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尘叹息：“看来师兄和小伏苓的决定是一样的，但那孩子若是留下，不知又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伏皋怎么说？”清越的女声从伏尘身后传来。

伏尘转过身扬了扬手中的信条，“师兄和小伏苓一样，希望能留下这个孩子。”

萧婧媛皱眉：“若是留下这孩子……”

“所以啊，我很不明白师兄的做法。”

伏尘的眼眸哪里还有往常的玩笑？

他道：“小伏苓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以理解，但以师兄的立场和性格不应该会这样才对啊。”

萧婧媛问：“那这个孩子到底要怎么处理？”

“留下吧，或许它有什么值得留下的理由。”伏尘眼眸微眯，“小婧，五国现在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阿九……”萧婧媛的眼眸浮现出水雾，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他终于愿意这般唤她了……

面对这样的萧婧媛，伏尘选择别过头不看她：“我该走了，你要好好的。”

阿九……

她的阿九……

他的一声小婧，抵过了他人的千句万句，更是让她回忆起那些埋藏在深处的回忆。

“小婧，以后不要再叫我少爷咯，你唤我阿九好不好？”

“小婧小婧，我教你识字好不好？”

“小婧，你是女孩子，我会跟阿爹说，不要让你习武了，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小婧……”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原本已经模糊的少年，此时竟突然清晰起来了。

萧婧媛模糊的视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鼻子酸酸的：“阿九……我们真的真的回不去了吗？”

少爷……

阿九……

顾九亟……

她年少的无知毁了整个顾家，也毁了她的阿九，更是毁了那个如星辰般的少年顾九亟……

旁人只看到他在笑，可她却看到他的哭泣。

是她，把他从云端拉下，让他沉入泥潭，从此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她是一个刽子手，是她亲手把抚养她长大的顾家毁了个干净，也是她把顾家上下所有人推向死亡，徒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