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希望姐姐你能认真回答我。”
梦曦不同寻常的语气，以及搂紧自己胳膊的动作，都明确地告诉了语沫小姐，梦曦此刻的态度有多么严肃。
以至于令语沫收起了轻松的表情。
对于梦曦想要问的问题，语沫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下一刻，
语沫温柔地抬手拍了拍梦曦的小脑袋瓜，并露出了一缕苦涩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你问吧。”
“语沫姐姐……”
梦曦咬住了嘴唇，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地面。
这个问题，在当初和教宗凯尔罗德会面之后便被深深埋在了梦曦心底。少女始终犹豫着究竟该如何询问语沫小姐。
而如今，语沫小姐主动承认身份之后，也给予了梦曦合适的提问时机。
少女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深吸一口气后，梦曦缓缓开口：
“既然语沫姐姐就是传说中的万魔殿。那姐姐你之前提过的，希望我完成的那个目标……也就是摧毁万魔殿的目标，是认真的吗？”
“……”
“语沫姐姐，你，是想要自杀吗？”
随着这番话语的出口，梦曦的身体甚至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毫无疑问，
银发少女的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
这一情况自然也被语沫小姐收入了眼中。黑发少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揉着梦曦脑袋，安抚着银发少女。
“也，不是想要自杀了。只是那个时候，由于一些原因，我不得不死罢了。而你，估计是唯一能摧毁我本体的存在了，所以我才帮你定下了那样的目标。”
“这样么……不，不过，那，那时候？”
梦曦急忙抬头，对上了语沫小姐的双眼，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意思是，那时候姐姐想要自杀？那现在呢？语沫姐姐还想着自杀吗？”
“现在么？”
面对这一问题，语沫苦涩地撇开了视线，似乎不敢同梦曦对视。那绝美的脸庞之上，一时间满是难以言喻的纠结和犹豫。很显然，语沫小姐现在的内心世界，仍旧处在一种纷乱的状态之中。
“现在么，我也不确定呢。”
“不，不确定？那语沫姐姐为什么会想要自杀呢？”
“enmm，该怎么说呢？和你们信仰的那位，女神大人有点关系吧。”
“女神大人？”
听闻这话，梦曦一愣，眉头更是瞬间微不可查地皱起。银发少女就这样，有些神色凝重地用余光瞥向了远处，也就是阿修莫斯总教所在的方向。
在稍微沉默几秒后，梦曦略带不悦地咬牙低声问道：
“是因为试炼吗？”
“嗯？”
这丫头，
居然也知道试炼的事情么？
语沫小姐眉头微微挑起。
梦曦知晓试炼一事，令语沫小姐有些诧异。不过语沫很快便释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选择否认。
“是啊，基本就是试炼的缘故吧。我或许，没有办法停下试炼呢。一旦停下，很有可能会触怒女神，到时候我的那些孩子们也很有可能会被波及。另外……”
“另外？”
“我如果继续存在的话。按女神所说，很有可能会引起一些可怕的灾难。之前我以为是女神胡说八道，但现在看来……她或许没骗我。”
说着，语沫用手温柔抚摸起了银发少女的脸颊，用着有些伤感且无奈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呐，梦曦。我也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好了。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希望你杀了我，你会怎么做？”
“语沫姐姐？”
语沫小姐突然提出的问题，似乎令得梦曦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整个人就这么楞在了原地。
不过，
出乎语沫意料的是，梦曦并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惑多久，而是很快露出了一缕释怀的笑容，并进一步将其小脸贴到了语沫面前：
“我可是答应过语沫姐姐会乖乖听话的呢。”“所以？”
“如果姐姐如此期望的话，我……一定会尽力‘杀死’姐姐的。再说了，这也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不是吗？”
……
……
另一边，夜歆莲皇家学院，语沫专属的教师宿舍内。
随着倾城曙光的到来，尽职尽责的老管家赛博克早早便穿好了优雅的管家服，来到了厨房，指挥几位黑蔷薇家族的仆从，为自己尊敬的语沫大人和可爱的鸢儿小姐准备精致的早餐。
虽然赛博克实力不强，但却是黑蔷薇家族中毋庸置疑的高层人物。
对于他而言，本没有必要早早起床，做着这些应该下人完成的，微不足道的工作。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最近侍奉的乃是其最为尊敬的语沫大人。
所有和语沫大人有关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要力所能及，赛博克都是亲力亲为，试图将一切做到最完美，以博取语沫大人的笑容和赞赏。
说来也可笑，
明明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赛博克的工作目标却仍是获得语沫大人的表扬。
和数十年前，儿时的目标别无二致。
为了让语沫大人拥有完美的早餐体验，赛博克无微不至地处理着每一个细节。无论是茶叶的量，面包的烘烤时间，又或是果酱的口味，以及餐具的摆放。
老管家竭尽全力地将每一个细节准备到位……
随着早餐时间的到来，一桌丰盛的佳肴已然陈列在了餐桌之上。本来不算昂贵的食材，在经过黑蔷薇家族众人的精致摆盘和装饰之后，硬生生变成了常人无法承担起了的模样。
于此同时，一众黑蔷薇家族的仆从们则整齐恭敬地站在餐厅前，站在了赛博克身后，准备同管家大人一同迎接主人的到来。
余光瞥向了一旁完美无缺的餐桌，赛博克内心已然开始萌生出兴奋之情。
他期待着语沫大人享受完早餐之后，对自己的赞许。只要能得到语沫大人的表扬，他所有的疲惫都将被一扫而空，一整天也将被愉悦的情绪所笼罩。
没错，
作为黑蔷薇家族的三号人物，赛博克的乐趣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片刻之后，
在赛博克期待的注视之下，餐厅的大门缓缓开启，
“早上好呀，赛博克爷爷~”
伴随着女孩悦耳动听的声音，
一位扎着粉色辫子的小可爱，便在几位侍女的护卫之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餐厅之中。这位粉毛小可爱，毋庸置疑便是我们的鸢儿小姐。
见到小鸢儿到来后，赛博克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并宠溺地对着鸢儿招了招手：
“早上好，鸢儿小姐。”
不过，
打招呼归打招呼，
在同鸢儿小姐问候完之后，赛博克便望向了鸢儿身后，寻找着那位熟悉的黑色倩影。只可惜，在一阵观察之后，那位期待许久的人儿却并未出现在餐厅之中。
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没有第一时间展示在那位大人面前，这不觉令赛博克内心微微有些小失望。
不过，
作为合格的管家，赛博克还是很快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一边面带微笑地服侍鸢儿小朋友入座，一边试探性地询问道：
“鸢儿小姐，不知语沫大人为什么还没来呢？语沫大人，一向都很准时的呀，怎么今天……”
“妈妈的话，不在家哦~”
揉着怀中小白龙的脑袋瓜，鸢儿十分诚实地说道、
“嗯？”
听闻这话，赛博克眉头一皱，顿时露出了困惑不解的情况。
“语沫大人，不在？大人她，上午出去了吗？”
“不是哦~，妈妈昨晚就不在了！一整晚没有回来呢~”
“什……什么？一整晚？”
霎时间，
赛博克就如同得知了‘女儿’夜不归宿的老父亲一般，顿时面露惊愕之色，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于其内心疯狂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