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堆着满脸微笑给许久倒了一杯茶。
“这是初约平时最喜欢的金骏眉，为你特地准备的～”
许久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茶杯，目不斜视。她的脑回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为何不辞变得如此友善。明明之前接触的时候，就是一副严肃正经为人师表的样子啊，虽然不至于像故问那么严肃，但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一副谄媚的样子，对！没错，就是谄媚。
不辞坐得更近了些，饶有兴味的问道：“也来训练营一个月了，还习惯吧？”
许久点点头说：“习惯……”
“嗯，习惯就好，不要太累啊……”
“不累，不累……”许久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她不知不辞葫芦里到底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辞似乎也感觉到一阵尴尬，他干笑着说：“喝茶，喝茶……”
许久听话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好不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被不辞那眼神看得有些不太好。
一咬牙，许久坐远了些说：“指导，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不辞一听此言，整个面部表情豁然开朗，甚至可以说是眉飞色舞。
“哈哈，既然如此，我就直接问了。”不辞又坐近了些，挑眉道：“你和初约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许久差点没把刚刚喝下去的茶从胃里再吐出来。她一脸错愕的看着不辞，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不是问英雄移速之类的问题吗？怎么会扯到初约？
不辞干咳了两声，稍微正经了些，说：“不好意思，我用词不当，应该是，你和初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叫什么时候开始的，许久怎么不知道自己和初约有开始过，虽然……如果真的能……
许久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想象，这是不可能的啊……
“指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久没有看向不辞，只是盯着那杯茶。
不辞欺近轻声道：“那天我都看见了。”
许久更加不解，问：“看见什么了？”
不辞眼神愈发暧昧：“三更半夜，初约独自送你回房。”
许久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相关记忆，很可惜她没有找到。
“指导，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许久是真不明白，毕竟她那天真的是喝挂了，不辞却认为她是在害羞。心想女孩子嘛，可能不想分享太多细节，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嗯……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你接下来去239会议室，初约在等你。”
“结束了？”许久愣了愣，怎么这么快？她看看时间，大概十分钟不到？
不辞轻轻一笑：“不用感谢我，接下来你的时间都是初约的。我会好好跟下个人聊一聊，一个小时够吗？”
许久完全一头雾水，从进入这个房间，到走出这个房间，她都不知道不辞在说些什么？什么初约？什么三更半夜？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是那天泡温泉被不辞看见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那天暖阳也在……”
她越发不解了……
走到239，门是打开的。许久敲了敲门，便走进去了。
初约不在……
许久拿出手机，拨通了初约的电话。
初约很快接通了电话。他那边似乎很安静。
“小久，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不辞说让我来239会议室找你。”
初约语气里满是歉意：“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酒庄，今天我们的会面就取消吧。”
“那，我还用去找故问指导吗？”
对面安静了一会，好像是静音了。
“指导？”
“嗯，我刚刚跟不辞说了，你在239稍等一会，他很快会过去。”
“好，谢谢……”
挂断了电话，好不容易准备了满满的勇气去见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呢。
而此时，初约正在酒庄的停车场里。他看着电话上的通话记录，无奈垂眸。
他没有给自己机会，也没有给许久机会……
故问很快就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寒气。
他向许久点头示意。
“好，我们开始。”
在经历了不辞的全程含含糊糊不知所言之后，许久不禁在心中感叹，故问这样雷厉风行的气势，才是真正指导该有的样子。
会议室的显示器上瞬间出现了这一个月以来许久每场战斗的所有数据。不仅仅是人头数，死亡数，助攻数。更有每秒获得金币数，每秒造成伤害值，以及每秒承受伤害值等等……眼花缭乱。
作为一个哲学系的同学，许久看到这一堆数据，就如同看天书一般。
“在这一个表格中，我们可以看到，你的能力曲线在第一周的最初两天是比较高的，可以排到前八，之后便呈直线下降。在第二周时，胜率跌到最低31%。”
故问不带一丝感情的阐述着图表告诉他的一切，而许久却是在回忆着自己当时为可怜的胜率哀伤的无奈。
“但是，在第二周里，你有一个能力值的小高峰。这场匹配的阵容是，你，莫遇，还有其他三位已经离开的学员。”
应该就是第一次遇见莫遇的那场吧……许久回忆着。
“在进入第三周之后，你的能力值曲线比较平稳。最高峰是……”说到这，故问顿了顿。
“最高峰是，打败若光那一次……”
“好，数据说到这里，现在我们讨论一下定位问题。”没有一丝废话，这就是故问的风格。
“许久，你对自己的定位倾向，有什么想法？”
许久有些苦恼道：“我自己其实在对战中，并没有特别挑英雄。大部分时间是补位，在有了固定队伍之后，他们每个人倒是都有很鲜明的倾向，所以我玩射手型英雄会比较多。”
故问没有一丝反应，整个空间莫名沉默了许久。
“你说完了？”故问一挑眉。
许久点点头。
“所以，你认为你的倾向是射手？”从故问的面部表情上，许久不能看出任何的情绪，除了冷漠……
“应该是。”
故问翻阅着许久的数据资料，说：“从你的数据资料和对局表现来看，评估团一致认为，你较为适合游走辅助型英雄。”
“你的操作灵敏度在现存的学员里是最低的，所以刺客法师之类非常考验操作的英雄，不太适合你。而你的输出意识并不算太强，射手位比你合适的大有人在。至于坦克，我想你很明白史越和陆与都是其中翘楚……”
故问说了很多，整整说了半个小时，在许久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因为故问从头到尾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说：“你什么都不适合，就辅助游走观察局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