个字眼，蓦地没了大快朵颐的心情，裹上厚羽绒趿拉着拖鞋坐电梯下了楼。

在电梯间，她心里计算着自己和温景谦又有多久没见面了，上回那个晚上之后，她时不时会想温哥哥所说的不能让她受委屈到底指的是什么委屈呢？

温景谦又为什么忽然对她一个半大孩子倾诉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