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张 苏州
作者:底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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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知府衙门(今苏州市道前街会议中心)

吴中知府衙门是洪武年间新建的,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同时一起新建的还有织造衙门和卫指挥所。

织造衙门在邵磨针巷,名为织染局,有宫廷最高级的司礼监太监主管,因此至今附近有太监弄。

卫指挥所是应天府都指挥所的分司,名为镇抚司,建在镇抚司路(今干将路)。

还有兵备道和督粮道以及四个督查分院共同构成了吴中的权力机构。下面又有长洲、元中、吴县等下属分区。

今晚来到知府衙门的官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织造衙门督造太监崔杲,有镇抚司的镇抚杨怀。杨怀乃是吴中武进县人士,与京城中锦衣卫指挥同知杨玉是同族兄弟。镇抚司也隶属于锦衣卫,杨怀正是通过杨玉的关系,才做了这应天府吴中县的镇抚司镇抚,官居正五品,比吴中知府的从五品还要高。

这两位就是吴中知府王鏊请来的贵宾。他们都知道王华这次是告老还乡的,他们也知道这次王守仁是带着皇帝的圣旨回到家乡的,回到家乡来选秀女。

但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

杨怀得到杨玉的密令,要对王华等人进行挑衅,加以监督。

王鏊只是想巴结一下王守仁,他认为只要尽了地主之宜,将王华伺候的高兴舒服了,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他早早就约定了沈九娘。

崔杲则不同,他是苏州织造,是织造各项衣料及制帛诰敕彩缯之类,以供皇帝及宫廷祭祀颁赏之用。明朝只在杭州,苏州河南京三处各置提督织造太监一人,他就是那苏州的织造太监。他通过当今天子在浙江广选秀女,得出皇宫肯定会加大布匹绸缎的使用量,这是来和王守仁做生意来了。提前知道那些秀女们的喜好,也就等于提前完成了任务的一部分。

明代官局织造虽遍及各省,但其搜刮重心是江南地区,所以只在苏州、杭州和南京三处派遣了织造太监。皇帝所用赏赐各项段匹,也主要由苏州、杭州南京织造局分别织造,朝廷官局大半只从事对织造成品的染色。每年造段匹虽然有一定的额数,但常常在额造之外再加添派,而且往往增加的数目巨大。太监督管织造,最初督造上供段匹,后发展为兼管地方织局的岁造。他们凭借威权,搜劫不已,奸弊日滋。

制造局织造主要建立在各地染织手工业者无偿劳动的基础之上,一般采取局织形式,集中生产,还专门任命匠户。各织染局的生产经营方式也有过多次变化。变化内容主要围绕局织、市买和领织三种形式交替实行。市买和领织通常是在局织产量不足或停顿的情况下,官局用以搜括岁解段匹的补充手段。

当杨怀、崔杲与王华、王守仁见礼的时候,东东也知道他们的身份地位。东东一听崔杲是织造太监,也想到了美女与衣服之间的必然联系,若是将这笔买卖揽下来,那么肯定是赚钱的买卖。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不爱美的,衣服恰恰是表达她们美丽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所以衣食住行,在正常人的四大基本生活需要里面排在首位。

王鏊听到东东就是当今皇上赐婚的那位锦衣卫百户,对于东东更加是奉承,马上从王华王大人的良婿上升为当今皇上的贤臣。文人就是会说话,王鏊是成化十一(1475)年进士,比王华考中进士还早六年,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比王华早了两届,但王华人家是状元及第,前程自然比王鏊要好得多,有名声,有幸运。

杨怀就不一样了,自己收到的密旨是小心此人,找机会做掉他。虽然东东也是锦衣卫的人。

崔杲也收到了刘瑾的密令,也是如果东东到得了吴中,也找机会干掉他。

东东正在享受着美食,为了美观,他都将本来应该拖着的手臂吊带都卸下去了,反正也不怎么疼了。

大家觥筹交错之后,喝的也差不多了。王鏊笑呵呵的对王华说:“今日下官请到了桃花庵名伶沈九娘沈姑娘,她唱的昆剧是整个应天府都数一数二的,今让她上台来,为列位大人唱上一曲如何?”

王鏊刚说完,杨怀一听是沈九娘,欣喜万分,马上就接口道:“好,如此甚好!早就听说九娘的威名,只是得见的机会并不多啊!”

崔杲是个太监,对于这种风月之事,倒是不怎么在乎,但两位和自己都熟的人都说话了,也就只好做顺水人情了,用一副和刘瑾差不多一样的鸭嗓子说道:“那就请沈姑娘上来吧!”

王华不以为意,还是那样的端坐着,既看不出恼怒,也看不出高兴,王守仁则有些坐不住了。他本来就对这些阉党反感,看到王鏊与他们走的很近,再加上王鏊和自己父亲王华一般大的年纪,对自己却是百般奉承,就更加对王鏊厌恶了。还有这一路上,王守仁和东东都目睹了下层人民百姓的苦楚,对于他们这样风花雪月,心里面有种莫名的火。其实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肩负的圣旨,也是为皇上风花雪月的。

地大滴答的鼓乐声响起,离东东他们席宴五米开外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头上扎着两个盘锦,浓眉大眼,对着台下一看,登时放出两道光芒,神气极了。但东东看到他双眉之间总带着一股哀怨。难道是被强迫过来的?这是东东首先得到的猜想。

待沈九娘“鸡鸭鱼肉”的唱上的时候,东东就只剩下看她的身段了,因为东东实在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他只要把注意力放在观察沈九娘的**鼓不鼓,**挺不挺,但也是个轮廓,因为她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是那种大袖子,在脖子下的背上还挂着一帘粉红色的披肩。

王华倒是也听得懂这昆剧,虽然他的老家余姚盛行的是越剧。那是因为他长期在南京任职。后来朱厚照回去了北京,才被朱厚照向弘治皇帝建议,迁到了北京任职。但对于王守仁来说,他就听不懂了。他从小生活在浙江,一开始在余姚,后来在绍兴,到了十一岁就跟着父亲到了北京,后来在北京上私塾念书。这是王华安排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呢。后来王华调任南京,也没把王守仁带在身边,而是让他一直在北京读书,直到十八岁的时候,诸氏满了十六岁之后,又让他去江西南昌完婚。

王守仁在江西结了婚之后,就又回到了余姚。与娄谅和娄妃那段往事也是在回余姚路过广信的时候发生的。到了余姚之后,又是兄弟们中最大的,且从小聪明受到竹轩公夫妇的宠爱。

直到弘治六年(1493年)进京科举。王阳明的生员早在北京上学的时候就考取了。明代科举有个规定,那就是必须上学通过童试取得生员的身份之后才能参加乡试科举。但童试是每年都可以考的。原先的那个东东是五月份参加的童试,并取得了秀才的生员身份,但被刘欢给搅和了。

以后一直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王守仁就基本在北京了,除了去九华山等地出差之外。所以他对这昆剧一点也不感冒。

听了几分钟之后,就借口如厕闪开了。崔杲见王守仁离座,心想自己的机会来了,也借机离开座位去寻找王守仁。

东东看崔杲急急忙忙的样子,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果然是有所图。想到这里,东东将一颗草莓放到口里,甜甜的笑了。

不怕人不熟悉,就怕不知道这人想要什么,既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了,那么对症下药,还有不能治疗的病症吗?有,当然有。只不过很少罢了。东东的心眼儿开始转了起来,在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问询过布匹的价格,三梭布可以达到二两白银,粗阔棉布也得三四钱银子,也就是好几百文钱,更何况皇宫用的布料了。虽说现在他仅仅有三十两银子,也许连自己**下坐着的这黄花梨木独坐椅都买不起,也许连人家崔杲崔织造大人的一顿晚饭都管不起,但东东还是得意的笑了。他有的不是钱财,而是人脉,他将是此次钦差大臣未来的妹夫。

妹夫与小舅子一样,在历史上始终扮演着领大舅子和姐夫头疼的角色。东东记得小时候看春晚看到的朱时茂与陈佩斯演的一个小品,就是关于这个微妙关系的事。朱时茂拿陈佩斯这个泼皮无赖的小舅子愣是没有办法。不过可惜,陈佩斯被央视封杀了,再也看不到他们上春晚了。

其实这种小舅子与姐夫或者大舅哥与妹夫之间的琐事,在大明朝的皇室中并不少见,就拿寿宁候与弘治皇帝来说。因为弘治皇帝对于张皇后的宠爱,导致他的小舅子张鹤龄飞扬跋扈,欺男霸女,屯田受贿的事干了不少,倒是弘治皇帝的大舅子张延陵相对来说比较好一点儿,为人很低调,就是弘治皇帝为他封侯,他都三次上书请辞了。

东东见那杨怀盯着沈九娘一动不动的看,那情形可不是一般的色,心里厌恶极了。直到连喝了两口茉莉花茶,才压下去那真恶心,茉莉花的香味很浓烈,和在祝月华家喝道的那种花种茶不一样。东东喝着茶不由得又想起祝月华,自己离开京城这么多天,她都在干什么呢?

东东望着初八的夜空,月亮只有一半儿。月亮啊,你为何只有一半呢,难道你不孤单,还是因为你的另一半装满了思念?

台上沈九娘唱的也是相思的内容,正是多年不见,躲在窗口偷偷抹眼泪。哀怨,可能是爱情生长最好的春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