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君子坦荡4
作者:逍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42

乔雨菲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冷声道:“原来张总管也喜欢做此勾当。 ”张奉迁笑道:“彼此,彼此!”说着向她走近几步,陡然伸掌拍过去。乔雨菲伤势极重,连站立都感吃力,如何能接下如此凛冽的一掌,不禁一声惊呼。却是申飞早有准备,扬手便将握在手中的龙须叉甩了出去,隐带破空之声。张奉迁一惊,立马跳开,转身对申飞道:“你为何救她?”申飞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杀她?”张奉迁笑道:“张某杀人,从来没有过理由。”申飞亦笑道:“申某救人也从来没有理由。”而后正气凛然道:“申某已经说过,要放她走,就不容他人伤害。”张奉迁道:“申少侠以为现在有能力英雄救美吗?”申飞一笑,傲然道:“张总管可以试试。”乍看申飞神采奕奕,完全不是伤重的模样,张奉迁不禁犯嘀咕:“难道此子真有奇功?”rì前申飞被徐公雁重创之后,转眼就康复如初,毫无损伤的样子,已然传的沸沸扬扬,张奉迁岂有不知。

张奉迁踌躇之际,申飞对乔雨菲道:“你还不走吗?”乔雨菲亦是满腹疑窦,再次问道:“你当真是采花yín贼申飞?”申飞笑道:“如假包换,rì后若再想杀我申飞,尽管来便是。”乔雨菲脑海一片茫然,浑然弄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她深深地望着申飞,想看出些端倪来,可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提起真气,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了出去。

张奉迁岂容乔雨菲活命离开,于是抢上一步,再施毒手。申飞身随影动,当即跟了上去,挡在他面前,伸爪拿他手腕。张奉迁手腕下沉,陡然击向申飞肋下伤处。申飞将身一转,已避过此掌,并击其腋下,动作依旧灵巧无比,毫不含糊。张奉迁不禁心惊,忖道:“此子好生了得,受那么重的剑伤,瞬间康复,当真生平未见。”他却不知申飞使用轻功时,几乎不耗用真气,丝毫不牵动伤处,与他交手,完全依靠招式,有形无力,只是表面文章而已。

眼看乔雨菲就要出了密林,忽见一个黑影自树上落下,势如破竹向她头顶击落。申飞大叫不好,虚晃一招,撇了张奉迁即向那团黑影撞去。申飞救人心切,顾不得自身伤痛,举掌便迎了上去。闷响之后,申飞立时被大力撞跌出去,连喷数口鲜血,气血翻腾难止。又牵动肋下剑伤,伤口涌出血来。一时间,心痛如死,疼入骨髓。幸好他得益于幼年服食的混元益气丹之神效,鲜血刚刚流出就凝结成块,止住了伤口,否则如此大的裂口,喷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乔雨菲似乎想去搀扶申飞,但一脱离树木的依靠,就跌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大概晕了过去。从树下落下的黑衣人亦被申飞震退回去,落在张奉迁身边,看着狼藉不堪的申飞说道:“这小子恁地了得。”张奉迁瞥了一眼乔雨菲,盯着申飞道:“能破六十四翼乾坤阵的人自然不凡,否则主人怎么会如此看重他呢。”说着就朝申飞奔了过去。在他们心中,申飞才是真正的大敌,至于乔雨菲,已经没有一丝威胁了。

虽在如此剧痛之下,申飞亦能收敛心神,心空目空,暂时忘却了痛苦。在张奉迁挥掌击下的一刹那,他就地一滚,避了开来。然后,依树而站,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看似目光如注,脑海中却空空如也,尽量争取时间平复伤痛。

张奉迁心惊难言,一时没有追击,难以置信地看着申飞。良久方说道:“申少侠如此身手,为何偏偏执迷不悟,要与我家主人为敌。如果少侠能翻然醒悟,归顺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定然奉申少侠以上宾。张某也十分愿意结交申少侠这样的朋友。”申飞正在以心死神凝之法疗伤,自然不会理会张奉迁的引诱之言。

综观天下武学,用功疗伤之道,总是闭目打坐,运气于周身,经走诸脉,以一周天为限,活血化淤,达治愈之效。而且运功之时,不容中途打断,否则气走岔道,伤之又伤,伤情只增不减。如此,鲜有以站力之态运功疗伤的,并且强敌在即,何人能够这般有恃无恐,不怕敌人乘虚而入。张奉迁做梦也想不到申飞正在疗伤,见他不语,还以为他心动了,又劝道:“申少侠是聪明人,以现在江湖的形势看,与我家主人为敌,无异与天下英雄为敌。不仅无法扬名立万,还弄得丑名远播,想来申少侠已经感受到了。如果申少侠此时能够回头,张某保证立刻还你一个清白之名,而且四处传扬申少侠美名,要申少侠瞬间誉满江湖。”见申飞没有反应,又道:“男儿身名要紧,申少侠意下如何?”

见申飞还没有反应,张奉迁身后的黑衣人不耐烦道:“大哥休与他罗嗦了,杀了他,一了百了。”刚要动手时,申飞忽然开口道:“这位怎么称呼?”张奉迁一愣,想不到申飞忽然有此一问,但随即以为申飞有心合作,热情介绍道:“这是舍弟奉远,与前天被赵毅所伤的奉迟,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申少侠与我相识有rì,心如明镜,原不比隐瞒。”申飞哈哈一笑道:“张总管够坦率。”张奉迁看申飞和颜悦sè,也心情大佳,道:“申少侠若不嫌弃,你我可兄弟相称,以申兄弟的本事,前途不可限量。”申飞笑道:“张总管抬举了!”

见申飞呼吸均匀,谈笑有加,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张奉迁更加坚定信心,要劝服申飞,断不可力敌。却不知申飞心中,还有另一番打算。虽然他刚才以心死神凝之法压下痛楚,但他深知眼前二人,无一不能取他xìng命。若是撒腿逃命,他自夸无人能阻,但眼下还有乔雨菲要他相救。于是,他假装有投诚之意,与其虚与委蛇,争取时间休养,一旦乔雨菲醒来,他便可以阻拦二人一阵,令乔雨菲先行逃走,那时方能成就仁义之心。

张奉迁道:“申兄弟,莫怪愚兄多嘴问一句。当rì在苗疆地牢中,那人可告诉你,令牌的下落?”申飞心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我也正想要你确定此事,好兑现当rì对许前辈之诺,于是肯定道:“那人的确把灵牌的埋藏地点告诉了申某,只是……”张奉迁登时笑逐言开,还有一分激动,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申兄弟,你大可放心,愚兄定不会抢你功劳。今rì休息一晚,明rì愚兄便同你回山东,面见主人。”

乔雨菲还是一动不动,竟似死去一般,申飞不禁有些担心了。他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伤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

张奉远见申飞和张奉迁已达成共识,就边向乔雨菲走去,边说道:“待我解决了这小妮子。”申飞装不过去,闪身挡住张奉远去路道:“两位为何对一个重伤的女子,如此心狠手辣呢?”张奉远道:“她与主人为敌,自然要杀。”申飞竟道:“那申某也与张兮路为敌,两位怎么不杀呢?”说着出手如电,点了张奉远的膻中穴。膻中乃人体大穴,诸脉交汇于此。此穴一封,登时气血不通,真气难以调动,而且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