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偌遥听玄迹这般话，会心一笑，玄迹跟着笑道：“婆婆笑什么呢？”

见老婆婆扶上树干，玄迹立马上前扶了一把老婆婆，“很久以前，在这儿，他也说过一样的话，是很久以前了……”

“是冰冻中的那位前辈吗？”

老婆婆微微脱开了玄迹的手，独自走到了天堑的尽头，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婆婆像一只停在烛火旁的飞蛾，玄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总会闪过一个迷人的身影，每当看到老婆婆，那个身影就出现了。

“偌遥……”

甚是一惊的老婆婆转过脸，“弃天？”

“喝！原来我真的是老了，差点都把你当成他了……”老婆婆继续望向了云端，“玄迹，你应该知道了武道会，作为最高奖励的王妖之宿，其实就是你和弃天所说的四方罗刹，或许你不是很想寻找四方罗刹，但是你真的可以做到完全不理会吗？”

见玄迹没有吱声，老婆婆继续说道：“你从小到大不是一直有人在你的梦里告诉你去寻找名为四方罗刹的东西吗，你难道不想看看四方罗刹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驱使你去找它，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你不想都搞清楚吗？”

玄迹顿了顿，问道：“婆婆，你怎么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受什么影响？”

“因为我和你们不同。如果你怕被我利用，那我愿意用条件和你交换四方罗刹，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除了你的身世和四方罗刹以及心魔池以外。”婆婆说道并无半点犹豫，这许下的话倒像是无所不能的神。

“婆婆，那我说我想知道‘叶落无霜戏花海’这句诗的解释呢？”玄迹并没真想问婆婆，只是想调侃一下婆婆刚才夸大的说辞。可完全没想到婆婆听完诗，嘴角竟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玄迹你说的‘叶落无霜戏花海’是指九天，对?？”

“婆婆，这？”玄迹着实给吓了一跳，婆婆从没接触过九天的杀手，怎么能够算得出这句诗和九天有关。

婆婆淡淡地笑道：“其实你不用问我，你早已经知道了这句诗所包含的内容了。”

“晚辈不知。”

“你没发现这句诗中你熟悉的字眼吗？”

“无霜！”玄迹第一反应告诉自己，就是无霜。

“叶在荑中凡心落；无道霜雪戏修罗，最后一句待你得到王妖之宿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玄迹想问问清楚，却欲言又止，只道了声：“婆婆……”

婆婆看着浮云晃悠的悬崖，转过脸对着玄迹微微说道：“玄迹，你可以回去了。”

“婆婆，那我的身世呢？”

“不出多久，你自然会知道的。婆婆也累了，你先走吧！”婆婆回到榕树下，依靠着榕树掩目休憩，玄迹也只得乖乖地离开了。

从郊外回到皇城，玄迹脑中一直萦绕着婆婆在天堑说过的话，婆婆对于那句诗的解法竟然联系到了九天的刺客，无霜这么明显的字眼，玄迹早些日子就已经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整句诗连起来又四不像，何为“叶落无霜戏花海”，依然还未能完全明白。经婆婆这么一点明，心中已经有些思绪了。

走在拥挤的街道上，玄迹有些慵散，被那么多问题纠缠着了，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啪！

玄迹只感觉撞到了什么，朝地上一看才发现把一个黄毛小孩撞倒了，可小孩没什么反应，被结伴的两个伙伴拉起身，三人蹦蹦跳跳地继续跑开了。

“这是赶什么热闹啊？”

玄迹看着几个孩子一路跑远，直到一座很大的楼前，抬眼望去是一座很气派的阁楼，门前巨石林立，还栽种着许多的竹子，在熙攘的皇城大道上竟然还有这般奇特的酒家，玄迹也萌生了好奇心，朝着那里走去。

来到阁楼前，竹子苍翠欲滴，巨石上刻着三个大字“水香楼”，檀木雕空的木门旁，站着两名漂亮的侍女，接引着来客。玄迹才粗粗一望，只觉得好浓的书香气息，又有美女把关，该不会是风月地吧？一眨眼的功夫，玄迹就给人流挤到了最前排，立马迎上了名侍女，掬着可亲的笑容。

“公子，里边请！”

既然都被推倒门口了，玄迹也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进去看看这水香楼到底有何秘密，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

果然，一踏进金碧辉煌的阁楼，玄迹只能说像是踏进了一幅水墨画，楼外修饰得极其奢华，但楼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小桥流水，各种稀奇古怪的树木花朵，参差不齐的巨石，名贵的鸟雀，阁楼内简直就是桃花仙境。

何为水香楼？

难道有溪水流动，有芳香的气味，就是水香楼命名由来么？玄迹走上了木质的小桥上，踏着桥板，发出了很脆的声响。走过小桥，趟过闲亭，玄迹这才发现进水香楼的都是很年轻的仕途子弟，或是大家小姐，看来真的只适合书墨味的人，不是很适合江湖气息的人。看看也不过如此，玄迹转身就往楼外去。

玄迹背后却传来一阵磁性有味的男子声音，“公子，你怎么没看就要走啊，有什么不满意吗？”

“水香楼流水环绕，别有洞天，很是漂亮，但是这书生气息太浓的地方不是很适合我，所以不打扰了。”玄迹没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那对于美人呢？”玄迹听着对方调侃的语气，瞬间打起了兴趣，也转过头，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白色绣竹的长衫，眉清目秀，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

“水香楼，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男子嬉笑说来，玄迹不知只得摇了摇头。

“因为女子像水，芬芳扑鼻，所以取名为水香楼。”

玄迹立马反应过来，原来真是风月地，可为什么会吸引小孩子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只能告诉你猜错了。水香楼以尊美人为尚，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美人，这里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风月地了，”白衫男子爽朗一笑，“在下复姓业火，单名尘字，正是此楼的主人。水香楼呢，只是一个展览山魈历代名画的地方，无论是上至数百年前的仕女图，还是下到如今的美女水墨画，水香楼都应有尽有，只要在山魈称得上是美人儿，水香楼都会花费万金求美人作画一幅，来增加楼内的收藏。”

花费万金求女子作画？这等手笔，就连云皇也做不到，玄迹不免又是一惊，也只能说这是个奇怪地方。玄迹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堪的猜测，惭愧的低头道了一声歉，“刚才真是抱歉，这么优雅的地方竟然被我误以为是风月地，听你这么说水香楼有很久的历史了？”

“两百年的历史，收录的美女图多达千幅，今天是对外免费欣赏的日子，所以人比较多，如果是平时，以每张美人图一百两黄金的价码，客人是不会这么多的，”业火尘很是坦诚，想到什么说什么，“公子，你来山魈皇城而不到水香楼，到了水香楼而不去看美人图，都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玄迹给业火尘这番解说逗笑了，便随其一同往内阁走去。

“这内阁才是我们水香楼的精髓所在，价码嘛也要比外围的高上几倍。”

玄迹吞咽了一阵口水，怯怯道：“等等！我眼下身无分文……”

“无妨，就当结识一朋友。”玄迹无奈地笑了笑，这人豪爽得还真跟江湖人有几分相似，完全没有了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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