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尘
作者:独孤星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056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雨诗恶狠狠的宛如奴隶主看到一个偷懒的奴隶,“别在那装死狗,起来!”

风顺着这一脚的力道往地上一躺,大包小包倒像天然的铺垫枕头,舒服得呻吟一声,眯眼看了雨诗片刻,怪叫道:“不得了不得了,古人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诚不我欺也!这一倒下来,怎么看雨诗你什么时候头上长了两只角,啊呀,后面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哦hohoho~~真是可爱啊……唉,警告你啊,别拿你手里的鞭子甩我~~”

雨诗立在旁边,咬牙瞪着地上舒服得七扭八拐的人形史来姆,“无聊,无耻,无赖!顺你心愿,加送一句――没事就练贱,多练练,很有前途!哼!”扭头走了。

众人笑嘻嘻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倒让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珠转一转,变成个哭丧脸可怜巴巴爬到吕飞跟前:“老大,我冤枉,我可怜啊!”

吕飞拍拍他肩头:“旅途枯燥,有你给大家解闷,缓解心理压力,大家嘴里不说,其实都明白的。”

风涕泪交流:“老大,不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呜呜~理解万岁!万岁!”

吕飞点点头:“辛苦你了――不过拜托不要把眼泪鼻涕往我裤管上抹好不好?”

风立马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啊?哦,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老大。”

“……败类……”一旁不屑的骂声传到风的耳中,风做没听到,欣赏风景状左顾右盼。

不觉间几人已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绿色渐浓,远远近近有些不大的小树林零星分布,北方初夏的日子里各种颜色的花朵点缀在没过脚面的绿色地毯,随风轻送的清新温暖的节令气息让人不由得想拼命把自己的全部融入这广袤的无限中去。

吕飞悠悠道:“看到这广阔的草原,心也跟着宽了。不知怎么心里挠挠的。”

雷点头附和:“以前不是没有来过草原,但总是任务在身――后世人又太多了点,哪也不清静,哪像现在,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从沙漠到草原,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魏老:“倒是最适合颐养天年。”

成老笑眯眯:“那就建个行宫喽。没事来玩玩,转转,跑跑。”

风张大嘴巴:“老爷子,知不知道那个啥,大言炎炎……”

成老骂道:“臭小子,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头子想要行宫了,你怎么也得给我办了,不然让雨丫头每天揪你耳朵,踢你屁屁。”

“啊?”风陪笑,“听起来让我毛骨悚然――这么伟大的任务还是让老大办好了,小子的肩膀实在太嫩,抗不起来,嘿嘿。”

吕飞没有理他,闭上眼睛平张着双臂,风吹过,卷起衣裾飞扬:“我想骑着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敞开胸膛让风吹遍全身;想在这上面张开双臂飞翔尽力奔跑,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再躺在这地毯上打滚,那是像在母亲怀抱中的感觉吧……”

年轻的几人都没有说话,相同的身世让他们沉静在吕飞喃喃的话语描述的想像中去。其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忽然风睁开眼睛,骨碌碌滚下这段缓坡,包包在身前身后翻滚,煞是好笑。直到坡底,左翻右滚的不止,终于停住,翻身站起,兴奋道:“老大,听你一说我身子痒。我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的好舒服啊,嘎嘎~~老大你也来试试啊!”

吕飞大笑:“我倒是嗓子痒了――”深吸一口气,双手成卷状放在嘴边,“~o~h~o~~~~”声音滚滚而去,很快消逝在蓝天白云与翻滚草浪之间。

雷大踏步向前,大声道:“老大,我是腿脚痒了,不如――我们跑跑吧。”

吕飞笑:“好!我们就看谁最先到那个山坡上吧,哈哈”袖子一甩,已是尽兴奔跑起来,双臂两旁一张沿坡而下,真如鸟儿一般越过了风。风大叫:“等等我啊,你们作弊~~”晃晃荡荡地带着全身的包包赶。

吕雯双目光,一扯旁边两个:“我们也跑,追上哥哥去!”轻盈地越过风,雨诗咯咯的笑声留下:“加油啊,大笨鹅先生,哈哈!”

望山跑死马,看着容易迈过的山,总是在你不知不觉中悄悄的的拔高着它的身躯。回望去,才知道登上的山原来是这么雄伟,再感叹一番真是不容易。当风气喘的赶上了山坡,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和先到的几人沉默了。

如果看惯大片,尤其是“好来哦”的那种,你会明白这种感觉――静寂的环境中,镜头快的漂移,直到一个高处,随着背景音的猛一高拔,眼前一片雄浑的环境氛围豁然开朗――巨大,庞大,远大,宏大……呃,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坡下远处,十几个灰白的帐幕围着几座建筑分布,再远,弯弯长长的小河旁,白白的牛羊群慢慢的移动着,咩咩的叫声伴着悠扬的笛声大了起来,间中夹杂着高低飞起的人语笑言,在这大概是下午的时光里,优游的存在着,这分写意让他们看得不禁醉在其中。

狗吠声大了起来,得得的蹄声惊醒了几人,一个年轻的汉子背弓挎刀飞驰而来,绕过几人在距离几十步的坡顶停下,跨下骏马不耐地打着响鼻,不停地拿前蹄刨地,怪主人让自己刚有兴致跑起来就停下。

“汉人?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过来?到这来,干什么?”问询的口气倒不叫人觉得太粗鲁,披散的长下警惕的眼睛淡淡地扫过坡下和陌生人,右手轻轻地在刀柄上按住。

几人自觉得往吕飞身后站住,心下称赞这小小一个牧民就这么强悍。绕过他们,是避开可能的陷阱,也警示自己随时都能策马奔出;登到坡顶,是为了更好的视野,也是心理上的对等,不至于要仰头说话。这么自然地顾及到小小细节,让吕飞他们叹服游牧民族真是可以和中原政权对抗几千年的存在,战斗知觉,敏锐。

吕飞微笑一揖:“大汉士子吕飞,携家人游历,至沙漠不想遇到大风暴,护卫下人等皆已失散,只我等几人不辨方向而出,踏足贵方。不过能见到如此英伟的草原雄鹰,真是飞等荣幸,倒也不虚此行了。”

为人相处是一门学问,和什么人说什么话,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效果大不一样。

吕飞卓而不群的身姿,雍容随和的风度,不卑不亢的语气,从没听过的自然的恭维――本身的修养和后来的体态仪容礼节的训练,可不是白给的――让这牧民只觉如沐春风,如果他有这成语的概念的话。

这汉子哈哈一笑,戒备顿去:“我,羌人,泽旺,很高兴见到如此尊贵的客人(从衣饰、风度都能看出来),没想到小小的营地,也能迎来从沙漠中走来的汉人勇士,请随我到营地歇息。”手中拿起了一支牛角,呜呜的吹了几下,就看远处分散的牛羊群开始合拢,被赶着慢慢朝营地走去。

泽旺利索地跳下马,走了过来,“请,尊贵的朋友们,我要集合所有的人迎接你们。”

吕飞笑笑称谢。

吕飞身后几人偷偷相视一笑。身处异地,想行动自如,情报最重,对方风俗,心理,禁忌什么的都要搞清楚。扮演不同的角色来套消息,对这些前特战精英真是小菜了。泽旺是个爽直的人,反之,对繁琐虚伪酸腐等特质的人是不喜欢的了;能说流利的汉语,说明对大汉有一定的认识,又通过对几人态度,可以暂定性为“亲汉派”了。

老中年四人慢悠悠飘了过来,吕飞简要向泽旺介绍一番,便一起随他走向营地。

此时营地中已忙了起来,赶牛羊归栏的,准备晚餐的,收拾马匹兵器的……泽旺向围拢过来的众人大声用羌语介绍了客人,分派了任务,就引几人穿过中间由帐篷围拢的大片空地,走向中间的土石结构的房子,看样子是招待客人的客厅了。房子不大,也就百多平方,石头承重墙加上木柱,上面木梁,对此时的习惯游牧的羌人来说也是很了不起的了。

看众人打量着房子,泽旺笑道:“我们羌人是不习惯住房子的,我例外,多亏汉人工匠才让我造起来这个。”

引众人坐下,泽旺吩咐给几人端上来几碗奶茶和浓浓的肉汤,道:“泽旺不知朋友跋涉几天到这,想必是又饿又乏了,先用些合合肚子,等会我们再大宴贵客。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习惯这奶茶,哈哈,大多汉人朋友是不喜这奶茶的。”

吕飞拱手道谢,笑:“也不用习不习惯了,在沙漠几天了,能活下来就是幸事了。”端起碗来,示意吕雯他们喝了,慢慢喝了几口,陶碗里热腾腾的肉汤已消失大半,旁边的人早已饥肠辘辘,见吕飞端了碗,也开始慢慢喝了下去,风更不堪,几口下去就见了底。当然,谁都没有失了风度,动作再怎么都是从容不迫,雍容得充满贵族风度――不风度也不行,旁边的魏老看着呢,“定好身份,都不能坏了事”,不想被罚的话还是乖乖的吧。幸好,以前受的礼仪训练还算扎实。

优雅而从容地喝下温暖浓香的肉汤,吕飞满足的叹息:“饥时吃糠赛如蜜,饱来品蜜蜜不甜,诚不我欺!”

泽旺好奇道:“泽旺想知道我的朋友是如何度过这几天的?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时候?”

吕飞呵呵一笑:“怎么没有水和食物呢?在飞看来到处都是,蝎子,土蛇,蛇血,树叶,沙虫……”

泽旺听着吕飞一样样说出来,那自然的神情不由他不信,每听一样都胃里一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扰,听完肃然起敬:“泽旺自认勇敢,也不敢如此……,呃。诸位现在还是这么气度不凡,一毫不乱,实在令泽旺佩服。”

吕飞呵呵一笑:“过奖。人在面临绝境时都会勇敢到平常的自己想不到的。”其实,老头送了几人几袋子水,算是作弊……不过不用这么诚实吧?

泽旺豪气道:“希望泽旺能和几位多相处几天沾沾光,让泽旺领略下这份勇气。看公子等衣衫华贵,风度不凡,想是大汉哪家大家门下,泽旺不怕出丑,想与公子兄弟相称,不知道泽旺合不合公子之意?”

草原上颠沛流离,杀伐不断,对勇力和勇气和极为看重的,吕飞他们徒步穿过西边“死海”让泽旺叹服不已,再观众人谈吐、气质皆不同常人,以泽旺草原人的豪气,不结交这样同样的“雄鹰”真是傻子了。

吕飞洒然:“既然泽旺兄弟看得起吕飞,直言兄弟即可,何言什么公子?这么客套的言辞,吕飞也是不喜的。”

泽旺兴奋地一拍桌子:“好兄弟,真高兴我能在十几天前来到这营地,看来是老天让我在这等着认识兄弟你!哈哈!阿泽!阿泽!拿最好的酒来!我要和吕飞兄弟畅饮!”站起来走来走去,又等不及想跑出去拿,还没等吕飞开口,又走回来,喃喃道:“不好不好,兄弟这几天没怎么进食,肠胃是不合饮酒的……”抬头尴尬道:“兄弟,对不住,唉,泽旺忒莽撞了,差点不小心害了你。哦,阿泽,酒倒是先放在这,还是先让兄弟他们好好休息进进流食在说。”

刚进来提着两大坛子的姑娘害羞一笑,放下转过身出去,又被泽旺叫住:“哦对了阿泽,热水准备好了吧?准备腾好帐篷,让我兄弟他们都下去好好泡泡解解乏。”回向吕飞问询道:“兄弟,你看怎么样?”

吕飞站起来:“多谢泽旺兄弟了,实话说,这些天没有洗澡,兄弟觉得身上的泥都有尺厚了,哈哈。”

泽旺笑着拉了吕飞的手,引风雷他们过去,让阿泽领了吕雯等去洗浴不题。走进一座大大的帐篷,只见四个大木桶已经注满了水,热气蒸腾,几个大汉正忙着拜摆放些毛巾等物件。

泽旺上前试了水温,高兴道:“刚刚好,来,兄弟,快进来泡泡,解解乏。”看了几人一眼,啪一声拍了下脑门,不好意思道:“嘿,泽旺要脸红了,一下子准备不及,恐怕要分次洗浴了,简慢简慢。”

古时人洗澡是大事,很多人一生就洗三次澡,出生时,结婚时,死亡时。倒不是古人不讲卫生,实在没那个条件啊,不像今天赖于科技的力量这么方便,场所,浴具,材火,人力……都是问题。当然,上层的官僚贵族们甚至还有专门的“休沐”,那就不说了。这么短时间,泽旺搞定这些,足见威望、能力和诚意了。

吕飞真诚感谢道:“飞等已感激不尽,岂敢更作他求?”

陈宁躬身为礼道:“窃闻‘尊卑有序,长幼有先’,今有少族长尽此地主之谊,且公子为我等家主,更有两位长者年高德勋,自应为先。宁请告退。”冷平风雷等相望一眼,齐声道:“某等告退。”

吕飞挥手:“罢了,且去帐外等候,待吾与泽旺兄弟等消乏去来。”陈宁几人往泽旺拱手一揖,转身自去了。

泽旺望着四人背影,眼中一闪,赞叹有声:“兄弟好家人。”

吕飞呵呵笑道:“乡野之人,兄弟不要见怪就好。”

泽旺罢手以引:“兄弟,两位长者,请。”草原上强者为尊,老弱之人通常得不到太多尊重,但智者除外。老成人精的家伙在草原上一般是仅次于单于、大汗等的存在,更甚至是部族唯一的精神领袖,草原上各部族莫不如是。魏老成老不说话,但双眼透露的深邃睿智的目光令一向自诩勇士的泽旺感到束手缚脚,老大不自在。

“怪不得被兄弟在风暴中还保护着,指不定这就是两位令人敬畏的‘许’(可以理解位大巫师、先知、祭祀一类的)。”泽旺不敢怠慢了。又想起刚走除去的家将,心下又是赞叹又是羡慕:“还是汉人那句话说的好,‘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如此优秀的兄弟,才配拥有如此英武的家人啊。”

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跨进桶里,泽旺又高声向门外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就见几各年轻羌女端着木盘把些水果干果奶渣糕点什么的放在桶前横板上,转到几人背后随手拿起毛巾就给几人搓背松骨。吕飞等虽然惊讶草原上也有这样的享受方式,但前生出入这类场合多了倒也未动神色,让泽旺更认定吕飞是出生于中原世家大族惯于享受之人。

随手拿起块糍粑品尝,咸咸甜甜的带着股奶油香气,让吕飞食指大动――当然,几天没吃多少东西胃又活动开后想不食指大动也不行――“泽旺兄弟,你倒是挺会享受的。”

泽旺舒服地呻吟一声,听吕飞一说,苦笑着脸:“我倒是想哪――大草原上,族人四处漂泊,流离不定,水源不是很足,而且指不定哪天马贼来了,敌对的部族攻来了,狼群来了……(轰!喀嚓!嘀,啪,哗――极大的雨声响起)唉,打雷下雨了,看今天这天气,就是下雨的时候,兄弟你们真是好运气!唉,草原上,反正就是不会给人安生日子过,像今天的日子,我们都会担心我们的帐篷是不是能禁得住这么大的雨水的冲击;风大的时候,又担心给风吹跑;下雪的时候,要在帐篷里抗寒还要想着牛羊不要冻死……所以我喜欢住结实的房子。我是借兄弟你的光,草原上的儿女自己过的再不好,对客人是不能差的。我平时也就自己随便弄些热水来擦洗了,哪敢像今天任意指使我的兄弟姐妹?老爹不扒了我皮都是好的。”

吕飞等想着泽旺的话,静静地没有做声。

泽旺掬起把水往脸上一浇,兴致昂然地问吕飞:“兄弟,来说说你那是怎么弄的?让泽旺提提心。”

“也没什么,就是烧的方方的瓷砖铺上墙和地面,不使污了水,起两个一大一小的池子,小的洁身,大的玩乐游泳耍子;壁上安一莲蓬状管子接引活水冲淋;又一小室,下设烧的滚烫的石头,用水浇了,蒸汽满屋,汗流满身,直到憋不住出来,由使女冲洗按摩松骨,全身爽透;末了,起一壶上好清茶,点心几盘,躺一旁自在……”其实前生又有哪天安生享受了?随遇而安,怎么都能洗。也就讲些大众化的澡堂子给泽旺说了,还没说什么汽蒸啊桑拿啊按摩推油啊乱七八糟的……真怕污了泽旺那“纯真”的心灵……听得泽旺张着嘴巴两眼涣散在那出神了。

“唉,听兄弟说的,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哪天我泽旺也尝尝才好。”泽旺回过神来,长叹。

“会的,”吕飞望着泽旺一笑,“想想吧,若按草原上世世代代的生活习惯,兄弟哪会想到眼前这情景,那时兄弟的心情又是怎样?亏得兄弟起了这心学习,我知兄弟是好学的人――不会太长,待飞游历中原,有了基业,自当弄起好好的家当,再与兄弟一起享受一番。”

“好!一言为定!”泽旺大喜,伸出手来,吕飞微笑迎上,“啪”击掌,“一定。”

“好了,兄弟,我洗好了,想起兄弟说的,呆这鸟盆桶子就觉得气闷了,兄弟你怎么样了?”

“我也差不多。这就起吧――风!拿衣服换来!”

不一刻风提几个包裹进来,正还是老头送的备用的衣服。虽然身上的衣服不脏――几天前就现这衣服简直就是1oo%免洗的,纳米材料?总之几天下来还是一尘不染,不过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们想换上备用的。

泽旺再一边看的羡慕:“兄弟不群之资,这衣服简直就是专为兄弟配的――哦,也难怪,兄弟贵人,岂能如一般人随便穿衣。”吕飞知泽旺误会,也懒得说。老头给衣服时当然也时照身材给,干这个没有比他再称职的了――“哪天下人间没钱也不用挨路边上叫唤‘爷爷奶奶赏口饭吃’,当个专门量衣服的也不会饿死。”风的毒舌总是无处不在。

吕飞大气一笑:“这套衣服就送给兄弟如何?反正我那套还能穿的――这料子很好,不沾污秽。”

泽旺一时意动,转而丧气道:“罢了,想想我穿着衣服骑在马上――啊,惨……且泽旺觉得再没有比兄弟更好穿这身的了。唉,想着看着听着兄弟这些,我总想为什么不是个汉人呢?唉……”

吕飞等不经意相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有这想法作种,吕飞他们肯定会让它长成参天大树的……

大雨下的快,停的也快。吕飞泽旺出来,换水后风雷等进去时,临黑的天在即将入夜的时候反而微微亮,看来雨时下了个透彻。美美洗个热水澡,出来碰上草原这雨后清新沁凉的空气,不禁让众人精神一振。

吕飞打笑:“泽旺,我真是太喜欢这草原了,现在我真想放声大叫,啊――――”

泽旺一旁也来了兴致:“o~o~o~――――”叫完怪笑:“如果让你在这呆上一辈子,我想你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或许吧,”碰上你这样的亲汉派,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