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皎月
作者:kevinsyinsi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110

( 请牢记 ) ( 请牢记 )当阳光再次耀上白雪的时候,晨曦射进窗格,在帐幔上留下一道晃动着的金色。开 心 文 学 我睁开眼睛,那双似水的双眸,带着春日般暖暖的笑意,正默默注视着我。轻轻倚上他的肩头,我们十指紧握。。。

从此他的身体就是我身体的延伸,他的心,他的整个,便和我完完全全连在一起了。他的痛苦我会全部感知,他的快乐我也会全然了解。过去,我总是心疼他,不忍心看他受苦,恨不得替他痛。现在,如果有什么会令他痛苦,我则会奋起反抗,去守卫,去保护。

我们相拥在一起,难舍难离。终于,我们还是意识到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这繁复的礼节!

我想起了什么,让他先下床,有人伺候他洗漱去了。我开始搜寻,翻遍了被褥,翻遍了每一件衣物的里里外外,可是,我什么都没找到,不由心往下沉,泪水溢满了眼眶。

他回来看到我的泪水,吃了一惊,抱住我,着急地问:“好好的,怎么伤心了?”

“我,我没有落红。”我哭出声来,这是在三百年前啊,他会怎么看我?可我真的很冤。

他呵呵笑了起来,说:“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如此。”然后轻轻帮我擦去眼泪,悄声在我耳边说:“我不忍让你受苦,昨夜由着你来,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我一下羞红了脸,只好把头埋进他怀里,心里涌起一股从来未有的暖。。。

他把我紧紧抱了抱,便轻拍着我说:“你还要去敬茶,快去准备吧。”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凝视着他,说出了三个字,他愣了。也许“我爱你”对他来说太现代了,可是我就是想说,我要对他说,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早已默念了千万遍,我想让他听到!

。。。。。。

早上按规矩要向嫡福晋和比我早入门的侧福晋敬茶,姐姐那边我自然是开开心心的,嫡福晋那边却有些担心。谁知嫡福晋一点也没有难为我,言语上也很温和,好像她很赞同我进门似的。也许一切都是八爷的安排,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一天相安无事,我就过好一天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心情不再紧张,亭台楼阁,一个个渐入眼帘,熟悉又陌生。六年多了,我又回来了。

我打发丫环婆子们先回,自己则在雪地里信步闲游。白色的世界,到处都亮闪闪,似梦似幻,冷风夹着雪花飘过,却是无比清冽。我轻轻呵了一口气,白色的水汽缭绕上升,慢慢散开,和雪雾化作一体。

雪地上有一串串的脚印,我玩心大起,便抬脚踩进了一个脚印,好像比我的脚要大一些。我又跳进另一个,一步踩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会儿的功夫,脚印上了台阶。我抬头一看,熟悉的廊檐,熟悉的门窗,这不是他的书房吗?我悄悄走上台阶,刚想推门进去,转念一想,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反正晚上他会来的,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小会。

正待转身离去,门开了,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我。“进来。”是他柔和的声音。

他把门掩好,捧住我两只手,放到胸口,轻轻呵气暖着。

“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他的眼里有一点点责备,而我看到的是更多的爱怜。

我望着他笑,他把我搂进怀里,轻贴着我的脸颊。

“小脸冰凉的,别冻出病来。”

我看到门口的那两把椅子,还是当年的样子,想起那时,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想起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

他的眼里有些迷茫。

“你坐得离我那么远。。。”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疼,忍不住抱紧了他,“我不会再离你远了,我要天天守着你。”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拉着我的手,来到书桌边坐下。“我把这份折子写完就回去。”他微笑着说。

“不急,你慢慢写。”我帮他磨着墨,欣赏着砚台里越来越稠的墨汁,一圈圈的墨纹,不似水波,却像绸缎,柔缓,浑厚,暗到极致则墨光四射。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低垂的眼,那弯弯的弧线,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微翘的嘴角,生出无尽的温柔,想起昨夜,我不由双颊发烫起来。。。

等我醒过神来,抬头恰和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写完了折子,正在默默注视着我。我脸又一红,只觉已被他看破心事。他站起身,把手轻放在我肩上,柔声说:“我们回去吧。”

还是那样牵着手,还是那样雪花飘扬,消失的,是那道本以为无法突破的心墙。

我们牵着手走着,相视的目光里,笑容是那么彻底,完完全全,干干净净,晴朗得像九月金秋的天空。我爱他的笑容,爱他所有的笑容,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像今天这样笑得甜蜜,笑得开心。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晚膳还是很丰盛,而且周围站了一群人在伺候,看来这皇族的日子,很难有平常百姓家那种洗手作羹汤的乐趣了。他示意旁人退下,我稍微自在了些,夹了一筷鱼喂他,他笑着抿在嘴里,慢慢咽下,赞道:“鲜美嫩滑,”却又瞅着我说:“如玉胜雪。”

我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取笑我作什么?”

他只是笑,说:“谁取笑你?亲眼所见,确实如此。”

我低了头,小声嘀咕:“昨夜也没见你睁眼,如何什么都看到了?”他笑得更开心了,那双亮得炫目的眼晴直盯着我,我的脸发烫,只好说:“你真的要把我看化掉不成?”

他这才撤开目光,含笑道:“慢慢吃,别呛着。”话音刚落,我就一口汤差点呛进气管,你,你,我心想:你这个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也难怪,我见他第一面的那顿饭,就呛了个半死。

他连忙站起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柔声说:“怪我,又让你呛着了。”

我回过身,望着他幽幽地说:“我们还有几十年要过,你不会让我天天呛着吧?”

这回轮到他脸红了,原来八爷也会有这样的窘态,我不由咯咯笑出声来。他摸了摸我的头,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个鬼灵精。”

。。。。。。

睡前梳洗的时候,望着镜子,我心念一动,把挽上去的头发又放了下来,黑黑的长发,亮闪闪的像瀑布,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我拿起一件肚兜,红红的绣着牡丹,感觉有点可笑,穿上它会不会像个大头娃娃?清朝的女人就只有这种内衣吗?我打开箱笼,翻出一幅淡色薄绸,披在身上,腰间系上一条长长的缎带,轻舒广袖,还是汉人的衣服好看呀。

我轻罗曼舞地飘到他床前,他先是有点吃惊,继而开心地笑了,摸着我的缎带说:“今夜是嫦娥下凡么?”

我抱住他的脖子,娇嗔道:“你要我做嫦娥,我就飘到月亮上去。”说完,轻轻脱开他的怀抱,缎带也一点点从他手里滑落。我吹灭了灯烛,房里全是月色清光,想起汉宫秋月的调子,就合着它的拍子,踏着地上斑驳的月光,翩翩起舞。

月光如织,月华如练,顺着这清光,飘去你的宫殿。。。广寒宫的仙子,徘徊在琼楼玉宇之间。。。是否你也会有思念?是否也有一个郎君把你的心儿挂牵?仙子无言,唯有长叹,任你花容月貌,任你婀娜多姿,却只能与影成双,顾影自怜。。。

我呆立在月光里。“她为什么要离开后羿?”我喃喃地问。

他走过来,捧起我的脸,用他柔软的唇,轻触着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只想融化在你怀里。”

他抱起我,走到床边,轻轻放下,解开了我的缎带。。。

我抚摩着他的肩背,慢慢抱紧他的腰,醉入他的呼吸。。。窗外,月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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