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尔愿陷入了一种哲学思考中。

是啊，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对，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落星席会生气呢？

好像脑子中突然断掉的一根弦就连上了电光火石间，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那么，为什么呢？

想不通。

明白不了。

桑子夏的提问，让纪尔愿难得清醒的头脑再一次陷入了混沌。

仿佛一锅的红薯在翻腾。

从红薯变成红薯渣，红薯饼，红薯泥……

好饿……

想不出来……

纪尔愿缩在床上想了一整个晚上，到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懵懵的，还不睡觉。

绯茶难得没在门口遇见打盹的小猫咪。

“纪尔愿呢？”

“卧室。”

绯茶点点头，看着桑子夏的无奈，揶揄道：“是不是觉得我没死是个奇迹？”

“没什么特殊情况，还是不要让纪尔愿单独养育比较好。”

“纪尔愿的养育时间是两个月，但是我提前让他留了下来，眠夜是不是要搬回来了？”

桑子夏点头：“那天我们分开后，我见到眠夜了。”

在丛林中，刚刚离开第三城的地方。

桑子夏问他有没有见到过落星席，眠夜神情有些讶异，最后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眠夜似乎在笑，又好像很悲伤：“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桑子夏没有回答。

眠夜对洛神，是特殊的。

他想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人。

没有一雄性可以做到这一点。

桑子夏知道眠夜觉得他是可悲的，为了洛神，还要独身一人来大自然寻找她的养育着。

直到被落星席算计之后，桑子夏才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

能在眠夜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不是有力量的，就是有智慧的。

落星席，是后者。

桑子夏回想起之前的那种状态，心里闷闷的。

“你是说，他见到过落星席，还伤了他？”

“眠夜说，他很弱。”

绯茶扶额。

能不弱吗？

那就是个假的雄性！

无论是心智，还是阅历，一个落星席，怎么可能抵得上在丛林中摸爬滚打的兽人！

“你知道他很弱？”桑子夏道，“蛇类兽是青鸾的宿敌，但是眠夜说起落星席的时候，却是很蔑视的样子，我很想知道，他这是弱到什么地步。”

绯茶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弱，还有人感兴趣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对于桑子夏，绯茶觉得很诧异。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桑子夏垂眸，“谢谢。”

绯茶：“……”

客气了！

“你还要去找落星席吗？”

“不去。”

虽然那天桑子夏说的含蓄，但是绯茶明白了一件事情，落星席是自己离开第三城的。

桑子夏要去工作了。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查一查。

在这个世界上，雄性收集到的知识，并非所有都是可用的，重要的，必须的，容易推行成规则政策的。

还有一些，是邪恶的。

如同落星席的换魂一样。

这些知识会存在于收集到它们的兽人脑海中，但是被复述出来时候，会被他们接触知识的第一线雄性判定为无效知识。

这种无用，不是真的无用。

而是，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