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9月21日

古斯纳尔没有向上司汇报跟踪托尼的结果，也没有将街边的遭遇透露给任何人，回想过去历次行动，大鱼总被逃脱，而抓些虾兵蟹将却能渲染成战果辉煌，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直到在雅典娜酒看到卢迪，他终于明白事情的缘由。古斯纳尔想仿效战友杜梅斯，独自接受险恶环境的挑战！有同事问起他鼻梁贴块膏药怎么回事，古斯纳尔笑而不答。

但海伦伸过来的手古斯纳尔实在没法挡回去！当来警察大楼办事的海伦经过古斯纳尔的办公室，看到他的伤势露出十分关切的神色并要他老老实实说出实情时，古斯纳尔动摇了，是的，古斯纳尔的确动摇了！

“你真的看到卢迪和托尼在一起？”坐在幽静公园的一把双座椅上，海伦偏着头问，秀丽的眼睛眨也不眨。

“托尼先上的二楼，过几分钟卢迪也去了。我没有看到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出来时他们同样间隔了一段时间。我跟踪卢迪的车，却突然被十余个街头混混拦住，看，我的鼻子就是他们打伤的。”

“古斯纳尔，我问你，杜梅斯生前从来没有跟你提起什么？”海伦把卢迪和恋人的死联想到一起了。

“海伦，你知道杜梅斯只把我当成大孩子看待，心里有事也不会和我商量，你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何况我呢！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他是在保护我们。”古斯纳尔这两年可成熟多了，不再像刚当警察时那么毛毛糙糙。

海伦打开手腕上的提包，拿出一张照片。“古斯纳尔，你看看，这个和托尼一起喝咖啡的人像谁？”

古斯纳尔看照片上的人只留下背影，头还戴顶礼帽，端详半响还是认不出。

海伦接过照片装进包里：“希罗警官一直在负责侦破杜梅斯的案子。这张照片是杜梅斯办公桌抽屉里找到的唯一线索。希罗曾经悄悄跟我说过，他怀疑这个人就是司法部的卢迪，可总发现不了新的证据。古斯纳尔，你昨天看到的情况非常重要。我看，应该和希罗警官通通气。”

古斯纳尔不吭声。

“你想像杜梅斯那样单独侦查？”海伦猜出他的心思：“不行，古斯纳尔，那样会很危险，我不愿再失去你！我知道，你很勇敢，但别学战神阿瑞斯，他行事太鲁莽！”

听海伦说到勇敢，古斯纳尔一下子想起昨晚遇着的那两位奇男子。

“他们两个力大无比，出击的速度也特别快捷，那些人根本近不了身，眨眼工夫就被打得东倒西歪。”古斯纳尔介绍加沙奇和李益时，忍不住站起来模仿他们的招式给海伦看。

海伦皱起眉头，问：“袭击警察可是很严重的罪行，为什么不叫分局把他们抓走？”

“海伦，我也纳闷呢，那个中国人李益恳请我放了闹事的，好像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大概他是外国人，怕麻烦。”古斯纳尔回到座位上：“那些人供出幕后操纵的叫法利莱，加沙奇说他认识这个人，是托尼的助手。”

加沙奇怎么认识一个中国人的？海伦觉得陷入到迷宫中，希罗正在全城搜捕德国人海姆，节骨眼儿冒出个李益，加沙奇好似处于风口浪尖！而这个法利莱很关键，海伦暗想，他说不定是解开男友死亡之谜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