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众妖魔
作者:嫣紫花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56

夜里冉冉睡的并不安稳,她总觉得应该发生点儿什么。太叛逆的东西不敢想,至少说会儿话总不犯法。在李安然的房子里玩电脑打游戏到夜里一点多,冉冉时不时的走出去瞧上一眼,房门关的很紧,从阳台上窗户外边看灯光还亮着,也不知道被塞到床下的那些照片之类的东西有没有被发现。

快到两点的时候,冉冉终于撑不住倒在李安然的大床上笑眯眯的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还觉得身上轻飘飘的,像做梦一样。穿着睡衣在外面逛荡,不出意外的,沈东陵已经离开了,冉冉推开门扑到在自己的床上,笑眯眯的想着,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沈东陵从小区走出来的时候天刚亮了没多久,提着个小包,穿着来时的衣服,穿过停车场、小卖铺、保安室,然后就看到了蹲在大门口的赵大志,披着六十年代的军大衣,头发毛糙成一团,看的惨兮兮的。

赵大志能找到这来,沈东陵丝毫不感觉奇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个在北方的混的还不错的爷在偌大的杭州没几个眼线,说破天他也不信。既然有手下还装扮成这样,是何居心,沈东陵不想知道。他径直从旁边绕过去,没理会这个装逼尚未大成的汉子。

果不其然,走了十多米,赵大志便自来熟的跟了上来,“我说大兄弟,你这地方可真不好找,还骗我你不是做那行的,我可是亲眼看见昨天一个妞开着车载你进去的。怎么样,江南的美人恩惠难以消受吧。”

话刚说完,沈东陵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有什么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下十分突然,远远跟在后面的一个黑衣大汉心中一个唐突,摸了摸怀中的东西,半天还是忍了下去。

赵大志脸色丝毫未变,依旧那副懒散的样子,“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咱是斯文人,动手影响不好。”

沈东陵放开了手,赵大志捂着喉咙憋的脸上通红,心下却十分兴奋,这家伙身手越高,他成功的把握就越大,他跪在地上猛烈咳嗽了两声,吐出了口唾沫,“昨天的事儿怪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其中有一个家伙是王大炮的儿子”

“王大炮”看着沈东陵有些疑惑,赵大志忙补充道,“王大炮是杭州道上的扛把子,不过这两年势利消减了大半,差不多已经是没牙的老虎。”

沈东陵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点上,很久没有听过扛把子这个词语,没有来的有些感怀。赵大志也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根皱巴巴的长白山,可惜按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有点着,沈东陵把剩下的烟头递了过去,“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五湖四海的江湖大佬都到了,我一个人去心里总甚得慌,想找个帮手。”赵大志狠狠抽了一口,浓浓的烟进了肺里,顿时四肢百骸一阵舒爽。

“雇我当你的保镖还是打手,你后面不是有一个了么。”沈东陵平静的说道。

赵大志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笑道,“那个二犊子,一指头就戳趴下了,去了也给我丢脸。再说你只要把我送到地方就行,我怕那群家伙半道上使点损招”

沈东陵大步往前走去,半天也不见动静,回头冲愣在当场的赵大志喊道,“走吧。”

一辆黑色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了市郊的一个湖边,赵大志一身青色长衫从车上走下来,换了一身行头就像换了一个人,徒步间透露出几分气势来。沈东陵依旧是来时的那身打扮,手中还拿个包,站在颇具几分古意的赵大志身边,显得不伦不类。

“在这等着。”赵大志回头对车上一个黑衣大汉说了一句,带着沈东陵向白云观走去。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穿西装戴墨镜一副成功人士装扮,当然,无论是沈东陵还是赵大志都不会把这些目光凌厉冷静森然的家伙当成人兽无害的白领,好在他们只是散在几个要道口,在看见赵大志打扮之后均默许了他们两个的通过。

“这应该是王大炮的人,跟昨天晚上的是一伙人。”赵大志回头低声道,“不过都是些小喽啰,凑人数用的,上不了台面。”沈东陵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忽然后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留着平头,一副标准的国字脸,看上去有几分英俊。

“赵老板,最近又发了什么横财,瞧你都胖了一圈。”

赵大志拱手笑道,“好说,原来是吴浩兄弟。怎么,余老板没过来。”

“余大头忙着跟紫禁城城那位打嘴仗,估计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被叫做吴浩的青年说道,语气里竟丝毫对于大头毫不客气,赵大志也呵呵陪着笑,人家这么说自然有那份本钱,他一个外人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青年说了两句便先一步而行,赵大志等青年走远了,皮肉不笑的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世道要变了。”见沈东陵没有接话,赵大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没厚着脸皮再说下去。

白云观门口站着一位披着袈裟的和尚,面露慈悲之色,光光的头上赫然凹下去一块。旁边站着一个一头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手持拂尘,一身清旧的的道袍,他望着远处走过来的数人低声说道,“师兄,我有一事不解。”

“但凡事关红尘,皆是雾里看花,彼此循环。我知你心中所想。”

“师兄知道我想问什么?”老道士略微有些惊讶,继而笑道,“那到要向师兄请教。”

和尚双手合拢,闭目下颚微垂宣了声佛号,轻声道,“我佛如来创立婆娑净土以来,历朝历代高人辈出,历经千年衍生无数分支,其中有大智者,莫过于小乘佛教、大乘佛教,其入世者小乘十宗,大乘八宗,三千佛门众教,均出其中。”

老道士莞尔一笑,摇手说道,“师兄多年年自道门遁入空门,非知老道信奉三清祖师?师兄莫在老道面前讲些大话。”

和尚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道,“然今时人道散漫,佛心势微,贫僧三十年阅览数万佛卷,行走于西方战乱之地,怜世人疾苦,今日有意立下一宗,好度那黄泉路上十万冤魂。”

笔落惊风雨,语出泣鬼神。老道士瞬时楞在当场,对走过去的几个黑衣大汉闻如未见,自创一宗,这是何等的意气,何等的胸襟。旁人不知,他心中早已为此掀起惊天骇浪,此事若成,佛门总卷上必将留下一笔,这等功绩,当为佛门大能。

这消息实在突然,老道士许久才回过神来,犹然不自信指着前方来人,“那这又是何意。”

和尚微微一笑,“杀生不如教化,我立一宗,当竭尽所能,劝慰这等迷途之人,免世人所受苦难。”

“可这些人手沾血腥,多占一方势利……”

“佛祖以身饲鹰,菩萨以身布施,贫僧又有何畏惧。”语闭,和尚闭眼低头诵经,老道也长长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沈东陵和赵大志在白云观门前分开,赵大志冲老道点了下头,径直走进了白云观,沈东陵则一个人沿着院墙向后门走去。答应赵大志来白云观,自然不可能只为了当保镖,一路上赵大志如同惊弓之鸟,见个车都要躲着走,他跟着也神经绷紧了一路,唯恐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白云观的后门在一片树林里,很难被发现。沈东陵躲开附近的几个黑衣人,悄悄走进了后院里,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透过那头的小门隐隐能看见数十个和尚一字排在前后院相接的那条路上,或喜或悲,神色各异。

那条路果然有古怪,沈东陵看了看左手袋子里那个梧桐木所制的小盒,按下了去探究一番的心思。看上去今日白云观像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他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沾惹是非。

对于那日默写下来的文字,沈东陵对比到半夜没发现什么错误,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不准是这盒子有什么来历,不管怎么说,把这个盒子悄悄放在白云观,这一切就都无他无关了。

左边的第一间瓦房,沈东陵推开门,屋内赫然坐着一个女子,面前摆着一张古琴,几张写满东西的纸放在桌子上,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青春靓丽的外国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