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外崖底――清晨

【一群人一面在山林间翻找，一面喊叫。

家仆甲：易先生――高先生――你们在吗？

家仆乙：易先生――高先生――我们是李大人的手下！你们在吗――

家仆甲：易先生――高先生――

……

家仆甲：这么大的山，上哪去找啊？

家仆乙：就是，李大人这次可真折腾人！

家仆丙：这么高的山崖，摔下来肯定粉身碎骨，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没准他们的尸体已经让野狼、秃鹰刁了去……

家仆乙：啊？这要真被刁了去，我们上哪去找啊？

家仆丁：那也没办法啊，还是继续找吧，快走快走！

312外崖底――清晨

【小川被一阵细碎的声响吵醒，他睁开眼，却见高要找来了一根木棍，正试图行走，然而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小川起身，上前扶起高要。

小川：我帮你吧。

高要：（甩开小川的手）放手！谁要你帮？！

【小川手一松，高要站立不稳，再次摔倒。

高要：（费力地爬起）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易小川我告诉你，我现在看到你就讨厌！你离我远一点！

【小川静静望着高要，默然。

【高要行了几步，倏忽停了下来，回头问小川。

高要：这是什么地方？

小川：山崖的崖底。

高要：崖底？

【高要向上方望去，只见四周都是万丈高壁，不知要行多少路才能到达山顶。

高要：这……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啊？

小川：若是按正常的速度，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吧……

高要：两天？

【高要望了望自己的腿部，有些绝望。

小川：我背你上去吧。你放心，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不想你拖累我的进程。

高要：（被小川的话哽住）什、什么进程？

小川：我既然答应帮你找那宝珠，自然会做到，若是跟着你这速度上山，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你有时间，我可没这耐心。

高要：你……

【高要的神色有些古怪，他默然望着小川，气势若了几分。

高要：也好……

【高要欲言又止，似乎此时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只得作罢。

【小川背起高要，向山上行走。

313内李府大厅――日

李渊：（怒）没找到？你们几个……我说你们几个除了吃还会什么？没找到就给我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家仆甲：大人，我、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您说这都两天了，就算是有尸体也被野兽、秃鹰什么的刁去了，这若是只剩下白骨，我们还怎么找啊……

李渊：（怒）你闭嘴！废话少说，给我继续找，没找到就不要再回来见我！

家仆甲：是……是……

【秀宁躲在屏风后，眉头一蹙，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

【窦氏站在一旁，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安慰。

窦氏：好孩子，先别哭，说不定小川和高先生没死，沿路上山了，他们才没能找到。你耐心等待，上山也得两日的工夫呢。

【秀宁点了点头，扑在母亲怀里。

314外山腰――夜

【行了一天的路，小川筋疲力尽，放下高要，开始拾柴生火。

【高要看着小川忙碌，默然。

【小川生好火，草草铺好了茅草，舒服地躺下。

小川：（疲倦）多亏了长生药……我们两个不用吃饭喝水，否则……我不累死也快饿死渴死了……

【小川断断续续说着，不觉便睡了过去。

【高要望着昏昏睡去的小川，若有所思。

【清晨，小川背着高要继续登山，入冬的天气很冷，小川却汗流浃背……

【小川眺望远方，终于见到了人工开凿的路……

【小川一手握着木棍支撑，脚步有些蹒跚，在黄泥路上走着……

315内李府大厅――日

【一名家仆兴高采烈地奔进大厅，高声叫嚷着。

家仆：大人！大人！回来了！回来了！

李渊：（烦躁）吵什么？什么回来了？

家仆：（气喘吁吁）易……易先生和……和高先生……回、回来了！

李渊：（霍地起身）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家仆：在……在门口！

【李渊急急跑出大厅，向大门走去。

315A外李府大门――日（与315对切）

【衣衫褴褛的小川背着高要准备进门。

【李渊冲出大门，险些撞到小川。

李渊：（大喜）小川？你、你没有死？太好了！

小川：（放下高要）李公，先给他找个大夫吧，他腿部的伤很重，怕是已经感染了。

李渊：（对家仆甲）快去请大夫！（对家仆乙）你快些将高先生扶进去！

家仆：是！

【李渊上下打量小川，喜上眉梢。

李渊：小川，你……果真跌下了山崖？

小川：是啊，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居然……

李渊：真是奇迹！小川，你这次真可谓是死里逃生，快进来，进来说话！

【小川随李渊进门，却见一个人影迎面扑来。

【他被那人紧紧抱住，怔在当场，垂眼一看，却见秀宁紧紧抱住自己，不住抽泣着。

小川：李、李姑娘？

秀宁：（抽泣）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小川：（微窘）李姑娘……

【秀宁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望向小川。

秀宁：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担心死了！

【小川很是意外，怔怔的尚未回过神。

【李渊在一旁咳嗽几声，秀宁垂下头，微微红了脸。

李渊：一个女孩子，如此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

【秀宁望了小川一眼，扯了扯辫梢，转身跑开。

李渊：小女鲁莽，还望见谅。

小川：没、没什么……

【小川望着秀宁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316内李府膳厅――夜

【众人坐在桌旁吃饭。

李渊：（举杯）小川你和高先生大难不死，实是可喜可贺，来，李某敬二位一杯！

小川、高要：多谢李公。

窦氏：二位徒步从崖底登上，想来是辛苦异常，不用客气，多吃些菜。

李渊：夫人说得是，二位不用客气。

【小川和高要应着，拿起筷子吃了些。

窦氏：是饭菜不合二位的胃口么？

高要：夫人误会了，饭菜很好，只是，我二人累得很，所以胃口不是很好……

小川：是啊，可能是太累了，胃口不好。

窦氏：原来如此，那二位今日可应早些休息……

秀宁：胃口不好也要吃些吧，你看，累成这样，要再不多吃些身体怎么受得了？（夹起菜放到小川碗里）来，多吃点！

小川：（尴尬）多谢……李姑娘……

【窦氏望了望李渊，眼神有些复杂。李世民望着李秀宁和小川偷乐。

【小川和高要随便吃了些，李渊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散了席。

李渊：（喊住小川）小川请留步。

小川：李公还有事么？

【李渊颔首。待众人都离去，窦氏走上前来。

窦氏：易公子先请坐。

小川：（不解）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窦氏：是这样……前几日听说易公子你家中已无亲眷，那……公子这么大年纪了，未曾娶妻么？

小川：其实……晚辈娶过妻子，但是，已去世多年了……

窦氏：（叹息）前妻去世多年，仍未再娶，可见易公子是个重情义之人……

小川：夫人，其实我也……

窦氏：我知道此刻说这些略有不妥……不过，恕妾身直言，人死难复生，易公子可想过续弦之事？

小川：（心中一惊）晚辈，还未想过……

窦氏：易公子也不是外人，妾身就直说了，公子想必也看得出来，我那三女儿对公子已暗生情愫。易公子出事的这几日，她茶饭不思，暗自垂泪，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心疼不已，不知易公子，意下如何？

小川：夫人，我……

李渊：小川你也不用顾忌什么，我二人待众人都走后才提出，本就是不希望你为难。你若是有意，李某自是愿意顺水推舟；若是不愿，李某也绝不会强求。

小川：实不相瞒，晚辈早已心有所属，已容不下其余女子……李姑娘是个好女孩，相信她终究会找到一个好夫家。

窦氏：易公子真是用情专一，得夫如此，真是难得的福分。是妾身唐突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小川正欲开口，忽闻门窗一响，循声望去，正见一个人影跑开，明显是秀宁的背影。

小川：李公，我……

李渊：小川你不用管，秀宁那边我自会处理。

小川：那麻烦李公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渊：哪里的话，快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小川：晚辈告辞。

317外小川房外――夜

【小川沿着长廊一路走来，脚步猛的一顿，停了下来。

【不远处，秀宁正站在他的房外，静静望着他。

【小川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