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探寻世界真意，向内挖掘自身极限，这是何其艰难漫长的过程。 首发--无弹出广告世界的大，默已有起码的体会，而自身潜能的无限，默还无法想象。

他在梦境中得知，人类本身的力量在久远的过去被诸神所封印，那力量究竟有多强，竟至于令远古神灵畏惧，默很好奇。

或许，向内的修行，便是解除那封印，重新获取力量的过程。

这一次，对天龙地虎拳的领悟虽然有限，对默自身战斗力的提升有了一次质的飞跃，更多的领悟慢慢沉淀下来，默需要很多时间慢慢去揣摩吸收。

至于所谓的高频振动扰乱天地法则之类的jīng髓，遥不可及，至少，默现在做不到。

之后的几rì，流云烈火陆续又教默学了一些拳法，由于默还用棍的，所以也教了一套棍法，不过相比而言，对默的提升，与天龙地虎拳无法相比。

所以默没有再学更多武技上的东西，他选择了前往虚空裂缝中闭关。《古星孕神》观想法是他最大的希望所在，必须尽快修复体内缺憾，否则，不能进入练气境，学习再多拳法武技都无用。

此行有鹰王霍拉同行，本来已能保护默的安全，不过檀雅也要同行。理由之一，是逍遥城太小，她想出去散散心。理由之二，她现在其实是一把剑，既然选择追随默，自然要默随身携带的。

檀雅这把剑，据她说是已开辟出六个灵魂空间，不过还没有灵魂体入驻。可惜此处虚空裂缝，并无配得上这把剑的强者，不然以檀雅的口气，早已将其收服。

默同样戴上阿修罗，虽然阿修罗当前的战力不及檀雅，但在默心中，它是独一无二的。

就这样，默现在等于是拥有两把力量未恢复的魂印之器，还有一个七阶顶峰战力的坐骑，纸面上的实力足以在此处虚空裂缝中横着走。

但他知道，他所拥有的这三样，每一样都随时可能失去，他不曾真正拥有。他与三者之间，并无绝对的契约关系，更像是暂时同行的伙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道扬镳。

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默深知这一点。

默选择了一处开凿于悬崖绝壁上的山洞闭关。当然，现在他知道了，这些擎天柱一般高耸入云的高山悬崖，其实都是檀雅像刺猬一样的本体身上的刺。

这处山洞是许多岁月之前一个隐修者开凿的，为霍拉所发现，如今无人使用，霍拉炫耀说他好几次都把仰慕她的妹子带到此处欣赏风景。

此处所谓的风景，无非是望不到边际的云海及远处朦胧的群山。默自然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这sè鹰带妹子来这风水宝地，只为看风景。

……

将山洞隔为三个空间后，默便开始了冥想。霍拉有自己的修行法门，守护的同时也不忘自我修炼。

无所事事的是檀雅，她常常抱着默的棍子坐在洞口看风景，同是器灵，抑或别的原因，撒娅对她没有抗拒，两个孤独的灵魂便在这幽静的处所闲聊。至于聊些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每隔数rì，流云甄烈会带着丰盛的酒菜过来，这个地点，霍拉早已告知她怎么走。她的修行方式是不停炼药，这山洞不适合炼药，令她难以释怀，每一次来都舍不得离开。

她的憔悴，她看着默吃着自己带来的东西时的欢喜，她的不舍，默看在眼里，却不能给出回应。

他是不完整的，他是不祥的，他只是影子，只是离开了本体的影子，随时可能因为本体的消失而消失。

他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

默会陪她去采药，算是补偿，她带他去看她的朋友小白，带他去看她的其他朋友，给他讲它们的故事。默听到的，却是从小和一些不会说话的魔兽一起玩的孤单女孩子的故事。

是默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孤单和寂寞，体验到别样的快乐和喜悦之后，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那么不快乐的，孤独了百年。

可是，心境的改变亦令她不知所措，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这快乐会昙花一现，她不想再回到那些过去。

所以，即便只是短暂的离别，她也难以承受，她贪婪地享受着默陪伴的每一刻，直到天黑，直到找不到再多借口。

“坠入爱河的少女，真让人心疼不是吗？”檀雅目送那黯然离去的背影，对默说道。

“啧啧啧啧，我早就想把这小美人儿收了，可惜，没这艳福。怀chūn的少女最有味道，你这傻小子，真是……”霍拉化身美男子，也望着那离去的窈窕身影，扼腕不已。

“这么无聊的话，可以去找你那些妹子。”默对这sè鹰道。

“我早就这么想了。”霍拉搓着手，如蒙大赦，“不过，你们是不是想趁我不在，做点什么？”

默扬起拳头，霍拉却纵身一跃，投身洞口外的云海，留下一串猥琐的笑声。

“噢呵呵……”

“已经这么亲近了么？都聊了些什么？”默转头望向怀抱阿修罗的檀雅。

“很多。”檀雅淡淡笑着，“小东西很可怜，明明那么怕你，还是想留在你身边，她和你一样，也是影子，只是她这个影子，来头可就大了。是你运气好呢，还是因为你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明明这么弱，却能得到这么多老古董的垂青？”

“这么快就服老了吗？”

檀雅嫣然一笑：“你不是喜欢大龄女子的吗？有恋母情结的孩子都这样。”

默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檀雅笑得愈加放肆，不过话题却转向严肃：“跟小东西聊天，我倒想起了一个人，黑暗元首但丁。偶然炼化他人灵魂时得到的记忆中，有关于他的信息，这个男人在他热血沸腾的年纪和某代吸血鬼混在一起，一个自称黑暗元首，一个自称暗月冥王，都想再造一个人类主宰的帝国，恢复那个向远古诸神宣战的鸿蒙帝国的荣耀。他们曾经进入过被远古诸神封印于时空深处的须弥之海，看到过被封印的那支远征军，一支不死军团。”

默记得梦境中得到关于须弥之海的信息。“也就是说，但丁是可以比肩吸血鬼的强大存在是吗？”

“想必是。所以尽管被三界共同通缉，却也一直逍遥自在。他是暗影组织的二号人物，或许，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最后一次神魔大战，暗影组织本想趁两虎相争强势崛起，无奈内部出现jiān细，意图暴露，反被神魔两界联手消灭。我曾经在一个人的记忆中得到一份通缉名单，残余的暗影组织成员的部分名单，流云家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流云家的覆灭，早在计划之中？”默目光如炬，望向山洞外的夜sè。

“应该是。”

“也许，我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冥冥中自有指引。”

……

抛开那些理不清的线索，默回去冥想世界。

此地天地灵气极其充沛，且极纯净，默在观想远古星空之时，灵气源源不断入体，冲刷着默的身心，荡涤陈垢，化为纯净能量，滋养默残碎的脉络，促其新生，将断裂的部分一点点焊接。

变化其实是极其缓慢微妙的，默能感知的，只是那不可抑止的趋势。

远古星空之中，属于他的星红如火球，缓慢飘行，星球表面翻滚奔流的岩浆海面上，龙吟虎啸声大作，青龙与白虎缠斗不休。以无尽星空及火红星球为背景，你来我往，战得火热。

这是默在观想古星空时一心二用的结果，引天地灵气入体的同时参悟天龙地虎拳。这是之前无意中《古星孕神》与《百鬼夜行咒》双修给默的灵感。

可惜默做不到一心多用，不然还真有心看看三套武技功法同修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龙虎之形，忽虚忽实，虚影之中，两个默的对战画面越频繁出现，默对天龙地虎拳的领悟，便会更深一分。

……

守护这山洞便落在檀雅身上，不论白天黑夜，她都抱着阿修罗在洞口看风景。天地灵气如汩汩清泉，流入山洞之中，虽无形，檀雅却时刻感知。以灵气为眼，默身体的变化，她亦了然于胸。

当流云甄烈第二次到来，霍拉也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回归，默体内的能量积蓄到一个极致，到达临界点之后彻底爆发。

这是第二次涅磐的到来，比之第一次更加猛烈。默在冥想空间所见景象，是整颗星都爆炸开，碎为齑粉，而后重新凝聚为一团。从核心到地表，一切都熔化。

除了核心深处躺着的复刻默面容的黑白瞳男子。他黑瞳之眼禁闭，白瞳张开，红sè气流缓缓飘出。这红sè气流，是熔化星球的火源。

而默的肉身，也几乎化为齑粉，体表血肉炸开，燃尽，五脏六腑亦充斥火焰。

默在这猛烈狂暴的煎熬中嘶声嚎叫。

流云甄烈和霍拉第一次目睹这惨状，均以为默是走火入魔。檀雅拦住想要扑过去做点什么的流云甄烈。

“这是涅磐，别担心，他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