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旁都是镜子的走廊后,我很快,又来到了一道满是岩石的狭窄隧道。
这个岩石隧道,和刚才平整光滑的镜子走廊相比,显得坑坑洼洼,更加阴暗幽森,充满了恐惧。偶尔我一脚踏过去,地面上散落的碎石踢动,向前滚去,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
在这本就幽静的隧道里,平添了一份诡异和恐怖。
而且,这岩石隧道还是扭曲蜿蜒向下,像螺旋状的那个样子,坡还很陡,脚一个没踩稳,极容易冲这滚落下去,至于这距离地面下有多深,我就不知道了,猜测至少应该也有两百米的深度左右吧。下去这么深,待会儿怎么上去,都是一个难题。
就在我小心翼翼向前走着的时候,在我的脚下,忽然伸出了一只骨瘦如柴的黑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只黑手,迅速抓住了我的脚裸,一个不慎,我身子向前一倾,竟然就这样扑倒了下去。
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卷缩成了一个球形那般,然后向下急速的滚去
隧道的坡度本来就比较陡,我再怎么想停下来,似乎都像是做的无用功。
而刚才抓住我的那只黑手,在把我绊倒的那一瞬,忽然消散成了碎石,掉落在这隧道中。
这样无限坠落的过程中,我也知不道持续了多久,头晕眼花的,最后‘噗通’的一声,我的身体终于狠狠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老腰都快摔折了。
好在我的身体抗击打的能力还是不错,刚才撞击了起码不下数十次,期间我还想尽了一切办法缓冲坠落的力度,使自己受到的伤害减到最小,所以在着地后,虽然浑身疼痛,但勉强还是能站起来。
甩了甩自己头后,恢复了些许清醒,我才开始打量起周边环境来。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像是一整块岩石,被挖走了一大块形成的那种,呈现半圆形。
在地面这个圆形的中央点上,摆放着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椅。
石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影,是个极为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身鲜红的长裙,身姿苗条娜多姿,肌肤光滑柔嫩似水,充满了对于雄性的妖娆诱惑。
特别是她还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的样子,更是容易让一个男人,心生出邪念。
在石床和椅子的地面周边上,则是摆放着堆积一米多高的人头白骨骷颅,还有许多的残肢断骸,散落一地,像是被人啃过似的。
根据它们的骨头形状和残肢断骸,大致上可以看出来,死去的几乎都是女性。
而且死去的时间和年限,起码都有三年时间了,而死去的人数,起码都是几十上百人左右。估计我刚才一路过来影响我的那些怨念,应该都是它们散发残留出来的吧。
除了这个外,更加令我感到惊讶和恐惧的是,躺在石床上的这个女人…我居然还认识。
在三年前的那个地下停车场里,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朝阳市区夜店里的那个老板娘,那只连我当时都感到十分忌惮几分,实力十分强大的尸魅,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
自从三年前,我发现夜店酒吧‘夜雨重重’是个尸魅的聚集地之后,我便告诉了梦凡,让他去处理了这件事情,后面因为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就没再问过事情的发展怎样。
当然,自那以后,我也就不知道这个老板娘尸魅的去处。
现在居然在这个古堡地下内,居然再次见到了她,叫我怎么能够不诧异和吃惊呢?
小心的饶过那堆枯骨后,我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仔细观摩起了她的面容来。
没想到三年时间都过去了,她的容貌居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不禁令我感到有些疑惑和困扰了起来…
尸魅虽然是以人类血肉为食物,但却并不是不老不死的。
衰老再怎么缓慢,也不可能保持原样,而且似乎还更年轻漂亮了些,简直就是一个尤物。
“怎么样?她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漂亮……”
就在我发呆想问题的时候,一阵轻盈响亮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那是一个中年长发的男人,嘴唇很薄,腥红,国字脸,嘴角像平叔那样,总是带着平淡的笑意,像是能够把世间一切都看穿。
和我身旁石床上,躺着的这只女尸魅比较起来,略微显得苍老,头发灰白。像古代人的发型那样,留着的头发真的很长,轻轻的披在肩上,霎时怪异。
以现在现代化时髦的眼光来看,他简直就是格格不入,一点都不像生活在现代的人。
“你是谁?”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问道。
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身后,此人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
而且,他带给我的那股气息,也是异常的强大和恐怖,甚至都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身上没有任何阴森的鬼气,也没有寒冷似冰块那般的气息,这便说明了他有可能不是鬼物。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也绝对不会是人。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他也是个尸魅,是个怪物。
如果说,三年前那只女尸魅是鬼灵级别的邪物,那我此刻就敢断定,眼前这个男人,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鬼王的级别,不敢小看。
“我是这座古堡的主人。”
“在你面前躺着的,就是我的未婚妻——红儿。”
男人走了过来,缓缓地摸着躺上躺着的女人,口里极其平静淡淡的说道。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温柔和爱意,深情的凝视着床上,那个被他叫做‘红儿’的女人。而我,则是更加不自觉的,离他远了几步。
这是人类在预感到有可怕的威胁时,自然本能的反应。
就像是个普通人,明知道黑暗的角落里有鬼魂存在,恐惧感会逼迫着她远离那个角落。
又或者像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喂养着百条毒蛇,我们也不会进去一样,道理都是相同的。
“你很害怕我吗?”男人忽然停下了手里抚摸的动作,扭头看向我问道。
“废话,不害怕才怪…”我心里大声骂了他一句,但是嘴上还是强行忍了下来,尽量冷静地出声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离你远点,才安全些,仅此而已。”
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了,他的未婚妻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恐怕他怎么样都不会放过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