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罗裘不耐五更寒
作者:丹东大米汤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848

“小煜,我墨门自春秋建派以来,不觉间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其间名人能士多如浩瀚繁星。只可惜秦汉交替之际,独尊儒术思想兴盛,我墨门声势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转入地下,早已不复昔日辉煌了。”

黄承彦提起墨门的历史唏嘘不已,“小煜你非常聪明,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做大哥的也没什么好交代你的,只希望你能明白,任何一种思想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但任何一种思想也有它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大哥希望你以后在接受各种观点时,能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此,方能创不世之基业。”

风煜点点头,黄承彦没有因为自己是大哥,而强迫风煜去接受自己的思想,其心胸果然非一般人所能企及。自从住到黄家后,风煜就没停止过向黄承彦求教,虽然黄承彦暂时不想出仕,但这并不妨碍他向未来的乘龙快婿传授知识。

黄承彦的教学方法相当独当,传授知识时常常引申到其他方面,以求让风煜能举一反三,而且很多东西都是让风煜自己去思考。对与错,在黄承彦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界限。

这天,黄承彦带着风煜来到一片竹林里,摇曳的竹叶中,黄承彦抽出随身配剑。“铮”的一声龙吟,风煜心中一喜,听声音此剑便不同凡响,可是等剑身脱鞘而出后,却令风煜无比失望。原来那剑身黯淡无光,丝毫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如此凡物,就是独尊武林的试剑山庄庄主的配剑?风煜突然发现,剑的背面用钟鼎文刻着“鱼肠”二字。鱼肠?鱼肠……

“大哥,这可是欧冶子大师所铸的千古名剑‘鱼肠’?”相传,纯钧、湛卢、豪曹、鱼肠、巨阙,五大名剑皆一代铸剑宗师欧冶子所作。

黄承彦笑着点点头:“不错,此剑正是欧冶子大师赠送给本门的,一直以来都是墨门钜子的身份标志。我墨家虽然信仰非攻,可是在必要的时候,却不得不参与战争,由于我们不想太多的人流血,刺杀敌酋自然成为最有效的方法。”

“大哥,此剑外表毫不起眼,可是正合暗杀之道?”

黄承彦点点头:“化身万相乃是刺客的最高境界,人欲如此,剑亦可如此。”说完轻弹了一下剑身,原本清秀平和的脸色顿时变得郑重冷漠,双眼中厉芒闪烁,一剑在手,原本平易近人的黄承彦顿时变成了一名冷酷无情的剑客!

“兵者,凶也。江湖人士用剑,不是杂耍卖艺,最根本的目的,是至对手于死地。而我的剑法更是追求极至,唯一的目的,只是杀人。不出手则矣,出手必杀,胜负只在一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煜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没见过黄承彦出手,只因为他的剑,乃是绝剑。不给别人留退路,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小煜你看,鱼肠和一般宝剑有何不同?”

风煜看了看:“大哥,一般的剑都在两尺六寸(约合六十厘米)以上,为何鱼肠却不到一尺五寸?”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俗话说‘一寸长一份强’,在近身格斗中,剑长的自然比剑短的占便宜!可是这个距离只是相对而言,如果是真正的贴身肉搏,那就是‘一寸短一寸险’了,鱼肠乃是勇绝之剑,追求的是一击必杀的效果,自然不会太长。”

风煜的心中首次对刺客这个职业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也许正是在这种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前提下,才能发挥出那一往无前的精神吧。那种明知必死,却毫不犹豫地舍身向前的决心,深深感动了风煜,那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豪情,激起了风煜心灵深处的一腔热血。

可是敬佩归敬佩,风煜却知道自己不适合必杀剑法,因为自己做不到那份绝情,也没有那个决心,于是一时间踌躇了起来。

黄承彦看风煜在发呆,忽地笑道:“小煜不必为难,大哥自然知道你不适合这种剑法,其实所有的武功都是殊途同归,练到极至都一样……所以,大哥决定把我墨门的‘破剑残诀’教给你。”

“破剑?还是残的?”风煜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黄承彦。

黄承彦知道他想岔了,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破剑的意思是专破天下武功的剑法,此剑法只有九式,分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天下武功没有哪一个是没有破绽的,所以该剑法才应运而生。至于残诀的意思,那是因为该剑法其实非我墨门所创,乃是先辈钜子无意中得来的,后来见其暗符我墨门重守不重攻和后发制人的精神,才收入本门的武学宝典之中。由于对其来历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九式是不是全本,这才称为残诀。”

风煜挠了挠头,越想越觉得好象在哪里听过这种剑法,九式,九剑?专破他人的武功,重守不重攻……

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风煜终于在剑道上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以前他和吕岱学习的都是戟法,对于用剑并没有太深的造诣,虽然腰间也配备了刀剑等兵器,但那只是无奈时拼命用的。这日黄承彦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让风煜和徐庶比试,考究一下他最近的成绩。

“师兄,还请不要留手。”

徐庶点了点头,解下腰间的配剑,只见其通体黑色,丝毫不显眼,不过风煜可不敢轻视,早就听说庞德公将鬼谷派的一柄宝剑传给了徐庶。黑色的宝剑可不多,风煜想了想问道:“师兄,此剑可是太阿?”

相传太阿便是黑色,而黑色的宝剑本就不多,因此风煜才有此一问。徐庶摇了摇头,笑道:“太阿存于天地之间,浑然无迹,只有天下大乱时才会出现,师兄可没有解万民于倒悬的能力!不过师兄这把剑到也不差,名曰湛沪!”

“啊,仁道之剑湛沪!”风煜惊呼。

湛泸相传为一代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造,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据说是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为材料,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禁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神兵。

所谓仁者无敌。

“小煜,小心了!”

……

两人切磋良久,风煜却极是泄气,他虽然也能看出徐庶剑法中的破绽,可是徐庶的速度太快,一剑紧接一剑,自己的剑还没出手,其空门却早已换了。

“以静制动,以巧破拙,短短时日你能取得如此成就也算不错,可惜你还没能融合剑意。”一旁的黄承彦淡淡的开口。

风煜收剑退到一旁,有差距不要紧,明白了自己的缺陷,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达到要求的。而他也知道,今天前来黄承彦不会只为了测试自己的水平。果然,黄承彦在沉默了一阵后,缓缓道出了当前的局势。

中平五年十一月,王国、韩遂、马腾等人率西凉大军攻入三辅,包围了军事要塞陈仓城,朝廷起拜赋闲的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西援。可是,两人却在战术上起了争执,董卓认为要兵贵神速,皇甫嵩想以逸待劳,大谈九天九地之论,按兵不动。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军势浩大的西凉军竟然没有抓住机会,一直对陈仓这个孤立无援的弹丸小城束手无策。

自中平五年冬天到中平六年春天,三个月的时间西凉军都没能攻克陈仓,反而搞得士卒疲惫,只好于中平六年春二月撤围西归。这时董卓认为穷寇勿追,而皇甫嵩认为这是以锐击疲的好时机,于是引兵追击,果然连战连捷,大破西凉军的主力,斩首数万人,西凉军大败而归。

“皇甫将军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将!”

风煜长叹道,他自然知道当今三大名将之一皇甫嵩的大名,皇甫嵩被称为大汉近百年来最杰出的儒帅之一,在现在的朝中拥有着无人可及的声望。可是风煜佩服的不仅仅是其卓越的谋略,更敬佩其宽厚的为人。

“虽是名将,却不是非常之人。”

徐庶淡淡的开口,而黄承彦则静静的眺望着连绵的群山,风煜眼中寒光一闪,没有再说话。过了半晌,黄承彦抬头望着蓝天,幽幽地道:“小煜,如果……我是说如果皇甫将军起兵造反,你说有几层把握?”

风煜一怔,侧头盯着黄承彦的眼睛,却失望的没有发现什么。

“皇甫将军屡建奇功,被封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声望早已经达到了巅峰。月前更是大败王国、韩遂、马腾三人的西凉大军,而董卓不管是名望还是军事才能皆在皇甫将军之下,所以,如果皇甫将军有心的话……”

“当今朝廷失政,天下大乱,能助大汉度过难关的人,惟有皇甫将军和董卓。只是董卓残暴,实非贤臣;皇甫将军如果凭借现在的威望登高一呼,就算他推翻朝廷也不是不可能!可惜……”

“可惜的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让皇甫将军没有在政治的路途上比前辈走得更远。”风煜叹道,他现在已非吴下阿蒙,对很多东西已经能看得更远。

“连皇甫将军都非中兴之人,那么,大汉真的要失去这唯一的机会么?”黄承彦和徐庶不知何时已经离去,风中只留下喃喃低语和沉思的风煜。

这世上难以得到又最容易失去的是机遇,机遇来了而没有错过,这就是机会。

一个月前,灵帝病重的消息传入征西大军的营中,皇甫嵩麾下的首席谋士阎忠曾劝道:“自古以来,天道不会无缘无故地袒护哪一方,百姓只认同有能力的人。将军的功劳即使是汤武在世,也无法比肩,既然这样,将军又何不……”

“我皇甫嵩一心为了国家,忠心耿耿,心安理得。”

皇甫嵩的口气很淡,他不笨,否则也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这个想法不是没有过,而阎忠也不是第一个向他提出的人,可是皇甫嵩就是皇甫嵩。

“将军,想当年韩信为了那一点点的知遇之恩,而舍弃了三分基业的机会,当吕后的利剑放在他的喉咙上时,他才悔恨叹息。将军所拥有的功劳已经超过了韩信,您只要振臂一呼,征集冀州精锐,调动七州兵马,宣布起兵,渡漳河,饮马孟津,诛除宦官,消灭群凶,大功告成,便可天下归心。然后请命于上帝,南面称制,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现在朝廷小人当道,主上昏庸,将军建立了不世之功,已经受到别人的猜忌,如果不早有所行动,后悔就来不及了。”

阎忠拿韩信作例子,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希望皇甫嵩抛弃衰败的汉家王朝,拥兵自立。目前,大汉帝国正规军的唯一血脉仅存在皇甫嵩手上,只需皇甫嵩一声号令,就可以实现变革,现在摆在皇甫嵩面前的只是为与不为而已。可是,皇甫嵩虽然不是韩信,却选择了和韩信一样的道路,是对还是错,只有结果来临时才会知道。

风煜明白,皇甫嵩身为名将,世代忠良,只因为阎忠的一番机遇之说,就想让他的思想改变是不现实的。呵呵,皇甫嵩是忠臣,他坚持要做完他的忠臣之梦,可是他忘记了,同样握有兵权的董卓,可不像他一样效忠大汉。

因为枭雄才是非常之人,才能做出非常之举……

陈仓之战,是忠于中央朝廷的大汉帝国的正规军,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风煜的眉头轻皱,他知道天下大乱在即,四百年的大汉道统终于就要到头了,而一个轰轰烈烈的历史时代将拉开帷幕。可是在这个特殊的时代,他应该怎么做呢?自己的本心是自私的,只要能活得自由自在和无忧无虑,只要在乎的人能幸福就好。可是风煜也知道,在未来的乱世,这样的想法是很难实现的。

一行上百人,刚刚离开司录踏上南阳的官道,路旁蓦地冲出一道红影,向那上百人的队伍扑去。

“南妖姬……”

张让一直微眯的双目猛的睁开,手下的大内侍卫不愧是精锐高手,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几乎没有慌乱,很快便摆好防御阵形。可是来人的武功实在太高,挥手间便有数人吐血飞出,挣扎几下后没了动静,明显是挂了。

张让身侧的曹节冲了上去,可是还没接近蔡玉,便被一个魁梧的身影拦下。看着曹节和后来之人打得不分胜负,张让心下一沉,果然,后方又响起几声惨叫,一青衣文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己方后阵之中。

那蔡玉的武功本就极高,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而另外两人的武功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看来今趟是很凶险了。张让的手很隐蔽的朝后一挥,一枚绣花针突然出现在那青衣文士心口,速度快得几乎跨越了时空。青衣文士全力一剑砍出,竟然精准的劈在了那尖细针头上,不过身形却是被震得抛飞而出,闷哼一声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徐心怡睁大了双眼,她就在张让的身侧,自然看到了张让的小举动,不禁心下暗惊,这是什么武功?一针之威竟如斯强悍?

几乎在同时,蔡玉的身影出现在曹节的身侧,洁白如玉的手指点在曹节的长剑上,曹节顿时如遭雷击,身形暴退,手中长剑已经化成碎片。

“你去收拾其他人,张让交给我。”

魁梧大汉点头,挺枪扑入侍卫群中。蔡玉离张让七丈处停下双足,神色居傲的扫视着这个大内第一高手。张让神色冰冷,身边的侍卫护着徐心怡远远退开,这种级别的高手相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呵呵……这个女人,留下……离开荆州。”

张让此时的声调很怪异,竟然透露着一丝女子的妩媚:“蔡玉,舞阳见到我也没这么狂。”

蔡玉狂笑出声,只是眼神愈发冰冷:“呵呵,你,错过了机会……”

强大的气劲以蔡玉身体为中心骤然迸发射出,朝张让卷上,张让身影凭空一闪而逝,蔡玉散发出的气劲顿时击空。蔡玉笑容不变,左手捏作剑指,点在身侧空处,锐利的气劲骤然射出,张让身影同时出现在蔡玉所指之出。

张让身影一闪后撤,立在四丈距离之外,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声音却依旧动人:“惊神指?”

张让即使再狂,此刻也不得不收敛心神,南妖姬的修为之强,完全不是可怕两字能描述。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便能列入年轻一辈的四大高手之一,其天赋实在让人眼红。

蔡玉一言不发,右掌疾速推出,强大的气劲直扑而上。张让不敢再藏私,双掌全力运功一杨,漫天密集的钢针连绵不绝的射出,将蔡玉的内力给打散。

“呵呵,果然是……可惜,你资质有限……实在让人失望。”

张让心头震惊不已,因为蔡玉所说没有丝毫错误,张让之所以敢在朝野横行无忌,却是有充分的本钱,试问天下有什么武功可以和那本秘籍相抗?

蔡玉的剑终于出鞘,张让的眼前突然多出无数的星光,繁星点点,寒光洒落。张让大喝一声,漫天钢针再度射出,同时迸射出强大的气劲,可诡异的是,张让那骇人的内劲竟然被蔡玉给吸收,接着瞬间反向张让涌去。

“星云剑诀!移花接木?”

张让轻哼一声,被三道剑气透胸而过,身形被带得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张让一脸的不甘,盯着面前暂无动作的蔡玉,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可能!那武功怎可能败给你!绝不可能!”

“呵呵,那武功,自然是江湖第一武学,只可惜……”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张让的动作顿时被蔡玉的气场给限制,速度变得缓慢无比,张让心下暗叫不好,蔡玉骤然失去踪迹,张让想也不想抬手高架,蔡玉凭空而现的右掌朝张让当头拍至,两人交手至今双掌首次交接,张让闷哼一声喷出鲜血,颓然摔落地上,眼神仿若死灰。

“你到底是谁?你的武功,不仅仅是魔教的!”

蔡玉对张让的问话丝毫不加理会,反而将目光看向一侧:“呵呵,你要救他……”

张让愕然望去,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来人容貌俊美,只是眼神却是空洞的黑色,似是谁也未看。

“雇主之托,清风无悔。”

来人左手时隐时现的浮着一杆枪影,让张让有种如梦似幻的感受。这时蔡玉带来的两人已经清空了张让的随从,顺手制住了徐心怡,来到蔡玉的两侧。至于曹节,一个废物还不放在他们眼中。

“圣教,无意于贵组织和阁下交恶,既然阁下及时现身,呵呵,我们走。”

蔡玉身影一闪消失无踪,两名手下神色戒备的注视着来人的举动,挟持着徐心怡缓缓后退,待出了三十丈距离,才一齐转身展开轻功疾驰而去。

张让神色颓败,缓缓侧目凝视着来人,神色逐渐恢复些许色彩,沙哑道:“她方才多次不下杀手,便是因为你早已到场的缘故?”

来人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张让惨然一笑:“呵呵,原来我真的老了,不过,一百万两花得还是值得。”

“那武功,不愧是天下第一。”

来人举步离去,张让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投去复杂一眼,折身朝洛阳疾驰而去……

不远的山顶上,蔡玉的眼神变幻莫测,终究是长叹一口气:“呵呵,阎行……”然后看看身边没有任何异色的徐心怡,复又一笑,“你就是百花仙子么?果然天姿国色,呵呵,如果我把你……他会痛苦吗,呵呵,一定会痛苦的……”

惜春常怕花开早,时间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灵帝,终于驾崩在未央宫,而荆州蔡瑁将治所移至襄阳这件事,反到不是太引人在意的了。

荆州刺使王睿,南阳太守张咨,襄阳太守蔡瑁,章陵太守黄祖,江陵太守刘祥,江夏太守风煜……在新的权利交替之际,荆北的各大势力也重新进行了洗牌。

当风煜见到徐庶推荐来的两个朋友陈到和鲍出时,风煜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短浅。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像义父黄忠那样的沙场高手天下少有,而江夏小五义和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高手,加上学了黄承彦的高明剑法,便一直洋洋自得,可是在这两人手上,风煜竟然没能走过三招。

陈到和鲍出的出现,让风煜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两人的建议下,风煜决定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去寻找一些隐居高手。

江夏的事务有蒯良和顾雍打点,风煜自然非常放心,而军事上的事情则交给了蒯越,让他负责三万大军的日常训练。另外,在几个大家族的帮助之下,风煜建立了暗影和血刺两个组织,一管情报,一管刺杀,由目前还不为人知的陈到和鲍出掌管。

中平六年夏四月,灵帝驾崩的三天之后,风煜离开了江夏,踏上了历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