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汐挺她，绿萼这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还小，只听大小姐院里的丫鬟说齐昊每到夜深人静，就会来看大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即使将军府守卫森严，他也来去自如。”

“夜深人静的时候私会？”沐汐想想应该就是那样吧，这沐妍真厉害，白天斡旋于冷墨轩与梁子然之间，晚上还要私会齐昊！脚踏三船！着实不是一般的女子！即使她一个现代人的视角去看这种事情，也三观尽毁啊！

“嗯！有一次，她院里的丫鬟问我借炭火，我便送了过去，无意间就看到了齐昊，不过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这些事情，将军大人可都知晓？”沐汐觉得，以将军大人的为人，肯定是无法容忍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嘘！小姐！你轻一点，我跟你说……”绿萼轻声附在沐汐耳边，“其实，大小姐是被将军大人浸水牢而死的！”

“你说什么？绿萼！其实是将军大人亲手杀了沐妍？”沐汐目瞪口呆！

“嗯！那日，将军大人带了几位德高望重的族人来，把大小姐关在笼子里，沉海了！”绿萼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件事情是将军府的羞耻，也是将军大人心中永远的痛！我们对外都宣称大小姐因感染瘟疫不治而亡！”

“绿萼！容我消化一下！”沐汐捂捂胸口，想不到沐妍不是皇后娘娘害死的，而是被将军大人亲手沉海而死的！这个故事有点残忍，难以想象，当时将军大人亲手将女儿沉入海底会是怎样的心情。

看不出来啊，将军大人那么慈祥那么和蔼，对女儿视如珍宝的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听完这些，沐汐的心情沉重无比，心口闷闷的。

“小姐，这些事情都过去三四年了，不提也罢！”绿萼见沐汐有点神伤，安慰道。

“绿萼，明天就是除夕了吧？”沐汐望着灰沉沉的天空，飘落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嗯，过了正月十五，瑞王府就会来提亲！”

“嗯！”不知为何，沐汐的心，慌慌的，莫名的慌！

“绿萼，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去瑞王府一趟！”

“啊？小姐，你怎么又去啊？你们尚未成亲，你就日日往瑞王府去见四王爷，会不会不好？”绿萼张着嘴巴，表示惊讶，小姐这是喜欢四王爷到什么地步了，刚前几天去过又要去，更重要的是，每次去瑞王府，绿萼就被挡在麒麟殿外不准进去，她等的也是心急啊！

“绿萼，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这次去瑞王府不是找四王爷，我要去听风苑！”沐妍的墓就在那里，她想去一探虚实。

沐汐来的正是时候，郭旭说冷墨轩上朝去了，不在府里。

天空又下起雪来，漫天飞雪，白刷刷，雾蒙蒙，天地不分。大雪堆积，山增高了，地加厚了。王府里到树木上那密密麻麻的荆棘枝头，凝结着洁白的雪絮，毛茸茸的。

而听风苑内，却翠绿如春。路边的迎春花，弯弯的枝条上也爆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嫩芽，像一道道抛物线，由一点向四面八方抛去，而绝无横枝斜出，一束一丛，浓绿如碧。

与外头那冰雪天地，赫然鲜明的映衬着另一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