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不生气，笑着看了他几眼，问道：“你的腿最近可有什么好转没有？”

一提到他的腿，吴建波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王烨一眼，又手放在轮椅的轮子上面，向后一用力，退回门内，“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王烨连忙后退两步，只要他慢上一点儿，相信他的鼻子必定跟门来一个亲密接触。

“他怎么就生气了？”苏小凤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很是不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王烨也猜不透他这是怎么了，他只是刚问一句他的腿，他就气成这样，这气性也太大了吧？

此时，屋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刚才门外是谁？”不是秦沛是谁？

吴建波被问，闷闷地回道：“敲错门了。”语气生硬。

秦沛觉得吴建波的声音不对，好像是在跟谁置气似的，于是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拿毛巾擦着手。看到吴建波对着门，低着头，便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仰头对上他的脸，“你这是怎么了？”

苏小凤听以秦沛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亲切又和善的样子，于是壮了壮胆子，又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秦沛愣了一下，见吴建波依然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起身打开了门。门外，一对靓男俊女并肩站在那里，很是养眼，亮得她的眼睛有几份酸涩。她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屋里坐。”

王烨冲着秦沛点了点头儿，抬脚走了进去，屋子里面说不上多豪华，但是却整齐干净，也很舒适，跟王烨梦中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有些相似。

“你倒是稀客，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坐。”秦沛说话很随意，“喝水，还是果汁？”

王烨却做不到她那么随意，因为此刻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呢，那目光让他本来不紧张的心，莫名的紧张而且不安。

苏小凤在坐发上坐了下去，笑道：“秦姐，我喝水。”

王烨也跟着坐了下来，“我不喝了。”

秦沛愣了一下，但还是倒了两杯水，拿在手上。

吴建波划动轮椅，从秦沛手里面夺过一杯，因为不稳，水都撒了出来，也不在意。然后一用力，滚到王烨跟前，狠狠地把只剩下半杯的水砸在茶几上面，大声喊道：“喝！不喝怎么行，不给面子。我们家是穷，但水还是能管起的。”

“老吴！”秦沛也不知道吴建波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挺温和的，今天是怎么了？

被秦沛一吼，吴建波这才找回了几个理智，脸上挤出几分笑来，“您是姓王吧？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虽然是在笑，但是那笑，看上去比哭还要让人难受。王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么一个人了，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苏小凤看看王烨，又看看吴建波，最后看了看秦沛，把茶几上面的水拿在手中，反反复复地揉搓着。

屋里面静极了！

王烨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把带时带在身上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面，对秦沛说道：“这是些治腿的药，可以让吴大哥吃吃试试。都是些中草药配的，副作用也小。”说完，站了起来，抬脚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苏小凤。

苏小凤连忙入下手里面的杯子，很抱歉地向秦沛笑了笑，又冲吴建波摆了摆走，小跑着去追王烨的步伐。

本来一次挺好的会面，就这样气氛不算太好的结束了。以吴建波对王烨的成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服用他的药。如果不用，那实在太可惜了。

苏小凤想着，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梯，见王烨正站在楼下，又手插兜，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有，只是神情十分平静，平静得有些面无表情的感觉。她紧走了两步，挎住他的胳膊，笑着问道：“吴大哥会吃你的药吗？”

王烨摇了摇头，跟苏小凤离开了。

楼房里面，吴建波看了一眼茶几上面的花，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夸张地皱起了眉头，“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往这里送！”说着话，盖上了盖子，随手抛在了沙发上面，双手扶着轮椅转动着往里面屋里去了。

秦沛的心此时也是很乱，她也没有去管那瓶花，而是弯下腰拿起茶几上面的两杯水，转身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里屋的门儿轻轻地开了，接着两个轮子慢慢地转了出来，吴建波坐在上面，极小心的转动着车轮，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到了客厅，又小心地绕到沙发边上，轻轻地摸到上面的那个小瓷瓶，悄悄地揣起了怀中，然后又装做若无其事的转回了屋内。

很快到了夜里。小宝依然踪影全无，王烨他们三个全都穿上了简单方便的衣服，出了门，按着苏小凤的指引，很快来到了一条胡同跟前。

胡同不宽，细细长长的，里面只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门楼依然还是二、三十年前的模样，黑漆的小门，上面上着锁，锁子上面锈迹斑斑，门上面的漆也不再黑亮，带着一种尘土的味道。

王烨踮起脚向就着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只面里面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院子四角种了四棵树，把小院的上空遮得阴沉沉的。

王烨正看着，忽然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响起，吓了一跳，慌忙带着三个女子跳到了附近的房顶上，爬在那里往下看。

只见院子当中正站了一个人，身材瘦小，背对着他们。西厢房的门儿一会儿也“吱”地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打着灯，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脸面正是那个丘桑人。丘桑人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对着那个瘦小的身影，问道：“圣主，有什么吩咐？”

圣主背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你的伤确定好了？别到时候给本尊掉链子。若真是那样，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丘桑人也不示弱，呵呵一笑，“我从来不掉链子，只怕到时候，有些人不给力吧！”说完，转身走回西厢房去了。院子里面恢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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