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章 被改变的痛楚兔子40第十
作者:秋云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56

(看本章之前,有些话想要和大家伙儿说说。只有一句话,我希望大家能一直的,一直的,支持这本书。小柒拜谢了。)

“风吹叶醒舞,秋心不离愁。枯枝断无常,谁人白了头。”——《秋》

“爹!”独孤辰稚嫩的声音似乎传遍了整个世界。

当所有的世界都被yīn霾所侵蚀,只有一个人的地方是光亮的。当所有的景sè被灰sè所浸染,只有一个人的地方是七彩的。他活在另一个世界,对吗?也或者,他早就死了,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在独孤辰的梦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那样,也只有他,虽然只有背影。但是独孤辰却看得清晰无比,因为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那是他的父亲,独孤千绝。也许在独孤辰出生以来的几年时间里,他的世界里就没有父亲这个人,甚至这个词汇都未曾有过耳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亲,一个伟大的人。可他永远活在独孤辰的梦境里,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他是那么孤单,那么落寞。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永远的是一个人背着一面古琴在行走。独孤辰好想跑过去,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离开。但当他不管多么竭力的去奔跑,都追不上那个背影。

烈rì悬空,良鸟栖木。已经中午了,天气越来越热。旱情也更加的严重,大地甚至都裂开了拳头大小的缝隙。

百姓们的收成不堪入目,家家都是食不果腹。旱灾引发了饥荒,数不清的百姓外出逃荒,一列列的长队,不见首尾。他们顶着烈rì,潦倒的步行着,甚至吃草啃树皮来充饥。苦不堪言。

司空天琅几人又踏上了路途,独孤辰只知道要与司空天琅到他的一个故友家中,而那个故友家住在万里之外的尾州。独孤辰本想让那老爷爷的大鹏鸟送他们一程,可是醒来就找不到人了。他还提出了坐大鹏鸟直接过去的想法,不过司空天琅却说“屈屈万里,眨眼便到。徒步而行,才能显诚心。”

他们在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灾民,独孤辰见到他们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痛,又酸酸的。

“师傅,他们好可怜。”独孤辰希望司空天琅帮助他们,可能在他的心里,这个师傅是无所不能的吧。司空天琅面无表情,冷漠道“百姓如此,责在于君。我救得了一个人,但我救不了千千万万的人”

独孤辰顿时觉得很失望,心中在不停的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听了司空天琅的话,他有些不懂,又看了看旁边平淡的秋心愁,问道“为什么”

司空天琅掏出一块饼,掰成两半。道“如果你只有吃一块饼才能吃饱,那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你就只能剩一半了。这样,他也吃不饱,你也吃不饱。”司空天琅知道独孤辰还是不怎么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掰下一块道“加上你秋姐姐,这块饼就要分成三个部分,每个人得到就会更少。这样,三个人都吃不饱,大家都会饿死。”

独孤辰‘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接过一块碎饼,又看了看那些人。不禁有些发愣,也许所有人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就连司空天琅,都不清楚。独孤辰,他是在悟自己的道。

“可是,他们好可怜。。。为什么三个人一块饼大家都要饿死呢。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把饼给一个人吗。”独孤辰一会儿看看饼,一会儿看看那些难民,他还是想救助他们每一个人。

秋心愁想了想,道“如果是我们三个都快要饿死了,但是只有一块饼。就像你师傅说的那样,如果分成三块大家都会饿死。但是让一个人吃一整块的话,他就能活下来。这总比三个人都饿死要好,懂了吧”

独孤辰点点头,又发起了愣。不一会儿他说出了让司空天琅一生最难忘的对话。“如果真的是我和师傅还有秋姐姐只剩一块饼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们活着的。”

“为什么?”秋心愁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看着别人那样我自己心里就好难受。”独孤辰挠了挠头,也不知如何说才说的清楚。

司空天琅和秋心愁都是一怔,瞳孔不自主的颤动。

“那你会死的!!!”司空天琅突然大声的吼道。吓得秋心愁和独孤辰都打了个颤,独孤辰还没说话。就听“噗”的一声,司空天琅停住脚步吐了一口血,脸sè煞是苍白。

那种感觉,再一次的出现。司空天琅痛苦的跪倒在地,唇边流着鲜红的血液。

“师傅!师傅!”

“天琅,你怎么了。天琅!”

司空天琅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声音,渐渐的眼前一片漆黑,不掺杂一点光亮。像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样,想要停止却只有无力的坠落感。让人恐慌,让人不安。就如同一把利剑刺透心脏,带着鲜艳的血花穿过脊背。那个画面,那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从何而去。

那是一个雨天,一滴滴雨水打湿了树叶。一颗颗眼泪涌出眼眶,一道道光影不停闪现。一片片血泊放大,扭曲。他看到自己垂着头跪在那里,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征战的铠甲,手中捧着魂殇刀。

“啊!!!!!”那一声长啸,那一曲悲歌。他一夜白了头,只有些许凌乱的黑丝与白发在相间交错。

他无法忘记,那让他崩溃的画面。越想逃避,却又越是清晰。越想欢笑,却又越是痛苦。人人皆可用万剑穿心来形容自己的痛苦,可是没有谁真的会到那种程度。而司空天琅,却有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感受,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那是真正的心灵创伤,那是真正的万剑穿心。

司空天琅,一个冷漠的人。他遇到了太多的事儿,他变了。像一块寒冰,没有一丝的情感。

他在外逃亡二十年,司空家族的战铠他天天都穿在身上。为的就是不忘族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要报灭族之仇。他恨这个国家,恨这个世界,恨那个女人,更恨自己的无力。二十年来,他没有笑过一声,终rì修行,夜不能寐。除了修行就是看着高空的皓月,一直的发呆到天亮。与他作伴的,只有他背上的那把魂殇刀。

可他和独孤辰在一起的时候,却有一种温暖感。心上覆的一层层坚冰像是在缓缓的融化。可能跟他的计划不一样,他以为,他可以改变独孤辰的命运。但是,迄今为止,他的痛楚却被独孤辰改变了。当独孤辰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他的面前的不再是独孤辰了,而是他的父亲——独孤千绝。

那个自己最敬重的人,一个圣境修为的人。古人有言“圣比帝贵,帝比圣尊。圣与帝平,各有不同。”。意思是,圣境其实就可以称为帝境,帝境也可以称为圣境。圣与帝的境界高度一样,但是却有差别。而独孤千绝修为有圣境,但是却没有称帝。圣者,洁身自好,不贪凡尘,不好权势。帝者,掌管三界,一手遮天,君王之心。

司空天琅不知自己未来是要成圣还是称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要报仇,哪怕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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