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璃儿，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要生日礼物，所以不管多贵花多少钱，都值得。”

他还记得，最初他们的接触是从给金弥跃补习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她给金弥跃补习，金弥跃负责贫嘴，他负责给他们准备零嘴，可是她却很少碰那些；后来关系好了一些了，可是就连仅有的几次带她出去吃饭，她都开口要求aa制，那个时候他也常常不能理解这些行为，就算只是普通同学，一起吃饭都没有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

可后来就渐渐明白了，她是打心底地想要跟他们这群人保持着明确的距离，也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仍旧不熟还是性格缘故，那个时候的张璃静，包括这个时候的张璃静，始终高高地拉着警戒线，不愿意让任何人越过这条本应不存在的警戒线来到她的世界。所以他想跟她说清楚，希望她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是干干脆脆，单纯自然；而不是像现在，不过是要了一台相机就开始胡思乱想。

“第二，我要的东西，不一定会是最好，但肯定不会比其他差，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是最合适的。你也一样。”

张璃静被迫看着他，也忘记了躲闪，于是温含疏整张脸都在她的近距离观察中。因为常年在室内的关系，温含疏的肤色在男生中是比较白的，浓郁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还要轻轻张闭着的薄唇，似乎跟当初刚认识的那会儿的少年除了身高之外其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又好像从头到尾都变了一个人一样。

成熟了，睿智了，也似乎霸道了些。

——可我不开心了。

——我要的东西，不一定会是最好，但肯定不会比其他差，最重要的是，一定是最合适的。你也一样。

好像，明明说话的时候语调甚至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她却觉得自己被撼动了一般，生生地察觉出了一丝丝霸气的味道。

“第三，”他的话还没有说话，还在继续，“如果是因为温家，那就记住，所有的钱，都是我亲手赚来的，跟温家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所以璃儿，不要有压力，好不好？”

恳切的声音近距离地传进她的耳里，却莫名地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一般，张璃静毕竟内敛，应付不来这样深邃的眼神和声线，只知道依着本能地点点头：“好。”

见她答应了温含疏才放开一直按在张璃静肩上的双手，嘴角甚至眼里都噙着笑意，一点点扩大：“走吧？”

“去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反问。

“给你买生日礼物。”

“啊？”张璃静跟上温含疏的步伐，“不是已经买了吗？”她明明都已经要了一台数码相机了，那就是她要的生日礼物了，他还买什么？

“数码相机是你要的生日礼物，不是我送的。”

张璃静有点儿蒙了，这个，有区别吗？她要的，也是他送的啊？可是温含疏已经不理会她了，沿着扶梯走了上去，张璃静没办法，只能跟上去。

很久很久以后，她再想起这些点点滴滴，才发现，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于他的身后，看着他，跟着他的步伐。这样亦步亦趋的她，很幸福，很依赖，以致于很久以后要戒掉这样的依赖，费尽了她所有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