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林潇潇反问道，“你可以……接受我？”

这一次，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哀恸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为什么三年前你不这样说，或者就算是几个月之前……只要你说出这句话，一场悲剧就可以及时被阻止。

林潇潇追了你三年。

为了你，也作践了自己三年。

可是你给过她什么？.

直到她离开，直到我来到，决绝地斩断情丝，你不曾给过她一个眼神。

为什么拼命追着你的时候，你从不停步；而当我退后，你却紧追其后。

贺羽晟，这叫爱吗？

还是你只是不甘心自己被女人抛弃和拒绝，你的自负，你的骄傲，才生出了这般的情绪？

要去印证你的优秀完美，要去印证自己，不曾失去一颗为你可以赴汤蹈火的真心？

贺羽晟怔住了。

林潇潇的反应不是预想中的开心，而是潜藏着哀绝的气息，仿佛更印证了他之前最坏的猜想。

通往林潇潇心门的那条路，已经被他亲手毁掉。

在荆棘围绕的城堡里，沉睡着等待爱情唤醒的公主。

但是，他们早已经分裂在两个世界，就算他愿意为她披荆斩棘，却已经失去了前往城堡的通道。

安静。

华丽奢靡的私人会客厅里，安静得，有如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海平面。

贺羽晟看着林潇潇，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连呼吸都没有变化。

但惟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翻过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而林潇潇，很清楚的明白。

她可以为曾经的那个女孩报仇，可以为她扬眉吐气。

但是唯独爱情与自由，不可交付。

贺羽晟值不值得爱？或许是值得的。

可那个叫林潇潇的女特工，是风一样随性的存在。

海一般广阔的天地，是她注定要遨游的归属。

男人的怀抱，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的目的地。

“所以，晟少，放手吧。”林潇潇注视着贺羽晟的双眼。

那双眼中，黑色的风暴在凝聚：“为什么？”

“让我们像从前那样路过，我放弃退后，你无动于衷。相安无事，岁月静好。”退回到各自的轨道，做两条自觉的平行线。

“为什么？”

林潇潇注视着贺羽晟，眼神已经恢复了平稳安宁，她像是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过去那个爱着你的林潇潇，已经死了。”

在那个黎明，抱着你死去。

而我，不是她。

半晌……贺羽晟只语气低沉地问出一句话：“那现在的你……到底是谁？”

林潇潇心头一颤。

贺羽晟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说，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这么核心的一个问题，林潇潇只能临阵组织语言。

然而她还没能想好合适的回答，贺羽晟已经强势地压了下来。

林潇潇倒吸一口气，只来得及说抵住贺羽晟的胸膛。

“林潇潇！”贺羽晟抓住她横在两人之间的手，他的手指搭在她的指尖，好像要把两人的血脉都连到一起，“今天在这里，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顺从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