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让我离开，我不会埋怨你，我只记得你对我的好。”我这么说希望他大胆地选择。不要有所顾忌。

“你留在这里，你还能上哪去？”他说道。这样亲切的语气，就是一个慈父对一个淘气的要离家出走的孩子那么说的，我听着差点就要掉眼泪。原来我很惶恐他的答案，尽管潜意识里我似乎知道他一定会让我留下，可没料到他回答得那么坦然，那么从容。

“你？”老秘书气急：“你真不顾一切了！”

“事实上，我已经嫁给他了。”不顾一切的是我。我脱口而出。

“木棉！”这一回是他阻止我说下去：“我是因为……”

“是因为我快要死了，你想安慰我？让我了无遗憾地走？”我打断他的解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说是，就怕伤了我。他想说不是，可是世俗的偏见啊！

我笑了：“那天我就想，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就是你的人。”

“木棉，你太冲动了，我和你，这样不行。”他着急了，为不能说服我，甚至语无伦次了。

“哼！”老秘书就像看好戏一样。

我却不慌不忙从芝芝阿姨的遗像前取了锦盒过来，递给老秘书：“您去听吧，里边有芝芝阿姨的话。她祝福我和”我想脱口而出叔叔，想了一下，我说：“我和涵的结合。”无疑这样的称呼完全改变了我和他之间微妙的关系。

老秘书大吃一惊。

“请您也祝福我们吧。我也许太年轻什么都不会，可我会学。你们认为我和他在一起伤风败俗，可是我们之间会有婚姻，一对相爱的人，我想你们就不会再误会了吧。”我很冷静地说完这些，并朝着夏涵报之一笑。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我，居然会勇敢地说出这些。他好似不认识一般，看着我。

看着我？我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我已然看到了爱，我就要追逐。这是无忧说的。我不是雪，我是木棉，一个经历坎坷受尽人间苦难的女孩。我不想再孤独下去了，我渴望你宽阔的肩膀，温暖的胸怀，我渴望你给我的爱，渴望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

老秘书沉默了半晌，他起身说：“如果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就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以告诉天下人，你们是相爱的，你们是合法的夫妻，这样一切误会也就烟消云散了。到时，我给你们证婚！”

“太好了。”后边有人情不自禁地拍手，是萍姐。

我也笑了，带着泪花笑了，我忽然觉得这个古板的老头其实很好。

夏涵还在犹豫。烟一支接着一支抽着。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和他紧紧地站在一起。

他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尘埃落定！这表示，他终于认可了我即将成为他新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