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如霞倒阴阳 福仙入道门
作者:奔波儿灞大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37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8-03

凝道本是福薄仙,非要图谋大因缘。无弹出广告小说

造化不见灾先现,不知遭罪要几年?

话说,红袍老祖将凝道收入袖中后返回洞府,洞内桌椅板凳,茶碗酒壶一番家当甚是齐全,夜明宝珠、灵果黄精样样皆具,洞中该有的都有,唯独少了童子在身旁侍奉。今日来客一提他才起了收徒之心,正巧宾客离开不久,凝道刚好从云中路过,真是肚饿饭来,口渴水来。

前因不提,只说现果,老祖入洞之后,取来茶碗茶壶、自倒自饮,对于袖中骂声不闻不问。一盏茶后见他挥袖一甩,袖中人儿被阴风吹出三丈多高,不等他落下,又见洞中丈宽花岗石柱上,分出四条荆棘铁藤缠向其身。

铁藤缠住其四肢,将他牢牢捆在石柱正中,荆棘倒刺直没凝道皮肉之中,疼得他咧嘴直骂道:“老鬼,你为何依仗法力欺我?快快放我,我那庚玉道兄乃是天仙,若是让他知你如此待我,寻来之后定不饶你。”

老祖闻后提袖而坐,眯眼抚须道:“莫拿娃娃唬真人,可知老祖是真仙?你那一声‘老鬼’老祖暂先记下,你还不知老祖手段,不知稍后你那铁骨,是否依旧刚硬?”话完,身体化作红光入其眉心。

凝道泥丸宫中,老祖眼观四方,目光锁在他元神上,笑道:“你这一身火气甚是烦人,过来。”

只见他枯手轻抬,放出九道阴煞黑气,黑气如丝捆住丁火元神手脚,惊得凝道丁火大起欲化黑气,呼道:“你要如何?”老祖呵呵笑道:“如何?先废去你头顶三花,在散你神中真气。”骇得凝道元神丁火暴涨三丈,大惊之下,连忙咒道:“丁火归元……”

老祖大袖阴风,吹灭了暴涨的火势,一步跨到他身旁,枯爪按在他头顶,厉道:“恬噪!归元?我便成全你。”语毕,再取一‘霞’字,对作‘如霞’你觉如何?”

凝道此时恨可填海、怒可毁天,然,他自知如今身在虎口,唯有安忍方保全性命,跪地拜道:“如霞多谢老师赐下道号。”老祖抚须长笑道:“呵呵,好徒儿快快请起,为师有事问你。”凝道提袖起身,恭敬道:“请老师询问。”老祖收住笑声,老目金光道:“刚闻你说‘若是违抗愿魂入地狱日夜煎炸。’可当真?”凝道感其凶目,连忙低头道:“徒儿所言句句属实。”

老祖点头道:“为师观你心神不一,目中颇有怨恨,其恨若是不消,难免日后算计我,你既有前誓,那我便取来狱火,化一化你心中怨气。”话完不容其分说,枯指一弹,一道阴绿狱火直燃其魂。这狱火燃魂之痛,更胜凌迟千倍万倍,疼得他满地滚打呼师求饶,四肢头颅在岩石之上连番拍撞欲消其痛。

他这在地上滚打拍撞,看的老祖心中舒爽连连,提袖道:“今日慢慢享用,明日在饿饿你,十八层地狱还早着哩。”随后,唤来荆棘铁藤将其捆在石柱之上,大笑出洞。

福薄之人连连遭罪,福厚之人今日功成,

功成归墟喜结道婴,怀抱阴阳君子观心。

青云山君子峰,阳光透过三尺水晶照的观心洞内一片冰辉。冷光之中张百福面如宝玉,身发阳绿毫光,道印化法印,法印真气归,真气归入元神后,开眼道:“纯阳元神琉璃身,此番功完方算成。若是照《归元》经云,我也算入了道门。”迎着冰晶寒光含笑起身,身上灰尘随风而去。

灵狐洞中孙儒正与张逸饮酒下棋,五只小狐狸围身观看、贪吃酒香,盘中,白子多黑子少,黑子虽少藏杀机,白子子多势已去。势去白主欲悔棋,不知胜君可允许?

张逸细观见盘中局势,连连摇头道:“不对,这步我还未想好,兄长容我在想想。”话完欲悔棋捏白子。孙儒提袖拦住道:“不行,贤弟两步一悔,哪有这般下棋,今日这盘棋一下半日,不可再拖。”张逸见他阻拦,含笑道:“若不是兄长非要拉我下棋,又怎会容我悔棋?愚弟可有言在先啊,兄长莫要忘了。”

孙儒狐目狡转,抚须道:“愚兄虽说相让,但可未说悔棋之事,你这般下法,你我何事能分出胜负?你看左右有五名弟子,不如让弟子评理,若是你身旁的弟子多,便许你悔棋,若是我身旁的多,便是我胜,如何?”

张逸举起酒杯细细琢磨,余光扫过左右大小狐狸,见他等五狐十目,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玉杯,火瞳灵转,笑道:“也好。”五只小狐狸闻后,齐齐的跑到老师身旁,孙儒看着身旁弟子,得意道:“如何?贤弟这回该认输了吧?”

张逸提起玉壶晃了晃壶中醒春,苦道:“唉,哥哥不在酒力也浅了,这酒若是放酸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不知诸君可愿替我吃完?”语毕,高提轻倒,醒春香气随着冬日凉风,在洞中飘荡,洞壁之处一只黑毛狐狸正贪睡的香,忽闻冰凉清香,精神一震,抖擞数下脑袋,纵身跳到台前,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张逸杯中醒春。

火兔暗喜,轻轻将玉杯挪到黑毛狐狸身旁,笑道:“酒多人少吃不完,还请君子润润嗓。”黑毛狐狸闻后双爪作揖,贪道:“弟子谢师叔赏赐。”不管他狐,双爪捧起玉杯,背对着孙儒美美的吃起。

孙儒暗含怒气,五只狐狸暗吞口水,其中一只白耳黄毛小狐狸,偷偷瞟着身旁恩师,尾巴无意间抽在白毛黄耳大狐狸身上。二狐猾目一对、后腿一蹬,齐齐跳到师叔身旁,四目含光直盯玉壶,哪管后方三狐一师的怒目。

孙儒怒火燃起,指着那两只狐狸,训斥道:“你二人怎可如此反复?昔日贤弟教导,为师训言都忘了?”

一声怒斥唬得他二人连忙躲到师叔身后,张逸笑道:“兄长,让晚辈评理可是从你口出,刚才他二人还未想好,如今想好了,你又责怪是何道理啊?”

那两只小狐狸闻后,偷偷探身齐齐点头,对上老师怒目之后,又将头一缩不敢再看。

孙儒含气道:“好,就算如此,那愚兄也有三人,贤弟只有两人,胜负已明。”

张逸指着脚下细品美酒的黑狐,笑道:“兄长怕是少算一人吧?”见他提袖欲言,又道:“经云:阴长阳衰,阳胜阴无。不如我去九子,兄长添一子,你我凑个十全十美,阴阳相济,岂不妙哉。”

孙儒闻后瞪眼翘胡,思量片刻道:“贤弟这般赖皮,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话完低头不语,闷声喝茶。

张逸见状,探身笑问道:“怎么?兄长怒气焖心了?这可使不得啊,若是哥哥回来,见兄长都熟透了,岂不是要去酆都城请兄长哩。”

孙儒放下茶碗,抬头笑道:“贤弟那口钢牙甚是了得,昔日曾闻百福贤弟提起,今日算是见识。愚兄可是量小之人?我刚才是在心算时辰,如今已过三九,也不知百福贤弟何日功完。”

张逸将玉壶递给身旁小狐狸,欢得他三人连连作揖,又招来其余三狐一同享用,喜的那三狐拜了又拜,含笑道:“哥哥曾说多则半百,少则三七,如今还不到期限,难道兄长比我家嫂嫂还思念君?”孙儒敛衣笑道:“俗云:思君莫过妻,念子莫过娘,比不了哩。”

和棋之后二人促膝欢谈,欢谈正热时,忽闻洞外百福唱道:“君子峰中别君子,观心洞中惹尘埃。青莲可有清天露?助我洗去满世哀。”此声,透过白雪木林,绕着青山灵动旋转,如在众人耳旁轻唱。

孙儒、张逸闻后皆是面容一喜,三两步走出同外前迎,只见碧空白云上,张百福一身黑衫,斜坐在碧水九叉鹿鹿背上。此鹿乃是观心洞外寒冰所化,被他用纯阳真气凝聚,暂做代步。只见灵鹿轻巧的驮着他从云端跳下,前肢还未粘地,便化为一条水龙在其双臂之间游走,粼粼波光在他面上缓缓扫过。

张百福黑袖轻挥道声‘去’,水龙闻命一声轻吟直入云霄,水龙入云之后口吐细雨,丝丝甲木灵气好似春雨一般从云霄飘下,洞前草木受甲木灵气滋润,开支散叶,片刻便翠绿如春、开花散香。

孙儒、张逸二人带着洞中弟子迎上行礼,礼毕之后一同归洞。高台之上,孙儒扶案叹道:“贤弟那番君子仁心直感愚兄,然,红尘无边愚兄虽有心相助,但修为甚低又无天露。真是寒君心,痛我心。”

张逸提袖笑道:“兄长有所不知,我哥心仁慈悲不假,但前言只能暂放心中,其中他意,兄长还未听出。”话完盯着自家哥哥嘿嘿直笑,张百福见后含笑不语。

孙儒他兄弟二人对视而笑,心中颇有疑惑,问道:“百福贤弟话中之意,不是尘感世间苦恼?欲助天下苍生脱离苦海?”

张逸扶案笑道:“兄长说的不假,然哥哥君子婉言,其中他意你还未明。若问他意你,听我道来——百福山中别君子,观心洞中寂寞多。诸君可备醒春酒?助我洗去心尘埃。”

张百福闻后拍着其弟手臂,哈哈大笑道:“弟弟所言不错。”转目又对孙儒道:“诚如君子之言,红尘大无边。其中哀苦便是西方二圣、昆仑道祖,也洗不清刷不净,更何况你我小道?倒不如——怀抱醒春自欢乐,静等他日身功成,功成结果净莲出,再引天露洗红尘。”

孙儒恍然明悟,抚掌快道:“愚兄愚脑甚愚笨,妄想滴水洗红尘,红尘苦海无边大,不如饮春先静心。静心安神凝道果,神坐青莲魂自清,来日修成玄天法,再与贤弟洗红尘。”

随后转头对身旁二娘速道:“女儿快快前去备酒菜,为贤弟接风洗尘。”又对正在摇头晃脑、细品道诗的六狐说道:“尔等速去各山唤来众弟子,前来拜见贤师。”孙二娘、六狐闻命,各自出洞依命行事。

孙儒雅兴已生拉着百福含茶对诗,二人你前句我后句,妙句连连的在洞中欢唱。张逸时而也加入其中,灵洞之中掌声不停,笑声不断,哪似往日那般烦闷。

正是——灵狐洞中欢乐多,玉郎洞内忧愁少。来人详问心中事,主人捧茶一并出。

玉郎洞中,主客二人扶案对坐,主人声如溪水,细说师叔当日如何了得,《智退奸人》、《妙语化肝火》,来客则坐如青山,目不转睛舞扇点头。

真是——一山一水两明玉,山水气质甚相融。清溪流水语不断,高山不动静静听。

正在主客相谈甚欢时,一只黑毛狐狸匆匆跳入洞中,不顾礼节,呼道:“荆玉师兄,福师出关,老师唤你速速前去拜见。”荆玉闻后双目明亮,放下手中茶杯,礼道:“多谢师弟传话,请师弟先回,待师兄送客之后,便会速去拜见老师。”

小狐狸闻后还礼,转身跳入林中不见,荆玉见他离去心中暗急,歉道:“今日与道兄相谈甚欢,然贤师功成出关,荆玉唯有舍道君奉师,望道兄量宽。”来人闻后轻整青衫,手合白扇,起身道:“天大地大师者为大,四维八德其孝为先。道友乃真君子也,庚玉不敢阻拦。只是尚有一事不明,还请道友告知。”荆玉被他赞的面红心喜,欢道:“多谢道兄夸赞,不知道兄何处不明?”

庚玉抚须问道:“我闻道友之言,令师叔巧计化解昆仑弟子肝火之后,可曾再见过那奸人?”荆玉笑道:“这个我便不知,自他祸水东引之后,便不知身在何处,如今怕是藏到何处躲灾去了。”庚玉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道友,庚玉不敢搅扰,先行告退,日后有缘,再前来拜会道友。”

荆玉闻后礼送其出山,见他腾云远去自语道:“庚玉道兄君子之气堪比老师,与他相谈甚是欢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感叹之中,忽见一黑面大汉卷风刮过,直飞青云山,连忙呼道:“连峰师弟等我”语毕,清风提身,急速追去。

云山天柱之上,庚玉盘膝下望,惊见云层之下,数百道妖风、白云齐聚青云山,暗道:“凝道啊凝道,你怎就比虚境还要憨傻?我叫你去问星盘之事,可并未教你唬骗他人啊。结果星盘未寻到,还白白伤了元神,也不知你如今躲在何处。幸好你并未伤他,不然必将因果牵连至我头上,君不见其徒数百哩。”转念又道:“倒也怪我多疑,虚空二人那般品性,又怎会将重宝交与那未入门之徒。唉,星盘未得还要先寻你,悔不该当初啊。”想到此处,身形一纵,化作金光没入云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