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非听完笑了笑，说：“他又怎么会对虎符死心，如今他自身难保，不足以为惧，倒是苏月有些奇怪。”

唐尘点点头，赞同道：“苏月确实奇怪，以前她虽然有恨，可是眼睛尚是清澈的，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现在的她眼底只有恨意，那恨意，都快燃烧掉她的理智。”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底的情绪最能暴露一个人的想法，现在的苏月，对唐尘充满了恨意。

虽然苏月一直低着头，怯生生的，看起来就是惊吓过度该有的样子，但是离开时的一次抬头，却让唐尘看得清楚，苏月非常憎恨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里隐藏的情绪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以至于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是唐尘不明白，苏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对她恨意百增？

一直以来，苏月都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以现如今唐尘的身份，这样的表现，不该是她所有的。

“恨意？”顾正非蹙着眉，显然事情有些出乎意外。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去恨另一个人，以前他虽与苏月接触甚少，但见她也不是一个极端的人，再加上唐尘嫁给自己以来，总是有意无意的帮助苏月，这恨意是否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是……

无论是不是，现在的苏月无疑是危险的，顾正非有些担忧地看着唐尘，道：“此事交由我处理，你离她远点。”

唐尘“哦”了一声，垂下眼睑，她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性，对于顾正非不让自己参与多少有些伤心。

至始至终，她一直没能弄明白，她于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怎么了？”察觉道唐尘情绪的变化，顾正非问道。

唐尘还是低着头，掩饰眼里的悲伤，答非所问，“夫君，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

“嗯？”顾正非被唐尘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没适应过来。

唐尘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顾正非的眼睛，问道：“所以，是不是该给彼此一些信任？”

从陈尘和顾明轩开始，到现在的苏尘和顾正非，她一直在努力靠近他，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够相信自己，哪怕没有真相，哪怕只是一句解释，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顾正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不敢直视唐尘的眼睛，开始左右闪躲，可唐尘的眼神实在太过真诚，太过热烈，顾正非心里有些慌乱，索性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捂住她的双眼，堵住她的嘴唇。

唐尘闭上眼睛，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任由顾正非作为……

然而，唐尘的不反抗也不回应，让顾正非越来越慌，心底有恐惧在蔓延，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唐尘，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回一点点心安的感觉。

一吻结束，唐尘却不想将眼睛睁开，窝在顾正非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在逃避现实还是不想看见他。

顾正非抱着唐尘的双手有些无力，一句‘对不起’如鲠在喉，说也不是不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