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张开眼睛，便是他温柔的笑容。开 心 文 学

“你今儿可比我醒得早了。”我伸着懒腰，却见他坐在床边，穿戴整齐，不似刚起床，倒像从外面才回来。

“不比你醒得早，如何看住你不乱跑？”他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

我忽想起他昨夜的事，就问：“你才睡了多久？记得你很晚才回。”

他呵呵笑起来，拍了拍我说道：“是你这这觉睡得太长，日头都偏西了。”

“我。。。”我惊得一下坐了起来。“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昨夜从床上摔下来，不记得了？这额角还有些青紫呢。”他将我搂进怀里，轻抚着我的额头。

我确实睡太久了，头有些发晕，不过夜里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想起那个梦，心又沉了下去。

“我昨夜梦到。。。”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可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柔和的眼神里有那么多的宠爱。

“做了恶梦，说出来就不会再怕。”他微笑着鼓励我。

“那梦，与你有关。”我还是有些迟疑。

“那更要说与我听了。”他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问：“你怕没有了我？”

我点点头，贴紧了他的胸脯，声却有些颤：“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他笑了，说：“傻丫头，我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

这句话他以前说过，我也深深感觉到的，只是我这梦，终究还是因为我所知的那历史。平时我跟他那么说，他绝对会认为我诽谤，不如借这个梦告诉了他，他倒未必会那么反感。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将梦源源本本说了出来，他静静地听着，直到我最后说到撞柱子，他眼里烁动了。

“你不可为我做傻事，”他抱紧了我。“记住，爱惜你自个儿才是爱惜我，懂么？”

“我懂，”我笑了一下。“醒来我就后悔了，这辈子我可不能死在你前头。”

“鬼灵精，好好的说什么秽气话？”他嗔道，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良久，才问我：“你从与我相识的第一日起，就是如梦里那样想的？”

我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他。他叹了口气，又说：“皇阿玛甚是康健，你如何会那样想？”

“皇上是。。。”我差点要说皇上是给毒死的，可现在这个时候，无凭无据给四爷安这么个罪名，只怕八阿哥也不能饶我。

我离了八阿哥的怀抱，站起身，走开了几步，回身对他说：“真正想去争的人，会把所有可能的对手都赶尽杀绝。”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眸光中却有那么一点陌生。我心头一动，快步走回他身边，跪下身，握住他的双手，热切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一定要处处小心。”

“起来，若曦。”他将我轻轻拉起，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胸膛，低声说：“你实在待我太好了。”过了片刻，他才慢慢说道：“你担心的事情，这两年的战事中，我也看出了些端倪。”

他又轻抱我坐到他腿上，注视着我的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爱怜。

“你的担心，时时都在提点我，只是。。。”他垂下眼，握住我的手，眉头却有些蹙起。“只是我不能。。。”

“你不能先发制人。”我冲口而出。“你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我明白。”

“若曦。。。”他猛然抬眼望着我。

我微笑着对他点头道：“我信你，你会安排好一切的。”

他的眼里隐约现出一丝笑意，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凝视着他，心里好似打开了一道锁了千年的铁门。即使我不说，他也早就明白我心中所想，我这些年确实多虑了。他不是看不到未来，与我不同的是，我只知一种结局，他看到的却是很多种，如何去选择，他靠的是良心。

我拥住了他，心中默念着：好人有好报，但愿好人有好报。。。

“若曦，”他笑了起来。“说着话都忘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我要的东西？”我奇道。

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把玉柄短刀，递到我手上，微笑着说：“昨夜你要的，怎地自个儿忘了？”

我接过细看，刀柄白如羊脂，是上等的无瑕美玉，皮刀鞘上镶着象牙浮雕，镂花的银鞘头，精美至极。

“这刀比我的首饰还漂亮。”我由衷地称赞着，正要将刀拔出鞘。

“小心，”他轻声喝住。“此刀锋利无比，可千万别割了手。”他拿过我手里的短刀，教我如何正确握刀拔刀，原来我刚才那样的拔法，还真可能被利刃划破手掌。出鞘的刀身明晃晃的，透着一股寒气，我看了看刀刃，背上有些发冷，这毕竟是把能杀人的刀，可不是我以前看到的那种工艺品。

他将刀还入鞘中，见我发呆，便笑着说：“怎么？不要了？”

“看来是我叶公好龙。”我自嘲着接了过去，不过看到这刀如此漂亮，还是满心欢喜，反正平时刀都在鞘中，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用拔它的。

“明日我们就要到外面走走，防身之物必不可少的，你昨夜倒是提醒我了。”他替我将刀挂到腰带上，我心想：你哪里知道？梦里我要刀可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自裁方便些，想到这里，甚觉好笑，有了武器不反击，这样的心思，人家游牧民族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我兀自在那傻笑，忽觉他正在看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柔声道：“为一把刀也会痴痴的，当真是个小痴仙。”

“又叫你取笑。”我一撅嘴，将手去他腋下挠，他笑倒在床，我乘胜追击，直到他连声讨饶为止。他不住地喘着气，一口一个鬼灵精地数落着我，我直楞楞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竟真的有些痴了。

“若曦。。。”我听到了那声熟悉的，轻轻的，长长的呼唤。他有力的双臂，将我搂倒在他胸前，我闭上眼，自然而然地将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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