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难道我……”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虽然很短暂，可她能听出来，那是真正的笑声，不是伪装出来的。

“就算你愿意，我可没兴趣为她演一出活春宫。”

原忆心知道自己想岔了，脸颊更红，贺铮都能感觉到她头顶冒出的热气。

他忍不住又泛起笑意。

“今天你表现很好，演技不错。”话一出口，贺铮自己都吃了一惊，这种温情的鼓励实在不是他风格。

“谢谢，你也很厉害，竟然在不自毁形象耍无赖的情况下，就把一个败家子的演活了。”

一般说到败家子，大家都会不自觉想起那些穿金戴银、眼神涣散、说话痞气的二世祖。可贺铮今天晚上依旧是挺拔克制，丝毫没有糟蹋皮囊，只用无所谓的态度应付一切。

贺铮捏住她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你看出来了？”

原忆心暗叫糟糕，她说错话了。

此时再狡辩也于事无补，她索性大方点头承认。

贺铮手劲更大，捏得原忆心下巴吃痛，可她还是硬撑着和他对视，让他看到自己的坦荡。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她，替她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想要什么？”

他的手指很凉，擦过她耳朵，让她不禁颤抖一下。

“我不要什么。”

贺铮听她这样说不禁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的看着她。

原忆心随即改口，“你让我再想想。”

她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贺铮脾性，比起空洞的感情，他明显更相信利益交换。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贴上贺铮胸膛，两手挂在他脖子后面，一副撒娇讨吻的样子。

贺铮身体有一瞬间僵直，很快就配合的将她抱得更紧。

直到脚步声走远，原忆心才发现二人姿势有多暧昧。

“对不起，我以为是有人来了。”

贺铮却说，“为什么道歉，你是我的女朋友。”

原忆心皱眉，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贺铮这个人，心思着实难猜。

她的沉默缓解了贺铮少见的紧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素来不喜陌生人靠自己太近，可原忆心……他不反感。

两人换好睡衣躺上床，贺铮一只手搭在原忆心腰间，两人面对面，如同一对甜蜜情侣在说情话。

“我和陆韬进去书房之后，于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原忆心一字不落的将之前对话全部告诉他。

贺铮眼神越听越幽暗，一直盯着原忆心双眼。

原忆心以为他在辨别自己有没有说谎，便任由他看，连眨眼都很少。

许久，他才说，“你不怕我？”

她反问，“怕什么？”

“怕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暴躁、易怒，甚至失去控制的对你动手。”

原忆心想了想说，“怕，也不怕。”

“为什么？”

“你确实有点吓人，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啊。”

贺铮不解，“我说过什么？”

原忆心微笑着说，“我们签保密协议的时候，我答应你不会把事情告诉第三个人，可是反过来，只要我签字了，你也就相当于答应我不会伤害我。”

贺铮目光灼灼，眼底似有一团黑色的火焰。

“原忆心，你真的很聪明，可是你就这么确信我不会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