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挑战者
作者:泪斩凡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88

王午剑走到寒yùchuáng边,握住秦刚的手腕,奇寒无比,如触冰柱,仅有十分微弱的脉搏代表他还有一丝丝生机,通过意念的沟通,王午剑体内的灵气跳跃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输入秦刚的体内。

一个令周围人感到震惊的画面旋即出现,凝结在秦刚体表的气雾仿佛受到了高温的蒸发一样瞬间变成白气消散一空,黯然无光的面容立刻涌起几分红晕,像是个大醉不醒醉汉,铁青sè的皮肤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古铜sè,这一切无不意味着他体内的毒素得到了化解。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一切发生的轻而易举,可对于王午剑而言,这个过程就好比把全身的jīng力和血液以迅猛的方式chōu出去,机体在输出灵气的那一瞬间便开始麻木,转而有虚脱的错觉,若不是凭着坚强的屹立,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昏厥过去,不过这种痛苦的过程却让他感觉到另一种舒爽,那种感觉产生在零界于身体和幻体之间,能清晰地感觉到却又无法琢磨,十分奇妙。

没过多久,王午剑只觉得浑身发软,双tuǐ连支撑身体的力量也没有了,可就是这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令他yù罢不能,仿佛是种痛苦的蜕变。

“姜兄,你,你怎么样?”

秦峥等人看到了他的异状,纷纷揪起了心,眼看着毒xìng得以解除,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奇蛊会以超快的速度复原,那么刚才的努力就等于白费。

王午剑无力支撑身体,只能半跪在chuáng前,微微地摇了摇头,脸sè虽然苍白但却有种扭曲的快感,似乎很享受这种chōu光能量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后,王午剑体内的灵气彻底被chōu空,整个人无力地依靠在寒yùchuáng边。

失去了灵气的庇护,他是个普通的ròu体动物,哪里能经得住寒气的侵袭,就在一个仆人准备给他加上一件御寒衣时,他xiōng前的膻中xùe突然shè出一道皎洁的光芒,直冲前方。紧接着,膻中xùe仿佛是一个吸噬能量的旋窝一样,飞快地吞噬着周围的能量,寒yùchuáng的变化尤为明显,其表层白茫茫的雪层瞬间蒸发,柔和的yù光骤然暗淡下来,丝丝灵气以ròu眼可见的形态进入王午剑膻中xùe。

随着灵气不断进入身体,王午剑几近昏mí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身体似乎进入了空灵的状态,只觉得有灵气进来却不知驻足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比先前更加强大。

寒yùchuáng蕴含的灵yù之气被王午剑吸噬干净,圣洁的光泽俨然消失,看起来与普通石头并无差别,但这点灵气怎能供他恢复?

此刻的王午剑,只感觉到自身与万物融为一体,就算不睁开眼睛看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不过局限在百米内含有灵气的物体上,比如人或地面,但令他感到振奋的是,距离自己正前方。

“这是什么?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王午剑惊异地注视着它的变化,只见它自动地翻开,上面如梦如幻地现出几十个字:你体质异常,加上我千年功力,定能为你我报仇。jī活通灵xùe,屠尽幽园。

这些字虽然以幻态出现,可就好比是一个垂死的人用笔所写一样,开始的时候还能压笔重写,到后面字迹模糊几乎看不清,可想而至当初把这些字封印在这挂坠中的人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才写完的。

“难道那个噩梦确实是真的?”

王午剑悚然一愣,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不印证着那个噩梦绝非虚无缥缈。

王午剑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着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那个老者把千年的功力输送给他自己,并且靠龟mén的假死秘法骗过了幽园,可是由于他重伤在身无法很好地驾驭秘法这才导致他醒后失忆。如此看来,这次假死的时间也许不只是五年,也许在河道中漂流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会在其他地方也停留了很久,正是因为那老者的假死秘诀才让他数年如一日地活着。

而在梦境中,那老者还提到了薛风铃和梦言子,也提到了封死十处通灵xùe,前者定然是仇敌,至于十处通灵xùe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膻中xùe便是其中一处,那么其他九处便要慢慢揣摩了。

到这里,王午剑更加困huò了,当年自己为何会落魄到那种地步,薛风铃和梦言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幽园到底有多么强大居然能够让一个纵横千年的强者无可奈何沦为阶下囚。

王午剑幡然顿悟地摇摇头,lù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思考这些根本没用,试想一个有着千年修为的强者都斗不过幽园,那么即便幽园就摆在眼前自己又能奈何?因此苦思只是làng费时间,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强才是王道。

想通了这一点,王午剑意犹未尽站起来,迎着秦刚等人走过去,只见他们个个兴奋无比,几乎忘记了身处极寒的阎冰室中。

就在秦峥醒后的第二天上午,秦王堂大院内大摆宴席,一来是庆祝秦峥重掌秦王堂,二来是感谢王午剑这个救命恩人。

“小圣,多谢你救我一命,如果我能带领秦王堂在对抗六道五堂这场硬仗上获胜,你真是功不可没,我代表秦王堂敬你一杯!”

秦刚双手捧杯,十分感jī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秦伯父太过言重了,我与秦峥一见如故,以后秦王堂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竭尽全力!”

王午剑客气地笑道。

“哈哈哈,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非凡的气度,日后必为呼风唤雨之辈,我秦王堂虽然没落,但只要你有什么难处,我定然举全宗之力相助,这杯酒,秦某先干为敬。”

话音落后,秦刚一饮而下,随后爽朗地大笑几声。

王午剑莞尔一笑,也毫不含糊地一饮而下,这杯酒下肚,意味着他与秦王堂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尤其是六道五堂。

秦刚不是一个jiān猾的小人,但也说不上是光明磊落的豪杰,在王午剑看来,他是一个能为家族舍身取义的枭雄,既然是枭雄,当然能狠得下心,也善于耍手段,否则也不可能在六道五堂那么强大的势力下带领弱小的秦王堂对抗这么多年。

这场庆宴早就被传的满城皆知,而秦刚被王午剑救醒的消息更是人尽皆知,这之中的缘由王午剑早有预料,乃是秦刚为了拉拢自己故意放出的口风,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第一,彻底断绝了他自己被六道五堂拉拢的可能,因为自己那样做的话,世人定然会骂自己举棋不定,两面三刀;第二乃是最终要的一点,自己有着深不可测的棋力,而且也是一位神秘的修者,有这样一个高手相助,绝对是给秦王堂增加了一块获胜的大砝码。

除此之外,王午剑还发现一个古怪的现象——秦王堂的小姐秦妍并没有出现在这次庆宴上,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好歹这次庆宴也是打着他老爹复苏的名号举办的,并且也是秦王堂崛起的一个新起点,她作为族长的nv儿,怎能拒不参加?莫非她浑然不知秦刚已醒,还在埋头苦苦研究解毒之法?

就在此时,一个杂役慌慌张张地跑近来,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冒失地停在秦刚身边,喘着粗气说道:“馆主,不好啦,有人,有人在棋馆闹事。”

闹事?在今天这个大喜大庆的日子里闹事?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忿忿不快地放下手中的杯筷。

“哼,又是六道五堂?”

秦刚脸上的肌ròu微微chōu动一下,lù出几分残忍的冷漠。能在这个日子里捣luàn,不是死敌还能有谁?

“好像不是六道五堂之人,他只是孤身前来,扬言要挑战馆主,副馆主当仁不让,却不料五十多子之后便败下阵来,弃子认输。”

那杂役说道。

“什么?五十多子便弃子认输?”

秦刚十分诧异,不只是他诧异,在场其他人也无不惊愕。

一个副馆主的棋力自然毋庸置疑,可他竟然在五十多子之内便主动认输,可以想象他败得有多惨,也足以证明对手的棋力有多么强大。

如此强大的高手突然出现,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任谁也会情不自禁地把他与六道五堂联想到一起,纵然他不是六道五堂的人,也定然与六道五堂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父亲,你身体刚好不宜出战就让我去看看吧!”

秦峥说道。

“不行,秦龙惨败,对方的实力不是你能对抗的,况且他扬言挑战我,我若不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秦刚坚定地说道,两天来,他一面开始熟悉现在的形势,另一面又继续钻研围棋,在这个以棋为尊的世界里,拥有强大的棋力才是生存的根本,不过副馆主秦龙的棋力与他相差不多,如果秦龙在正常的情况下惨败,那么他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心中的愁丝像泉眼一样越来越多,不过也没有办法。

秦王堂棋院距离秦王堂大院不远,白墙红瓦,柳梢拂动,灰褐sè的房顶透lù着端庄肃穆的气息。但偌大的院落中一片寂静,像被一层无形的气压笼罩着,让人xiōng口因之发闷。

宽敞的大堂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十张棋桌,不过桌前空无一人。

一众弟子均围在正中央的棋桌前四周凝神围观着什么,乃至连馆主秦刚进来也没人发觉。

“咳!”

秦刚干咳一声,脸上流lù出三分愠怒、三分疑虑和四分刚正。

“馆主来啦!”

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所有人立刻如巢中雏鸟般把头汇聚向mén口。

发束于脑后,环眼如豹,额高而宽,浓眉下那双苍鹰般犀利的眼睛释放者dòng察一切的jīng芒,给人以无比信心,虽然脸sè泛白,但却更显坚毅。这便是秦刚给众人的全新感觉。

“拜见师傅!!!”

众弟子愣了一霎那,随后齐刷刷地顿首喊道,嘹亮的回音中不乏惊喜。

“馆主,您的身体已经痊愈?”

副馆主秦龙面sè愧疚地问安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胜败有时,无需自责!”

秦刚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直接想前走去。

秦龙yù言又止,眼睛里流lù出十分的困huò,似乎另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却由于他的阻挡而没来得及。

“你就是这里的馆主?”

桌前端坐那人感觉到秦刚走过来,连头也不抬地问道,神sè十分傲慢。

秦刚自然一百个不高兴,但当他看到那人自顾自地摆下那局棋之后,脸上立刻写满了震惊,那局棋,布局之jīng巧实属罕见,绝对是两个顶尖高手才能下出来的,看来他以五十多子完败秦龙并不是虚言。

“在下赵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棋手,一生的宏愿有二:一是是与海内外高手切磋,二是踏遍大好河山;不过我孤身一人,要实现第二个愿望还缺少些盘缠,因此希望馆主能与我切磋一局,局后还希望馆主能赏赐我几两散碎银子,好让赵某继续上路,不知道馆主有没有这个兴趣?”

赵魄玩nòng着手中的棋子,旁若无人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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