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刘柱子不是人!
作者:森林之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487

自打见了大凤,李胡抡铁了心了,私下里纳闷平日里咋没注意这小妞儿,虽说人长相一般,身段却丰*腴的耐琢磨,那憨态可掬劲儿,那眉眼儿,李胡抡不敢往下想,心里横竖不是个滋味,于是,见天在大凤家院子附近摇来晃去,贼眉鼠眼的,一次正看见大凤出来,李胡抡笑模笑样的凑过去:“大凤,表叔这儿有你喜欢的丝绒袜子,的确良裤子,你要是喜欢就拿。”边说边伸脖挺胸的往院里踅摸(偷偷看的意思)你奶奶哩?”大凤嫌恶的瞅他一眼:“她在家哪,你有事?我不要你送东西,给,这是发卡钱”李胡抡没接钱,摇头晃脑走进院子,正是半晌里,寨子里空荡荡的,人们都到地里干活去了,院里院外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儿,李胡抡东屋瞅瞅,西屋瞧瞧,没见大凤奶奶,心里像猫爪子抓着一样不安生:“大凤,我渴哩,你给表叔倒杯茶喝。”说完大模式样(满不在乎的意思)走进堂屋,今天原本大凤要上地的,奶奶非说活不重她能干,就领着英子上地去了,大凤把里里外外拾掇得干干净净,正准备锁门也到田里去,李胡抡刚好来了,大凤到底着实,就没往深里想,走进屋为李胡抡倒茶,却被猴急的李胡抡拦腰抱住,李胡抡嘴里哼哼唧唧,趁势关了堂屋门,大凤奋力挣扎,无济于事,禽兽不如的李胡抡想糟蹋大凤,大凤拼死抵抗,高声喊叫,李胡抡怕事情败露丢人打家伙,只用一只脏手猥亵了大凤后逃之夭夭,看着自己身子流出的些许鲜血,大凤匍匐在床上失声恸哭,嘴唇上咬破的鲜血也点点滴滴滚落下来,与大凤身体里的鲜血交融在一起,共同拼凑出让大凤撕心裂肺的血的图案,也幻化成血的惨痛的记忆,刀子一样撕扯着大凤七零八落,支离破碎的心灵,又如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噩梦融化在大凤的血液里,成为她一生一世的痛!

然而,就在她的新婚之夜,这个难以去除的伤疤让刘柱子撕裂开来,又一次撕碎了大凤少女瑰丽的梦!这个梦像深秋里一片惨淡的树叶任凭凛冽的秋风将它粉身碎骨,零落成泥。她既然那时独自饮下苦酒,没有告诉任何人(李胡抡由于惶惶不可终日,再也无心货箱生意,一个人人不知鬼不觉的溜掉了,很长时间音讯全无,后来听说由于抢劫,锒铛入狱,依律判了无期,为自己不光彩的人生画上句号。时至今日,除了老一辈寨子人,谁也不记得有一个李胡抡了)现在能告诉神神经经的丈夫吗?不能!大凤只有怪自己命苦,战战兢兢过着日月,一年后,有了儿子李刚,刘柱子人安生一些,大凤依然隔三差五回到寨子,有时住个一天两天,刘柱子也只是狠狠地瞪她几眼,没有再打骂她,光阴如梭,转瞬十几年年过去了,这十几年里,大凤含辛茹苦的供养英子上了名牌大学,其间的三灾八难,姐妹情深,我们会在以后慢慢说给大伙儿听,请君稍安勿躁!

这风风雨雨的十几年里,大凤婆家.娘家累死累活的往来奔波,刘柱子的病轻轻重重,发作时暴跳如雷,对大凤拳脚相加,逼着大凤说出野男人是谁?大凤哭哭啼啼,一言不发,刘柱子就只当大凤默认自己在这十几年里鬼混有野男人,他像一条疯狗一样上蹿下跳,把大凤拴在床腿上不让她回娘家,将门锁上到建筑队干活去了,大凤就一天滴水不沾,儿子李刚上学去了,在几里外的乡中,一星期回来一次,大凤头晕眼花,天擦黑,终于坚持不住晕倒了,刘柱子晚上回来,一瓢冷水泼醒大凤,又对她肆意蹂躏一番,大凤奄奄一息,刘柱子发泄罢*,呼呼睡去,大凤凭着一口气挣扎起来,踉踉跄跄走出家门,沿着熟悉的道路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晕倒了苏醒过来就趴着走,手上脚上伤痕累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凤终于爬到了回龙寨,看到寨门,大凤满眼热泪,晕倒在地,第二天,起早买酒喝的小蛋儿叔把大凤背回家里,和奶奶手忙脚乱一阵儿才把大凤叫醒,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孙女,奶奶老泪纵横,一把抱紧大凤,哭着数落着:“我的苦命的孙女啊,你命咋恁苦哩!实指望刘柱子老实巴交,能靠得住,安安生生过日子,哪曾想把你折磨成这样,奶奶心疼呀!”酒鬼小蛋儿也是唉声叹气,怪自己没成色(方言:眼光的意思),成就了一段孽缘,就鼓捣着让大凤和刘柱子离婚,奶孙俩抱头痛哭,大凤又晕了过去,小蛋儿也忍不住吭天老娘哭起来,直到晌午饭时辰,大凤才安定下来,

下午,刘柱子大哥.嫂子同着几个熟人一起来到寨子,刘柱子哥哥进门儿就举手作揖赔不是,说柱子病犯了,一时下手太狠,醒过来后悔了,这不正在家里扇自己耳光哪,几个人好话说了一箩筐,软心肠的奶奶开腔了:“婚姻大事天造定,大凤和你家柱子也是前世定下的孽缘,女子家的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哩!可我也得撕开脸说你们两句,大凤在你们老李家当牛做马的,你们真当了牲口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瞅瞅把俺孙女打骂成啥了,谁家的闺女谁家不心疼哩,你们这是挖我心,拽我肝儿呀!”奶奶禁不住放声大哭,来人尽皆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刘柱子哥哥拍着胸脯保证,柱子再不会打大凤了,正说着,大凤儿子李刚从学里赶来了,看见娘身上的道道伤痕,跪在娘跟前痛哭流涕,恳求娘回去,大凤见到儿子,心也软了,啥也没说,洗漱一番,和着众人一块儿回到李家庄,刘柱子呆呆愣愣的看着大风只是笑,儿子李刚手拿一把菜刀,冲着爹吼:“你再敢打我妈,我劈死你!”刘柱子蹲在地上不再言语,当下无事。第二天,酒鬼小蛋儿央人捎信说,胜杰回来了让大凤有空回去。大凤像是身在梦中一样,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妹妹出去十三年总算回来了,英子在上海读大学,明年也要毕业了,来人还说胜杰当了总经理,可威风了!大凤的心里熨头烫熨过一般舒服,老田家终于有盼头了,自己吃这么些年苦值了!他已顾不得刘柱子的猜疑,浑身上下收拾一番,照照镜子,画了一点淡妆,穿上了时新衣服,刚要走却被刘柱子堵在门口,刘柱子恶狠狠地说:“打扮好看一点,回去野男人爱见是吧?!“俩条胳膊挡住门不让大凤走,大凤压一压火,细声细气的说:”胜杰妹子回来了,让我回去,你不信可以一块儿去。”刘柱子劈头盖脸一巴掌:“好,老子让你去,等你回来再说!”大凤从刘柱子胳膊下钻出身子,急急忙忙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