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构陷之罪
作者:南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51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其实李横和翟宗麾下的嫡系部队根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去年北伐的时候,临时由齐国投靠过来的。诸如翟宗麾下的董震、董先等人,再诸如李横麾下的彭圮、樊成、牛皋等等,这些人手里的部队都是私人武装,只会听命于这些人,而不会听命于李横或者翟宗。

所以李横和翟宗也不敢怠慢了他们,除了诸如董震这样少数感恩戴德的、心怀知遇之恩的人,是死心塌地的追随主帅,其余的人都是各自为政,无非就是图个名义上的属下,实则是为了保障部下粮草军饷而已。

当然,李横和翟宗也不敢拿军饷、粮草来胁迫他们,这些人的兵力合起来都几十万,如今金人和齐军大敌压境,正式危机存亡之秋,而且这些人原本就是草莽、叛将的底子,万一一不小心把人逼反了,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韩明瑜向牛皋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牛将军,在下久仰大名了。”

牛皋倒是乐了起来,问道:“洒家与你初次相识,你何曾久仰洒家的大名?诚实的说,洒家最讨厌的就是官僚主意这套客气话,又不中听,又不中用。”

韩明瑜委实不明白牛皋拦下自己究竟意欲如何,不过见对方性情中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色彩,心中还是大有好感的。他叹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在下昔日在襄阳府时,曾听闻军中前辈讲述当年牛首山那场大快人心的战役,提及到牛皋牛大将军的名声,自然是仰慕不已了。在下虽然不才,一直渴望能像牛将军一样,上阵与金狗、齐狗拼杀,复我大宋河山!唉,只可惜这个愿望只怕”

牛皋冷冷的笑了笑,打断了韩明瑜的话,说道:“你且停住。数月之前奇袭郢州齐军粮草大营的事,洒家已经在私下事,听董震董大帅谈过此事,董大帅一直赞佩是你的计谋,而且也对你的人品做了极高的担保。”

这话原本是夸奖的话,但是从牛皋冷森森的语气里,却觉得并不是什么好话。

他顿了顿,马上就把话转入了正题,斥问道:“不过,今天你犯事到此,却是让洒家始料未及的,你且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鸟事?”

韩明瑜依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淡然的笑了笑,说道:“牛将军问在下犯了何事?只怕这个问题在下只能稍后见了李相公才能回答牛将军了,不过牛将军大可先问一下那些卫士,他们将在下押了过来,必定是知道在下的过错。”

牛皋倒吸了一口冷气,哼着声音说道:“贼厮鸟,你却连自己的罪名都不晓得,便被押到这里来了,这还真他娘的有意思。”他说完,转向不远处的那些卫士,大声的问道,“你们且告诉我,此人犯了何罪?”

那卫士首领支支吾吾了一阵,说实话韩明瑜犯了什么事,就连他也不说不清楚,反正自己身为李横的亲兵,自然是以李横的命令是从。

看到卫士的样子,牛皋便相信了韩明瑜的话,粗粗的喘着气,说道:“韩兄弟,你知道我牛皋最痛恨什么人吗?就是这种作威作福的官僚主义。哼,仗着自己有个头衔,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牛皋是个豪爽的人,自然对那些忠臣名将很是敬佩,他看得出来韩明瑜无论是从气质还是事迹,都是一个正直的人。牛皋自从背井离乡之后,便一直渴望的率领大军收复家园,重新打回黄河以北,可是当自己来到鄂州,立刻就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黑暗气氛所触怒。他有时候的很恨,敌人就在眼皮低下了,这些相公老爷们还在为几十石粮草、百余套盔甲争得你死我活。

韩明瑜很感激牛皋为自己打抱不平,他苦涩的笑了笑,说道:“牛将军,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过在下同样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不管李相公是不是听信谗言而是欲加之罪,在下都会坦然面对。此外,还请牛将军出言慎重,正所谓人言可畏,万一让某些作奸犯科的小人听到,只怕会对牛将军不利。”

牛皋哼了一声,叹声的说道:“你都快不能自保了,还想洒家作甚?唉,董帅果然说的没错,你这人年纪轻轻,却是一副大公的模样。”

韩明瑜笑了笑,心中很是温暖,董震还真够哥们,背着自己的时候都为自己说好话,这凭这件事,如果董震下次还要找自己要粮草,别说没票引,就是私自来要,自己也都放给他。

“牛将军急公好义,在下佩服,请牛将军放心,公道自在人心,李相公若真是误会了在下,在下一定有机会辩解了。而若是在下真的犯了错,在下也愿意一力承担。就此别过了。”韩明瑜向牛皋拱了拱手,然后言辞振振的说了道。

那些卫士就谈话结束,立刻就又涌了上来,他们等着牛皋与韩明瑜谈了这么久的话,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去晚了只怕李相公连他们都是要责怪的。于是这些卫士也不等牛皋说一句结束词,就匆匆的带着韩明瑜离去了。

牛皋看着韩明瑜向前堂走去的背影,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董震说此人不可多得军事奇才,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李横这老匹夫竟然胡乱罗列罪名、陷害忠良?

他咬着牙,拳头捏的很紧,每每想到家园就在咫尺之外,却不能一举收复的时候,自己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暴躁的情绪。

他娘的,贼厮鸟,照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渡过黄河?大宋早晚被这些人败干净了!

韩明瑜与牛皋别过之后,心情由先前的激动转入了疑虑,他一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想法,徐文斌这个小人竟然如此记恨,自己都没去找这小人的麻烦,这小人却对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到底这一次徐文斌又搞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惹得李横如此震怒?

来到前堂,只见前堂两旁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竟然站着的全部是清一色的刀斧手。单单看到这一架势,韩明瑜就知道这次事情可真的闹大了。

李横还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似乎从一大早被那徐文斌吵醒之后,便没有去换上公服了,可见其时的情绪已经坏到了极点。他站在前堂上,背着身,双手负在身后,看不到脸上有任何的情绪色彩。

韩明瑜并没有发现堂上有徐文斌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奸邪小人是不是走了,又或者是故意躲在后堂,意图等到关键时刻再显身作证。

押解韩明瑜的卫士首领上前禀报道:“李相公,韩明瑜带到。”

前堂上,李横只是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卫士们立刻退到了一边,却并没有离去,很显然是要为现场撑撑场面。

韩明瑜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他眼前这副局势,心中拿定主意,如果李横真的要杀自己,自己可绝不会束手待毙。老子好歹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民主社会的青年,就算穿越来到了封建时代,也绝不会任人宰割,这些刀斧手看上去很牛b,可是自己这个身躯好歹也是练家子,齐军大营都闯过,还怕闯不出这前堂?

他缓了缓气息,向李横施了一礼,不吭不卑的说道:“李相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一大早就派人来拿在下,在下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死罪吗?”

李横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韩明瑜竟然如此直言不讳,更重要的是还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让他心中徒然的业火大盛,立刻转过身来,脸上杀气腾腾,双眼如刀子般盯着韩明瑜,吼道:“你这坚子,你这贼厮,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装无辜?”

韩明瑜没有被李横的气势吓退,他依然面不改色,问道:“李相公,在下坦荡荡,有什么好装模作样?李相公不妨把话说明白了。”

李横见韩明瑜当着自己的面前,竟然还是一副出言不逊的样子,很自然的就将韩明瑜联想到了做贼心虚、虚张声势上去了。他一边从堂上气势汹汹的走了下来,一边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贼厮,妄我以为你这坚子是一个可造之材,力排众议将你保到西营大都管的位置上,却没想到原来你是一个奸佞小人,企图来谋害我呢!”

韩明瑜听到李横说自己“企图谋害”,这倒是让他忍不住愕然了一番,好你个徐文斌,给老子罗织的罪名还真不小,这是要把老子逼上绝路了!

当即,他正经了神色,一副不吭不卑的神态,反问了道:“李相公,你说在下意图谋害你?这个罪名只怕太名不副其实了吧。在下刚刚升任西营大都管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说句粗俗的话,纵然在下有谋害之心,也不会在西营大都管的位置还没坐稳之前就动手?再者,李相公你对在下有恩,在下为什么要谋害李相公呢?无论于公于私,这绝对是荒谬之言,还请李相公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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