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总很少见到月亮,雾气弥漫的森林中,凤昔一个人在林中穿行。
还和以前在现代时一样,她上身一件迷彩短袖,下身穿着紧身皮裤,腰间别着微型狙击枪和手雷,腿上绑着锋利无比的短刀。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听不见任何鸟鸣。
忽然前方一个朦胧的白色身影,墨色长发,她下意识地要去追,结果好几次就快要抓住那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昔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雾,瞬间有种迷失了方向的感觉。
她紧跟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去,终于再次看到那个身影,她本能的一抓!本以为又是一场空,指尖却触碰到了飘扬的衣角,她一愣,猛地攥住,抬头看着那人的面孔,慢慢的,那张脸也渐渐清晰起来,直到最后,一个面如冠玉,凤眸微扬的男子便清楚地站立在了自己眼前。
那人明明是冰冷严酷的面相,却偏偏正对着自己温柔地笑,那笑容在她心中激起了一丝丝的火花,甘甜蔓延了出来,直到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愉悦。
那潮湿的水草,柔柔地在那人眼底招摇。
凤昔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熟悉的寝室摆设后,才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这场梦,居然美好得让她不愿意醒来,就在她坐起身的那一瞬间,她恍然间福至心灵,在心里认真地想,梦中的男子的身影,渐渐拼凑成那个人的模样。
不过就一面之缘,有什么可惦记的?
凤昔狠狠地甩了甩头,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更别说会梦到男人,这简直不要太反常!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半泷不知坐在她身旁多久了。
凤昔有些不解,半泷这有些着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
“院长传唤您去他的院长室,说是有要事与您交代!”
凤昔立马起身,用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还是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将半泷给她用来遮掩胎记的花贴布好,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整个过程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看得半泷目瞪口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路上她的速度太快,一路飞奔,凭借矫健灵活的身手不断避过路人,可是在拐弯处,迎面撞来一个黑影。
饶是凤昔反应速度再快,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了上去。凤昔倒是可以很快就将自己的身体定在原处,对面那人可就不那么好过了,直接被凤昔撞飞了两三米,可见凤昔惯性力多大、速度有多快。
“恋儿!”很快,一群少女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围在一堆查看那人有没有事。
被唤作恋儿的少女极力地挣扎着,搞得凤昔都以为她目睹了一场绑架事件。
而她这时候才看清,原来对方是一个姑娘。
少女中的一青衣姑娘在看到恋儿被其他的少女控制住后,起身面对凤昔。凤昔本以为她是要像其他人一样骂她,没想到那姑娘竟然对她鞠躬道歉,之后才又感激地说:“这位姑娘,多谢你撞倒了恋儿,不然我们真没办法控制她!”
凤昔一时有些懵,完全搞不清状况,撞了人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对方反倒向自己道歉,还感谢她?
感谢凤昔撞飞了她的朋友?凤昔表示不是很懂她的这种操作。
不过她迅速抓住了关键:“控制?你们不是朋友么,为什么要控制她?”
“是这样的,”青衣姑娘面带愁容,回忆着过去说:“从两天前开始吧,恋儿就有些反常了,她平时是挺爱看书的,经常去书楼不错。可是从两天前开始,恋儿就像着了魔似的,一醒来口中就喃喃说要去书楼看书,起先我们没觉得她不对,可是一连两天,她不吃不喝,就是要去看书。”
这时候另外一个姑娘插嘴了:“最重要的是,每次她提起要去看书的时候,情绪都非常激动,谁拦就杀谁,像是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凤昔听完,很快地总结了一下:“就是说,恋儿就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逼着她这样去做?”
青衣姑娘连忙点头:“对对对!就像中邪了一样!”
这算什么?她医术一般,毒倒是用得挺溜,这样的情形要么就是被人下了神经毒素,要么就是被人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催眠。或许在这个灵异的时代,还有其他的方法让人变成这样。凤昔摇摇头,河浯院长还在等着她,这里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不好意思,院长还在等我。”凤昔从袖中掏出她自制的镇定剂,递给青衣姑娘:“你把这个给她服下,她一会儿就会平静下来。”
青衣姑娘有些怀疑地接过凤昔递去的小瓶子,还是感激地问了一句:“敢问姑娘名讳,若是此药有效,绿萝他日定好生感谢。”
说完,她就把药给恋儿服下了一些。等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恋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不但不反抗,还睡熟了。这下子,人人都把凤昔当神医一样看待。
只有凤昔还愣在原地,绿萝?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
对了,眼前的这个青衣姑娘,正是莒萝检察长的妹妹,绿萝。
莒萝姐姐可不待见凤昔!
凤昔咳了咳,忽悠说:“我只是一个新来的小人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还得去找院长,你们注意留心她的情况。”
绿萝又是好一阵道谢,谦逊随和的模样,可和她那心高气傲又看不起人的姐姐是截然不同。
等到了院长室,殊河浯已经换了好几盏茶水。面对姗姗来迟的凤昔,他难得地没有发飙,而是很平常地问了一句:“听说月儿和你是最要好的?”
“月儿”说的是殊月璃,即便殊河浯是她的爷爷,那也不能干涉殊月璃的交友吧?
“我们关系好是各自的事情,院长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殊河浯从成堆的书本后抬起头,一脸倦容,比上次凤昔见到的河浯更加苍老,仿佛一夜衰老了许多。
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岁月无情的痕迹。
“那你说,为什么关系极好的月璃,一门心思想要杀了你?老夫拦都拦不住,只好点了她的睡穴,她才安静了下来!”
杀她?
没搞错吧?
“我要见她!”听过河浯的话,凤昔立马想到了今天在路上碰到的那个恋儿。
现在想想,两者似乎很有相同点。
这当中,绝对有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