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劫持(1)
作者:轻吻淡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64

第二天一早,雁忻又包袱款款的来到了流光的府邸。请用 访问本站流光招呼了几个侍女帮她搬东西,雁忻自个儿轻车熟练地往漫苑去了。流光见她把漫苑当自个儿家的模样,摇头叹气地说道:“宁熹,你的谧苑我可得多赖些时日了!”

宁熹头都不抬一下,噎了她一句,“我以为你早当谧苑是你屋了。”

“是哟,你不乐意怎的?“流光蹭进宁熹的怀里,仰着头问他。

“求之不得呢!”流光这才笑了,一溜烟跑出去招呼雁忻了。宁熹见了她的背影,无奈得摇了摇头。

因着前几日的宫宴,这几日里,锦义府满城都在传言,说是“雁忻公主要与西凃国大皇子联姻,远嫁西凃”,与此同时,另一则传闻“大易大皇子楮亭誉要娶了卿云郡主”也随着流传起来。谣言的力量是恐怖的,很快,连在府里的流光和雁忻都听到了。

雁忻很是不愉,她并不想嫁,而且还是远嫁西凃。流光只能安慰她,说“你父皇又没下旨,外面的传言哪儿能作数。”说是如此,雁忻自个儿知道这传言是极有可能的,几日里都闷闷不乐的。宫里不时的赏赐些东西进府里,雁忻见了,更以为是她父皇赏东西安慰她了,眼见着就要躲在屋里哭了,流光只得拉了她出门,跟她说道:“你不是要听说书先生说段子嘛?我带你去听上一段儿。”这才让雁忻稍许开怀起来。两个人带上祁珩,悄悄儿又从侧门溜了出府。

出了府,雁忻一扫连日来的阴霾,脸上终于见了笑。她们乘了车驾,一路行至一间郁氏的茶馆儿,要了张大堂里面儿靠窗户的桌子,上了茶,她们挥退了伙计,用手托了下巴,就听大堂中间一方小台子的说书先生说书。

那说书的说得口沫横飞,两只手张舞着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配着话本儿,倒也活灵活现的。今日讲的是一个田七郎的猎户,那是聊斋里的一篇,说是深山里的一名猎户田七郎为人很是仗义,乡绅武承休喜交朋结友,在梦里得了指点,跑去找了田七郎,想要和他结交,这时,田七郎的母亲出来了,回拒了武承休说,她龙钟之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愿儿子与富贵之人有所牵扯。武承林很是不解,便让人去她家屋外偷听他们母子谈话,听到老母亲对七郎说道:“我适睹公子有晦纹,必罹奇祸。闻之:受人知者分人忧,受人恩者急人难。富人报人以财,贫人报人以义。无故而得重赂,不祥,恐将取死报于子矣。”简单地讲,就是她看出武承林近日有灾,担心儿子受了他的财得以命相报。此后,武承林多次邀请七郎,并在七郎妻子患病之时赠予财物,为还武承林赠金之恩,田七郎去武家道谢,夜宿在了武家,睡到半夜的时候,夜半,佩刀大鸣,嚯嚯着响,七郎料定武家恐有血光之灾,果然,真出了事儿。原来这武家和王家旧有间隙。武家的女儿宝贞为母亲扫墓,却与王家的儿子子建相遇,两人互生爱慕,便结了亲。武家的仆人林儿因调戏宝贞不成,被子建发现后逃跑,却在数日后回来诬告宝贞与自己有染,王家知道了此事,借此事对武承林大加羞辱,还把武承林的叔叔当场给打死了。田七郎知道之后,大为愤怒,拿了佩刀杀了林儿之后也自杀了。临死之前,嘱咐子建与宝贞以后要好好过,方解了两家的怨恨。

这段子流光早就看过,比那说书人讲的还要详细些,雁忻却是第一次听人说书,激动得不行,赖着不肯走,流光只得陪了她听完了。待听完了段子,雁忻还不肯回去,嚷着要把说书的先生请回府里去专门给她说书。流光哪受得了这个小祖宗的撒泼,一面应着她“好好好”一面把她往外拉。雁忻却还走一步回望一下那茶馆儿,十分不舍离去,口中还喃着:“苟有其人,可以补天网之漏。世道茫茫,恨七郎少也。”

“七郎若少,我等可补了这缺!”迎面而来十数人,均黑衣蒙面,手持长剑。路旁的人见了,纷纷躲散开来,茶馆里的人也一窝蜂跑得远远的,伙计机灵的撒腿跑去报信。祁珩见状,立了身体挡在雁忻和流光的面前,说道:“你们意欲何为?”

“我等的主子前来相请公主与郡主。”领头的黑衣人说着,还礼貌得拱了一下手。

“那便问过我手中地剑罢。”说完,祁珩拔了剑便刺向那领头之人。

这边儿流光见祁珩和他们打了起来,拉了有些发抖的雁忻。往茶馆儿里退。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回身时和郁渐撞了个满怀。“长姊。你们没事儿罢!”

流光见是郁渐来了。慌忙叫了他,指着前面地祁珩,“快。去帮祁珩!”

郁渐此时也看到祁珩和十几个人交缠。虽占了上风,力却恐怕久了不能持,忙上前相帮,不多时。十几个黑衣人便都逐渐倒了下来,那领头之人也受了伤。捂住流血的腹部。与其他几人相视一望,便要撤离。祁珩望向领头黑衣人要跑。便想要追上擒了他。想着流光和雁忻还在后面,又顿了脚步。郁渐上前来。对着祁珩一点头。意思是他会照看着她们俩,祁珩这才提了剑。几个飞跃。向那人逃跑地方向追去。

流光见他们缠斗结束,担心郁渐受伤。这才和雁忻一起走出茶馆。迎向郁渐,关切地说道:“渐儿没有受伤吧?”

“啊!”

“公主小心!”此时,从屋顶又跳两个黑衣人,其中一名持见便往雁忻而去,眼见着要刺中雁忻,郁渐推了雁忻一把,她摔在了茶馆的门槛上。

“渐儿!”流光惊呼一声。

“唔。”郁渐轻哼。他把雁忻推了开来,自己却没能躲开那剑势,被刺进了左肩!

流光看得直想要扑了上去,心里此时纷乱入麻,看着他的脸,又看了一眼他的肩,心疼不已。

那刺客一击不中,回手拔出剑身,指着雁忻又是一剑。郁渐拼了全身的力气,撞上那黑衣人,把他斜斜的撞了开来。

“长姊!”另一名黑衣人乘着郁渐撞向同伴之时,一剑架在了流光的脖子上,往她颈后一霹,流光便倒了下去。那人接住流光,揽了她便飞跃上墙,几步之间,没了身影。

这边儿郁渐已全身都没了力气,手捂着肩,跌在了地上,雁忻摔在门槛上歪着直颤抖。

“郡主呢?”祁珩追那黑衣头领追了几百米距离,还是担忧流光出事儿,折返回来,却不想一回来便见郁渐倒在地上,雁忻还在,流光却不见了。顿时急了,抓起郁渐问道。

“嘶!”祁珩抓的是郁渐受了伤的左肩,郁渐顿觉一阵透骨的痛,拧了眉头,忍住疼痛,说道:“长姊被抓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