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天上的亚蒙要你在地上的国行使神威。你若懂得了什么是爱,那么魂魄的光芒会跟着开始闪耀。---谭雅】
......
......
“怎么啦怎么啦?”
小薇薇安仓促吞咽着食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奇收拾着行李,解释道。
“我们得走了,薇薇安阁下,再留在这个奇怪的村子可能会有危险...”
“奇怪?”小薇薇安可没有这两位神父敏锐的灵觉,“野牛村挺好的呀...我们就不能多住几天吗?小薇薇安骑了好久好久的马,很累了...小薇薇安还想睡觉...”
“没时间和这丫头废话了...我们走,林奇。我感受不到这个地方的灵网!显然恶魔正在慢慢成型,它会用星界的力量来影响现世的法则!”凯恩的语气残忍决绝。
林奇抱着行李,看着那不懂世事的小丫头:“老师!”
“可恶...”凯恩一咬牙,抓着小薇薇安扛上了肩。
“嗯?”小薇薇安还端着砂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头“大白熊”迈着沉重的步子,呼吸起伏如同山神的低语。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小薇薇安这才明白,两位神父不像在开玩笑,她的英雄情节正慢慢发酵...蜕变。
“是有...不好的东西吗?”
凯恩骂道:“你他妈还真是个小天才。”
林奇细心地给小薇薇安解释着:“薇薇安阁下,这个村子里可能诞生了恶魔,我和老师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干掉它。所以...得逃。"
“但是...贝贝怎么办!”小薇薇安惊慌道:“她还没见到妈妈呢!”
凯恩扛着薇薇安小姐一路跑去马厩,这俩除魔卫道的神职人员如惊弓之鸟,毫无风度蹑手蹑脚地爬进草渠,在马儿的舌头爱抚之下溜了进去。
而小薇薇安一直嚷嚷着:“贝贝要回到她妈妈身边的!她们一定能重逢的!故事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不行!不可以的!这样不对!”
凯恩捂住了薇薇安的嘴。
“她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小丫头,很快...在天国。”
“你说...”小薇薇安冷静了下来,“贝贝会死?”
“也许吧...”凯恩用手势招呼林奇去查看门外的动静,自己则在引水渠旁装上了满满一袋子的淡水。
“林奇,我感受不到灵网的存在了...它发现我们了!”凯恩眉头一皱。
霎时,林奇也忽然觉得气温陡然下降,浑身冻得发抖......
咚咚咚---
马厩大门传来敲门声。
“那个...是凯恩先生吗?”
来人正是贝贝,她听见马厩传出的异动,前来查看。却让薇薇安的叫唤声吓了一跳。心想村子里有神官大人庇护,不可能闹兽灾,只能是神官老爷们在和小姐开玩笑了吧?
“对,没错...是我。”凯恩的双眼闪耀着难以忽视的金光,像白昼之下,太阳都无法掩盖的星芒。
林奇不知道老师念了什么类型的圣言,不过应该是探查一类的术式。
“请问...能开一下门吗?我要给马儿换草料啦。”贝贝小声询问着,语气平易近人。
凯恩打开了门。
贝贝还是那个贝贝,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变化,只是林奇惊人的灵觉中,隐隐查探到那个姑娘的心神,被一种神秘又邪恶的力量所操纵着!
仿佛连着一条细密的拉线,影响着这木偶的一举一动!
“那个...老爷们来马厩,是想看看它们的长势吗?”贝贝笑道:“放心吧!贝贝我一定能把它们养的又肥又壮!而且...林奇...”
林奇闻言仔细听去。
贝贝拍着林奇的脑袋,就像个农家大姐姐一样安慰道:“只要亚蒙大神庇护着你!我贝贝相信林奇你一定能长高的!”
“说谁矮子呢!喂!你这婆娘!”林奇开口喝道。
凯恩拉住了这失礼的学生。
“贝莉小姐,不瞒您说,我们要离开了。”
贝贝往草渠塞草料的手抖了一下......
像是听见了禁句!
又像是咒语念完了最后一个音节,即将生效!
有一种实质的恶念缠绕上她的灵魂,两位神父都看得清清楚楚!
贝贝:“离开?我怎么听不懂呢?丧钟凯恩...”
小薇薇安上前抱住贝贝的肩,想要摇醒这个小伙伴。
“贝贝!贝贝!醒过来!这里很危险的!虽然大白熊超----凶!但是也没扔下我!他们都是好人来的!他们说的没错!这里很危险!贝贝,我们得离开这儿!”
贝贝:“神父...是这样吗?”
凯恩:“确实如此。”
可林奇看见,凯恩老师的双拳正在汇聚圣力...钟表在逐渐成型!
丧钟即将敲响!
贝贝:“可是...野牛村那么好...”
这个农家姑娘甚至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不过那头隐藏在暗处的恶魔很快就帮她填充上了学识的空缺。
“我干了三个月的农活...每天都在很努力很努力...拼尽全力的行善...看见受伤的麻雀都会给它们包扎...”
“好多好多人在和我抢活儿干,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我离妈妈好远好远...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我的妈妈还能活过来吗?”
“这种想法...不止产生过这种可怕的想法..."
贝贝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多愁善感的薇薇安大小姐热泪盈眶。
“但是凯恩神父,你告诉我,他们在骗我...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呀...如果妈妈不能活过来...我还要依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啊!!!难道我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吗!难道我坚信的东西都是狗屁吗!!!”
她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这下连薇薇安都能看见了!
看见那一缕缕黑烟,恶魔与凡人灵魂之间的联系,正逐渐缠上贝贝的身躯...要将她拉下无底深渊。
“果然...”
贝贝突然冷静了下来。
气氛变得诡异...
“村长说的没错...不能让你们离开这儿。这就是我们的家园。”贝贝像失去了自主意识,开始自说自话。
林奇:“老师...怎么办?”
凯恩:“去见见这个家伙!”
“每一个迷途的灵魂,都能在亚蒙大神的光辉下找到归家的路,它会赐给我们粮食与水,酒与肉,太阳与月亮。它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相信它...妈妈一定会回来,贝莉?康!贝莉?康!我要将父母赐予我的名字,重新念给那个人听...贝莉?康......”
“完了...”凯恩神色凛然,像是触及到不可直言的禁忌!“它知道我的真名!”
林奇只见凯恩老师如风一般窜出了棚屋,往村落小路更深处跑去!
他紧跟其后...
恶魔知道了凡人的真名,释放的咒语,魔法的威能会呈倍数上升!如果这种蛊惑人心的恶咒一开始只像是“老师在课堂上大声叫唤着这道题有谁会做!”的片面之词,那么加上真名的咒语,则是......
“凯恩?巴巴耶夫!”
林奇跟了上去!他看见老师在半路上就开始踉跄趔趄,举步维艰!
正主还没现身,凯恩再也感受不到与灵网一丝一毫的联系,他的灵觉只能听见那一声声来自“群星视界”,来自恶魔乐园的声声低语。
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两眼中的灿金渐渐归于深蓝,变成了凯恩原有的瞳色,而身体也沉重起来,手脚如灌了铅。想要挥动拳头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可恶...被针对了。”
虚弱无力,恶念瞥视,残废诅咒。
这些来自深渊的咒语影响着他的心与身。
苍老的狮子仿若被绑住了手脚,手心的钟摆...
啵----
清音响过,钟摆与丝线都化作了惨白阳光下,漫天飞舞的光斑。
扑通---
凯恩的身子一颓,单膝跪地,而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已经围上了不少的村民。
他们红着眼睛,眼神中有莫名狂热,仿佛遇见了天敌!
“凯恩?巴巴耶夫---"
“凯恩?巴巴耶夫---"
“凯恩?巴巴耶夫---"
“凯恩?巴巴耶夫---"
“凯恩?巴巴耶夫---"
一次又一次呼唤着凯恩的真名,每一次都能加重凯恩身上的诅咒效果。
“老师!”
林奇只觉大事不妙!惊呼出声时,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眸却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
“逃!小东西!逃!”
凯恩往身旁撒下十来个圣痕徽印,狠狠咬开了掌心皮肉,拧着拳头,鲜血泼在这些圣痕之上!
叮-----
他重新站了起来。
“小东西...快逃!它断绝了灵网通路,你帮不上半点忙!光神化的圣言对你来说不管用!我在使用储存于圣痕里的力量!撑不了多久!”
凯恩挥霍着平时祷经制造的圣痕徽印,将它们的力量化为己用。
可血似乎激起了这些村民灵体中恶魔的凶性!纷纷又将矛头指向了凯恩!
他们挥舞着农具,齐齐一拥而上!
咚----
林奇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惊诧地张着嘴,看着老师一次又一次挥着神击圣格,捶上那些村民神色扭曲的脸。圣力迸射出耀目的光焰,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快逃啊......小子。
你在想什么?
心中的飞贼在向他咆哮!
“快逃啊!!!”
凯恩的脸染上血,刺鼻的腥锈味道涌进了这小子的鼻子。不知道是凯恩的,还是那些村民的。
洁白的神袍沾上污物,这些人就好像不会痛,不会死一样!尽管神击圣格对他们的伤害甚微,这本就不是用来杀人的拳头。
但那可是凯恩...
在小薇薇安口中,徒手能击毙老虎的凯恩......
“异教徒!去死吧!”
“背叛亚蒙大神的异端!为光照派蒙羞的畜生!”
“死!死!死!”
那些村民显然还保留着一部分意识,他们还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就像是依有少部分人,依然有女人与小孩子站在圈外,握着刀子犹豫不决。
咚----
咚----
咚----
丧钟之声愈发疲弱。
一个个村民倒飞而出,叫凯恩强大的肉身锤得滚出去好几圈,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快逃!傻小子!”
快逃...傻小子!
凯恩居然和他心中的飞贼说着同样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手脚动不了啦...
林奇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它们在即将踏出下一步时却突然罢工,又不肯迈向逃亡的第一步!
就像是融为一体的两个灵魂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想法,让他寸步难行。
“逃...快逃...”
“快...快他妈的给我滚得远远的...有多远逃多远...”
凯恩喘得厉害,那个老人的脸色红白不定,仿佛残烛将熄...身旁已经倒了一大圈的敌人。
“不许说...你这傻子是我的学生......”
“只会给我丢人的...累赘...”
一开始金光万丈的拳头,渐渐变成了莹莹烛火。
灵动的身手犹如狡狮,现在又一次因为那虚弱无力的恶咒深深陷入了泥潭。
凯恩:“你这傻子..."
收拾完这帮狂热的村民...凯恩已经用掉了所有圣痕。
而林奇浑身冒着冷汗,一次又一次想要唤醒心中那只“兔子”,但皆是徒劳无功。
法爷们从灵网中获得转化物质的力量,通过咒语释放魔术。
神官使用圣言,一样从灵网获得光与热的力量,来释放神术。
万物都依存于现世的“灵网”,它就像加拉哈德这颗奇异星球的“磁场",这个世界的“自然之理”。
但是恶魔不一样。
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当它们降临时,也一并带着“星界”,彻底断绝了这些超凡人类的力量来源。
林奇肩头一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
怪诞又恐怖,那个正主终于现身...
他轻轻按着林奇的肩,有着一副米特兰人的面孔,但林奇一眼看去,完全感觉不出那家伙身上灵体的特征。
每个人都是有形状的......凯恩不止一次这么和林奇说过。
但是...恶魔的灵魂形体不一样!
随时都在变化,随时都吐露着侵略、张扬、如火一般的炽烈感。
触及林奇肩头的手,几乎能灼伤他的灵魂,如万千钢针扎在他身上,整条手臂都不属于他一般......
“凯恩?巴巴耶夫。”
那人拍着手,神色如常。
一头短发,和凯恩一样身着神袍,面庞棱角分明,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
那人喃喃道:“丧钟,黑教士。”
黑教士是凯恩的另一个称号。
凯恩喘着气,将身边犹犹豫豫的妇孺推开。他弓着身,背脊上条条肌肉鼓胀,想要再一次汇聚起力量...想要做出绝命的一击!
小薇薇安已经看傻了...
这麻瓜在接触到另一个世界时,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番。”
那人招手示意。
“人类身份是米特兰光照派的普通教士...弥撒,真名暂且不能告诉你,凯恩。我是一头劣魔。”
凯恩咧嘴笑道:“你,在怕我...”
“对。我很害怕...毕竟我才刚刚降生。”弥撒为凯恩鼓着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丧钟会突然造访我的小实验园。还愿意深入腹地,在星界降临如此严重的魔族腹地与我交战。实在是...”
弥撒捂着脸,笑得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根。
“太兴奋了!!!”
凯恩:“你会怎么做?”
弥撒:“越是纯净的灵魂,越是强大的灵魂!死后诞生的邪灵就能转化出更为强大的恶魔!凯恩......我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这样,你的灵体也会变得更美。”
“首先...不如..."
弥撒的脸在那一刻变得异常奇怪,他就像个学不会人类正常情感的动物...
“贝莉?康!”
贝贝闻声应道:“村长...”
弥撒:“看看她!凯恩!我为了对付你可是费尽了心思!她自由啦!不再是我的傀儡!但是......”
凯恩:“你想说什么?”
弥撒语气轻柔,和蔼慈祥:“贝莉?康...村长大人将扔掉那些无聊的积分计划,来给你一个新的考验...”
贝莉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清明通透,像是找回了自我。
她看着身旁的同伴...不,这时她压根就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耳旁传来弥撒村长的声声呼唤。
“贝莉,只要杀了这个老头,我就会复活你的妈妈...”
贝莉呆呆地看着凯恩...看着那如陷于泥潭中的雄狮,她真的能做到吗?她真的......
“村长大人...这不是善事......”
弥撒:“这是世上最大善。他是恶魔的信使,是邪恶异端,是我们亚蒙大神的敌人。”
“真的吗?”贝莉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刀子...
“别相信他!”林奇喊道!
“小子给我滚一边儿去。”弥撒一挥手,林奇只觉阴风扑面而来,身体不听使唤,让这阵巨力卷得翻出去老远。
“别...相信他!”
这副身躯太弱了...
甚至那种级别的怪物,光是呼吸,都可能杀死自己!
我...
林奇看着自己羸弱的臂膀,双手的污泥与指缝中的血......
不甘心...
好不甘心......
“别相信他......”
“可是...”贝莉回头大声呵斥道:“我还能相信谁!!!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呀!”
“妈妈也好...这个村子也好!”
“弥撒大人保护了我们!就算他是骗子...他给了我们安稳的生活!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啊!”
“你这种三言两语就要夺走我一切的家伙!才是恶魔吧!”
林奇叫贝莉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惊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那头披着人皮的恶魔就站在她身边,哪怕他不带丝毫伪装,亮出了嘴里的獠牙。
这些人...
也只会相信他们所看见的,他们所得到的。
也只会选择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不对!”
“这不对...”
小子,你还在犹豫什么?
快跑呀...那老头不行了。
你想活下去对吧?
心中的飞贼一次又一次朝他做出善意的忠告。
那种敌人,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带走你的性命,你还在固执些什么?
“动起来...我的手脚...”
“动起来...”
林奇试图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动起来...”
“拜托...”
贝莉拿着刀子,一步步靠近那传言中,“魅力十足,帅气迷人”的丧钟凯恩,那个传闻里,与地狱妖邪做了大半辈子争斗的神父。
弥撒的眼神猖狂又炙热:“对!就是这样!刺进他的身体,别对着要害!别害怕!你是亚蒙的信徒!妖邪伤不了你!”
凯恩没法对一个凡人下手......每个生命都生而自由,他没有权利剥夺贝莉的生命。他只能拖着虚弱无力的身躯,眼睁睁地看着贝莉手中的剔骨尖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小薇薇安:“贝贝!你在干甚么!”
弥撒单单扫了一眼,小薇薇安立马就封上了嘴,她从那双黄澄澄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窗口,那种透彻心扉的寒意将她吓坏了。
“贝莉?康!”
林奇站了起来...尽管身体还因为这头恶魔的威压而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他重新爬了起来
“站起来...”
那个“瘦猴”,说着小薇薇安听不懂的话...
“贝莉?康!”
贝贝一愣,她回过头看着那个小不点,那个矮子...
林奇:“站起来...”
凯恩惊讶地张着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个蠢学生。
他的灵体正在熊熊燃出冲天的魂火...那是一种刺眼到无法直视的勇气。
林奇:“走起来!”
弥撒:“你这杂碎!”
林奇:“向前进!”
劣魔挥舞着臂膀!在半空中就凝聚成了形体,那是血肉堆砌而成的兽爪!难以形容那错综复杂的肌腱与形态,巨大的爪刃要将林奇斩成两截!
可...
乓-----
林奇的身旁,那虚浮不定的幻影!
他的双手...兀然多了一对殷实的肉垫,那是兔子的前腿...生生架住了弥撒劣魔形态的爪击!
“他居然...还能释放圣言...”
林奇咬着牙,双腿为了抵抗劣魔的巨力,犁出了深深的沟壑,依然在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至少你比我高!”
“比我强壮...”
“如何活下去这种理由,亚蒙可不能给你答案!”
“贝莉?康!”
一句句话语好似雷霆,穿透了贝莉的灵魂。
“我林奇神父只能告诉你!”
“站起来,走起来!向前...向前!”
“亚蒙也不会在你贫困潦倒的时候赐予你食物和温暖的床铺!”
“它只会和你说...”
“动起来,醒过来!面对太阳而活!”
“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东西!"
光焰高涨...耀眼夺目!
“可恶...”弥撒的身躯扭曲变形!仿佛即将突破肉体的界限!他居然被这种毛头小子逼出了全力!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贫弱的身躯...却有这么强大的灵体...甚至突破了星界的束缚...能直接沟通这个世界的灵网!但是...你会的圣言也只有光神化了吧!”
林奇:“对!我会的之后这个!”
他死死用那对兔爪抱住了劣魔的臂膀...
“死吧!虫子!”
弥撒完全化作了恶魔形态!
虬札盘结的肌肉与那对犄角破体而出!
口鼻喷洒着滔天的恶焰!在它即将做出吐息,要将这卑微的虫子烧成焦炭之前!
噗嗤----
贝莉一刀捅进了弥撒的后腰...
劣魔吃痛吼道“你...可恶...你...”
就那么一瞬间!
就那么一瞬!
贝莉让这恶魔的低吼吓得丧胆,刀子也握不住了...
“凯恩!!!!”林奇呼唤着导师的名讳!
唰-----
一枚染血的圣痕迎面飞来,林奇死死抓住了那布条做编的纺织物,虎牙撕开了手背的皮肤,任由血液淌入圣痕徽印。
这一刻...
凯恩碧蓝的双眸再次变成了灿金。
他看见那蠢学生在灵网中苦苦支撑,那只兔子舍命一搏,朝着天际奋力跳跃的幻影!
他们的命与血,灵与魄都联结起来。
磅礴的圣言之力涌入了凯恩颓老的身躯...
钟摆再次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丝线拧转化作一体!光幕凝实,汇聚成了新的形态!摆盘变成了剑刃的护手,纤丝成了它的剑刃!而握把,则是一团...毛茸茸的兔尾巴......
“你的四九大限到了!”
劣魔想要回头迎击,却发现自己...
发现自己这劣魔之驱,压根拽不开这毛头小子的手!
他的灵体强得过分......
“下地狱吧!”
手持光神化利剑的凯恩!烈风将那他的霜鬓拂向两侧!
唰-----
剑落之时...
劣魔已经叫不出哪怕一个音符。
星界如退潮一般消去。凯恩松了一口气...能拿回力量的感觉再好不过。
林奇也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头劣魔在凯恩剑下化作劫灰的体验太过刺激......
“你这个蠢学生!!!”凯恩上来二话不说先给林奇的脑袋狠狠来了一拳!
“嗷!”林奇解释道:“不!不不!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跑!”
“所以你才是蠢蛋!”凯恩扯着嗓门吹胡子瞪眼,又是一拳,打得林奇脑袋歪在一边。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打我?”林奇百思不得其解。“我一个人跑了!你死了怎么办!”
“你不走不是等死吗!!!”凯恩吼道,“特地选择等死!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林奇当即反驳道:“我要是个蠢蛋!那也是你教出来你!你这个蠢老师!说好了一起跑!然后呢!!!?”
“哈哈哈哈哈哈......”凯恩突然笑了...他扯过林奇的神袍,拉到自己面前:“你要活下去!傻小子!你的灵体比丧钟凯恩还要强!你要学到更多的神术!这样才能变成伟大的神官!你是亚蒙在人间的神使......所以在这种地方选择等死!是世界第一大蠢蛋!”
说着凯恩又给了林奇一记猛烈的头槌!
林奇七荤八素地爬起来时...
却发现凯恩走不动路了......
“老...老师......”
凯恩捂着腰,有血溢了出来。
那是凯恩面对那些受蛊惑的村民时,留下的伤。
“你看...蠢蛋...我们都是破破烂烂的...”
凯恩苦笑着...
“狼狈不堪...”
林奇连滚带爬地捡回来圣痕!
“老师!我能治疗你!我可以的!”
“圣痕用过了,染上了血,它是不洁的...”凯恩念叨着。“这里也没有洁净的布料了...”
“有!”小薇薇安的眼眶红红的,几欲落泪...她连外衣都没脱,就把里衣给撕了出来!“不要死啊!大白熊!”
凯恩:“比起这个称呼...我更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