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难断的是情殇
作者:宴鬼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40

朝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探出了脑袋,伴随着阵阵炫目的金『色』光晕,一浪接着一浪蓬勃而出,余晖潇潇洒洒的洒落在孤崖边,浩瀚无垠的云海只之中,万道金光交汇于空中,将万顷之多的白云苍狗尽数染成了金黄『色』,好不装观。开 心 文 学

山风习习的吹着,拂动着雨曦两鬓间凌『乱』的发丝,在朝阳的映照下,山风少了一分夜晚时浓重的湿气,吹在脸上虽然凉飕飕的,却也颇为惬意。

雨曦背靠着卓兴,双手抱膝端坐在孤崖边的大石上,愣愣的看着云海深处那缓缓升起的朝阳,身上鹅黄『色』的裙摆在微弱的山风中轻轻摆动,裙摆下那双修长如玉的双腿若隐若现,曲线玲珑,盛是动人。

大石边,零零散散的丢了一地的果核,卓兴宽厚的背支撑着雨曦柔弱无骨的身体,囫囵的咬了几口果子,便拎起手中的酒壶猛的灌了起来,就好像喝的不是酒是水一般。

雨曦和卓兴,一人一猴就这样背靠着背坐着大石上,久久无话,喝酒的只顾喝酒,发愣的依旧发愣,一时间孤崖边的气氛静谧非常。

日头慢慢的爬升了起来,渐渐的远离了云海,朝阳所留的余晖也逐渐散去,忘情峰的孤崖边上,万顷之多的云海缓缓的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云卷云舒,白云苍狗沉浮,虽没有了朝阳初升时,万道金光交辉的波澜壮阔,却自有一番如同仙境似得飘逸出尘。

良久,似乎忍受不住了山风中越发凝重的凉意,雨曦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两人都在刻意保持的平静也因此被打破。

“你这么了?”卓兴放下放下了已经半空的酒壶,回头望着雨曦关心的问道。

雨曦摇了摇头,捧起卓兴放在地上的酒壶,朱唇轻启,轻轻的泯上了一口,俏丽的脸上立时出现了几丝嫣红:“我没事,只是有些倦了。”

“天也亮了,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久了,恐怕你的燕哥哥会放心不下你。”卓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大石上站了起来。

“嗯。”雨曦臻首轻点了几下,嘤咛了一声,又捧起酒壶泯上了几口酒水,脸颊上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晕红。

卓兴没有说话,抓起雨曦的手,脚下便升起一阵氤氲的雾气,载着两人迅速的穿入云层,径直的向着几百里开外的渭城飞去。

不知是因为不到三天就要离去,还是因为在山头上卓兴的那番话,回程中的雨曦心情沉重,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清早的渭城,鸡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不似昨日的阴雨绵绵,今晨的天空,空气如洗,太阳高照,一连下了几天的春雨后,渭城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晴朗天气。

街头上,早起的人们纷纷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小酒肆前的青砖街道上,昨夜战斗的痕迹依然保留在那里,十分的醒目目。

几个邻家的大婶,一个个怒气冲冲,义愤填膺的当街叫骂着:“那个缺德玩意,把路搞成这样呀,这路可是我们大家的呀,让我知道非活扒了你不可。”

街角处,巡逻中的帅捕头听着云云如是的叫骂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面『色』一红,悻悻的带着手下的捕快们绕道而走。

酒肆门口招客旗迎风猎猎作响,清早的生意看来还算不错,才开门没多久,大堂内便传出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有伙计的吆喝声,食客间的招呼声,也有杯盏相撞的碰杯声。

酒肆中一片忙碌,伙计忙着招呼客人,燕嫂也有一些账目等着核对,就连后堂中年迈的老车夫也系上了围裙,帮着后厨准备菜式。

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一个人除外,酒肆的阁楼上,燕溪辰有如同往常一般,抱着一坛老酒,依靠着窗台,喝得微醺,看着窗外泼『妇』骂街的几个大婶,嘴角扬着一丝笑意。

和煦的微风透过敞开的小轩窗,吹进了有些杂『乱』的房间,吹起桌案上散落的纸张,纸张上笔墨犹新,细致的线条,勾勒出的靓丽容颜,画的依旧是郁青璃。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卓兴带着雨曦便已临近了渭城,白天不同于夜晚,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卓兴按下了云头,徐徐的落在了渭城几百米外,人迹稀少的树林中,与雨曦两人徒步进了围城。

回到了酒肆之后,雨曦似乎酒有点上头,晕红着脸,也没和燕溪辰打招呼,回到房间后便蒙上被子沉沉的睡去。

到是卓兴敲开了燕溪辰的房门,谈了许多的事情,又问了许多关于断剑惊鸿的事情,在没有得到什么答案后便起身告辞,匆匆的离去。

卓兴离去后没过多久,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沉浸了不多时的阁楼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此人年方二八,云鬓高挽,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眼波如水,颇为清秀。

“咚咚。”燕溪辰的房间上虚掩的木门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叩门声。

“谁呀,进来吧,门没有关。”燕溪辰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便又自顾自的酗着小酒,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纷忙的街头。

“吱呀。”的一声,虚掩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了开来,阁楼上那个年方二八的清秀女子缓缓的探进了脑袋:“溪辰哥哥,原来你在家呀,回来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去看看我呀,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小婉,你这么来这里了?”燕溪辰颇为意外的看着门口探着脑袋的女子,惊讶的问道。

女子姓赵名小婉,乃是燕溪辰随师父修行前,青梅竹马一起玩大的伙伴,燕嫂替燕溪辰订下的婚事也是这位赵家姑娘。

赵小婉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又轻轻的把门带上,然后才莲步轻移,走到燕溪辰的床前,缓缓的坐了下来,微笑道:“我听说昨晚你们家的酒肆好像有人战斗,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来我新做的鞋,来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燕溪辰这才注意到,赵小婉的手中抓着一双白底蓝布的长筒靴,靴子上针线紧密,制作精巧,显然对方的女红工夫甚是了得。

燕溪辰接过长筒靴,放在了一旁,望着赵小婉,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呀,还跟当年一样,即端庄又贤惠,谁要娶了你,那可真是好福气。”

赵小婉的脸『色』有些羞红,扭捏着说道:“有你这么自己夸自己有福气的吗,我只是做一些我该做的,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我夸我自己?”燕溪辰有些『迷』『惑』不解。

赵小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几个月前,燕婶子请了媒婆亲自到我家为我两把婚事定了下来,怎样,你想耍赖呀?”

赵小婉的半嗔半怒,让燕溪辰有些糊涂,自己从来不知道婚事的事情,想来又是燕嫂瞒着自己自作主张定下的吧,想着燕溪辰转首看向了窗外不在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赵小婉见燕溪辰忽然变得沉默不语,一时不知所措,忽见燕溪辰身旁的桌案上散落的纸张上,那有几分熟稔的容颜,心下微微的黯然,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说话间赵小婉依稀的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一晚,那个骑着巨狼的女孩出现在了这里,带走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燕溪辰,那一刻无论自己这么呐喊,却始终没有人回头。

燕溪辰有些错愕,随即目光接触到了赵小婉望向画纸的目光,不由得长叹一句,哀声道:“她走了,我一直再找,可就是找不到,或许已经死了吧,现在我对找到她已经不报希望了,也许……”话到一半,燕溪辰忽然神情一暗,没有在说下去。

赵小婉一愣,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起身离开了燕溪辰的房间,在临出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看着燕溪辰轻叹了一声:“其实我不在乎的。”

说罢转身离去,在一转身的那个霎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嘴角,无声无息的滴落。

“其实我也不在乎。”一墙之隔外,蒙头大睡的雨曦丝丝的抓紧被子,谁也没有在意,她的眼角同样划过了一丝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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