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沈默念窝在沈一桉怀中认真的给他背书，全然不知道，就在几天前，他差点被抛弃。

沈一桉回到王府，沈默念飞奔过去，沈一桉没有让他行礼。

也没有抱一抱他。

好似这个世界，这个王府，这个小娃娃，全然与他无关。

沈默念掉着眼泪把绯茶拉出来时候，她才知道沈一桉被放回来了。

活得挺好，全须全尾的。

只是眼中，似乎了无生气。

绯茶见沈一桉开始收拾东西，问他准备做什么。

他说，要去南方看看。

皇帝说，王府给你留着。

庶民不好当，你还是当个闲散的王爷吧。

他说，好。

绯茶问他：“为什么要去南方？”

沈一桉停止了机械的动作，他开始思考，为什么要去南方？

是啊，他为何从狱中，就一直想着南方？

不知过了多久，绯茶一个瞌睡醒来，见沈一桉朝沈默念伸手：“过来，抱抱。”

沈默念扑腾着两条小短腿飞奔过去扑在沈一桉怀中。

沈一桉眸中的茫然和抗拒在逐渐消融，望着沈默念肉嘟嘟还带着泪珠的小脸，多了一分暖意：“默念，我们去南方捉蝴蝶好不好？”

看着沈默念被逗笑，绯茶摇了摇头。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

无论是对悲伤的气味还是直觉，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感知。

沈默念哭，并非因为沈一桉不理会他。

而是他的悲伤太过于浓烈，牵动了沈默念的情绪。

沈一桉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一个还凑合的父亲。

半个月前，相同的马车，相同的路程，不同的终点。

“你以后还会回京城吗？”绯茶问他。

“会回的。”

绯茶撇嘴。

无趣。

“你跟他说了什么吧。”沈一桉轻声说。

绯茶赞叹的点了点头：“人一旦聪明起来，便是悲伤被赶走的时候，沈一桉，在你说出这象征着聪明的一句话的时候，看到没有，你周围晴朗了。”

沈一桉：“……”

他是有些难过。

但并非伤到了脑子，成了蠢蛋。

“你们说了什么？”

“女孩子才喜欢八卦，而男人，只需要结果就好了。”

沈一桉沉默片刻：“出了结果，就不能知道别的吗？”

“除非你承认自己是女孩子。”绯茶无辜脸。

沈一桉被这么一闹腾，难过剩不下几分了。

“我若是承认了没关系，但是你就要承认自己嫁给了一个女孩子，也没有关系吗？”沈一桉想，大概到了拼脸皮的时候。

绯茶理直气壮：“我倒是希望你是个女孩子。”

沈一桉：“……”

眼神复杂。

京城传闻，钟弯月和许朝阳，闺中好友，亲密无间。

沈一桉有些不敢想这句话了。

绯茶笑眯眯的说：“还记得河边的青青草吗？等到了南方，我会记得多给你摘一点的。”

沈一桉拒绝！

【崽崽，到了下个任务，咱们就能验证一下x到底是装蠢，还是真蠢了。】

如果下个任务真的见到一个女孩子的x意识分解体，绯茶就彻底没得玩了。

这种人，当不得敌人。

容易把自己的智商拉低。

这种人，当不得敌人。

容易把自己的智商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