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逃离后的一天(修改)
作者:指间旋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71

W市第三附属医院。

某间病房的门忽然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小脑袋从裂开的门缝中钻出来,警惕的环视了沿走廊的前后。大概是因为太早的原因,走廊上空荡荡的竟没有一个人影。

似乎就是在等这个机会,门后面的孱弱躯体略往前一倾,作势要夺门而出,却不想左脚刚迈出半步,走廊上传来的两声嬉笑声就硬生生的把她的脚步逼了回去,然后迅速的将门掩上。

这具躯体的主人正是叶茗馨,此时的她正在秘密执行一件为了获取自由的大事。

该死!怎么那么早都有人?靠在门背,竖起耳朵聆听着走廊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谈笑声,叶茗馨不禁暗骂道。

还好走廊上的两个声音是出自昨夜的值班护士之口的,她们现在正疲倦的通往休息室,所以,不一会儿,走廊上又恢复了寂静。

事不宜迟,叶茗馨也懒得确定声音会不会再回来,拉开门就嗖的一声小跑了出去,谁知刚逃离走廊,新的问题又来了――医院那么大,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如果冒然的四处乱窜,很有可能被一些值早班的护士发现,然后毫无疑问的将自己逮回病房。

左右为难之下,叶茗馨下意识张望了眼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给她提供线索的东西......上天看来还是蛮眷顾她的,在叶茗馨的视线范围内立即就出现了一位正在打扫地面的中年妇女。

她应该知道这鬼地方该怎么出去吧?但她会不会看出我是逃跑的病人呢......?管它了!都走到这一步还犹豫什么?一咬牙,叶茗馨缓缓朝那中年妇女走去。

“请问......你知道医院的出口怎么走吗?”毕竟有求于人,待走近她后,叶茗馨的语气还是蛮恭敬的问道。

“医院出口啊?”中年妇女闻声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茗馨,反问道:

“小姑娘,你是刚来这里的吧?”

“是......不是......”叶茗馨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呵呵,什么事还是不是,年轻人还真够粗心的,要出医院绕过前面的那个花园就到了。”中年妇女咧嘴一笑,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花园道。

“哦,那谢了。”得到确切的回答,叶茗馨不敢再耽误时间,随口道了声谢便疾步朝前方走去。

中年妇女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这闺女长得还真标志啊,不过我怎么感觉就是有点不对劲诶......?

耳边没有了小孩打针时发出的刺耳嚎叫声,眼前不再是单调的白色,最重要的是闻不到那股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外面的世界在此时的叶茗馨眼里是多么的美好,就连每一口呼吸都让她心旷神怡。

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逃离,叶茗馨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但她实在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闷的太慌,所以才决定溜出来玩一天,天黑之前再回去。

清晨的街道有些冷清,几道轻风拂过,令叶茗馨感到一阵凉意,本能的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她的步伐很悠闲,一边走一边微仰着头,周围的景物对于她来说似乎都充满了新鲜感。但是,正当叶茗馨看的投入时,她却忽视了一个问题――

穿着这样一身松垮垮的病号服,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虽然现在很少人,但难免有个别人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身影,聚集的目光也随之越来越多。

靠!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穿病号服的人啊......察觉到这个异样,叶茗馨压低脑袋,加快脚步的速度,试图摆脱掉这些让她很不自然的目光。(如果此时有一个话外音出现,一定会帮她补充道:是没见过穿着病号服走在街上的吧......?)

身后缓缓的驶过一辆出租车,叶茗馨想招手拦下,却又想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带一分钱,只好沮丧的低下头继续步行。万幸,自己的小屋离这里并不算远,忍受这些目光挨到民房附近,她索性小跑着扎了进去。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放慢脚步,打量着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旧楼层,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终于走到小屋门前,叶茗馨轻轻蹲下身,伸出手探进门底的缝隙,熟练的用手支撑开门后面的毯子,摸索片刻后便找到了一把钥匙――这是她以前为了防止忘带钥匙特意藏在毯子下面的。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叶茗馨大大方方的将身体摔在沙发上,身心完全放松的闭上双眼,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体会着这种久违的归属感。良久,她才睁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走到客厅前,摸了摸电视的外壳,又摸了摸桌子,然后看一眼自己接触到的右手,上面意外的没有沾上什么灰尘。

这帮家伙一定是经常过来打扫卫生吧......?想起自己曾经将钥匙交给过石头和大海,叶茗馨很快就联想到自己的屋子经过一个多月还能保持这样干净的原因。

待会正好去看看他们......打定主意,叶茗馨走到卧室那拿衣服,然后钻进浴室,准备为自己洗一个澡。要知道,呆在医院里最大的折磨莫过于许莹莹拿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的感觉了。而洗澡过程,叶茗馨虽不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新身体,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亲手接触,一路磕磕碰碰的,洗完后便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女人果然是够麻烦的,连洗个澡都要那么小心......满腹牢骚的用干毛巾揉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叶茗馨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会儿,待头发干后,又回到卧室,从枕头下摸出几张还未动过的钞票塞进口袋,一转身,目光不期而然的落到了卧室一侧的落地镜......

术后的叶茗馨变化并不是很大,本来就很清秀的脸蛋又多了份属于少女的清纯,皮肤大概是很少接触阳光的原因白皙了一些,面部轮廓也在养病期间不知不觉中变得越发削瘦。至于身材方面就没什么变动了,看上去还是那么弱不禁风,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女性特征之一,在经过术前的雌性激素的影响下,发育的明显了些。还好叶茗馨的衣服大多是那种大上几号的宽松T恤,套在身上倒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总体呈现给人一种病态美的韵味。

看着镜中人已经完全一副少女姿态,叶茗馨只有报以一声苦笑,别开视线,离开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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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在医院里吃那些据说营养又促进消化的食物,叶茗馨已经差不多走到绝食边缘,所以,在现在拥有自由选择权的情况下,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在附近的一家小商店买了包路云烟和一把打火机,就地拆开包装,迫不及待的取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

依旧是那股辛辣的气息弥散在喉咙,继而扩散到肺部,似曾相识的感觉另叶茗馨很不适应的咳嗽两声,还好反应不是很强烈,她优雅的吐出口中的烟雾,又吸了两口便扔掉手中烧在半截的烟。事实上,她只是看中第一口带来的美妙,对于真正的抽烟并不迷恋。

将剩下的香烟揣进口袋,然后又将双手插进去,这个许久未做的动作叶茗馨险些忘记了。

住院太久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深有体会的想了想,叶茗馨回过头,目光在身后的商店中转一圈,定格在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十点十五分了,想到自己在外面逗留的时间不多,于是收回思绪,朝自己的目的地方向赶去。

穿过一条阴沉的小巷,踏上摇摇欲坠的楼梯,仿佛关于这里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浮现在了脑中。叶茗馨停在这间同心会混混聚集的屋前,试着推开门,却被锁住,只好改为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屋内立刻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但不是来开门,而是在互相推脱谁去开门的声音。

果然还是老样子诶......叶茗馨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做声响,耐着性子等待他们争出个结果。

总算是有人寡不敌众的妥协下来,屋内响起离自己渐进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拉开了,视线中慢慢出现阿成的样子和他身后一张张熟悉的脸。

“你是......叶......叶老大?”显然是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叶茗馨,阿成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鸭蛋。

“不是我是谁?”叶茗馨斜了阿成一眼,不理会他满脸的惊愕,兀自走进屋。里面坐着的其他混混听到阿成刚才的那句问话,注意力早已集中在叶茗馨身上,表情是一致的惊讶与茫然,完全忘记电视正在上演着少儿不宜的录像带。幸亏后面的阿成及时反应过来,一阵风似地冲到电视机前,关掉VCD的开关。

“呵呵,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还蛮滋润嘛,我说开个门也那么久。”叶茗心还是很不巧的看到了电视上放映内容的短短一幕,挑了张新购置过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说道。

“嘿...嘿嘿......”众混混的笑容有些尴尬,毕竟被人抓到屋里偷偷看这种东西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叶茗馨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扔在桌上,看了眼在场的混混,开口问道:

“怎么不见小刀。”

“哦,他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一个混混抢先回答着,又说出一个众混混都想问的问题。

“老大您出院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好让兄弟们去接您啊。”

“出院的事还有一段时间,是我自己出来的。”叶茗馨轻描淡写道。

“那您是......逃出来的?”

“有什么意见吗?”

“呃......老大您还在养病,这样做不太好吧......”

“养病?整天像块木头似的躺在床上等别人伺候,没病都会闷出病来,再加上你们每天都轮流跑来医院看我,搞的真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其实我早就没事了。”叶茗馨无所谓的耸耸肩,站起身扫视了眼周围欲言又止的混混,补充道:

“行了,你们也别为我担心,我只不过是闷得慌暂时出来解解闷。”

“这么说您还会回去......?”一旁的阿成小心的问道。

“废话,我的医疗费都还没结算清楚,难道一走了之不成?”

听到叶茗馨调侃的解释,众混混几乎是下意识的舒展开了脸部紧张的表情。

真是群神经兮兮的家伙......看着混混们这一系列的变化,叶茗馨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释然道:

“好啦,我时间也不多,你们就少问这些没营养的事,大伙好好聚一聚,算是提前庆祝我出院吧。”

“没问题!”

“没问题!”屋内立即响起一片热烈响应。

再接下来,叶茗馨返回医院前的几个小时里,大概的确是太久没有聚在一起,小屋的气氛异常融洽。但众人潜意识中还是将她当成了病人,不敢玩的太过分,就连喝酒都以各种理由阻止掉,没能让叶茗馨沾到半滴,弄得她既扫兴又有点感动,诚然,这点小心机换作谁也明白......

愉快的时光总是走得匆匆,大地很快就迎来了黄昏。按照叶茗馨的预定时间,她不得不告别同心会,回到那个浑浑噩噩的地方继续接受疗养。

凭借白天的印象以及夜幕的掩护,提前换好病号服的叶茗馨回到医院,蹑手蹑脚的在走廊上找到610病房,轻轻推开门,颇带点侥幸心理的闪进去,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了让她心一沉的声音:

“小叶妹妹,今天一大早就溜出去,玩得一定很开心吧......”

(作者:最近在想重写一个内容简介,想啊想啊...什么也没想出来--!反而耽误了更新,OZ?等过两天一定出个新简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