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较量
作者:朴成国      更新:2020-03-07 04:58      字数:2180

青树林。张横在前往飞鸟宅邸路上,被返身折回的黑纱刀客拦截。刀客本可隐匿藏息,从暗处突施杀手,而他只是提刀挡住去路。

张横视若不见,弯弓搭箭,右脚向树上一点,欲绕过刀客。刀客横刀一闪,一道剑光和刀客一道闪过半空。刀客所使刀法,为江湖中顶级刀剑侠客所使拔刀流。顶尖高手,刀剑对决,往往只需一招。拔刀流之要义,便是将拔刀一闪发挥到极致,出招凶狠歹毒,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拔刀一闪并未挥中,刀客只出了半招。张横向后退避,退避同时连珠三箭,前两箭,刀客化为一闪,轻松化解,第三箭张横判断刀客一闪位置,箭矢将中未中之时,刀客拔刀,箭矢一劈两断。

张横料敌先机,第四发火箭破空而过。空气如同伤口撕裂般发出哀鸣,箭矢擦出火花,螺旋突进,在刀客脸庞擦过,刀客的黑纱遭到火燎。

这不是一场真正的较量,对决双方均未以命相搏。刀客已达成杀手契约,他在此拦截张横,不为财,亦非索命,是为他自己。几招之间,刀客知悉张横之意坚决,他闪到一旁,收刀入鞘,业已罢战。

张横踏枝走叶,继续步入青树林深处,杀气和暗箭一道扑来。张横举箭格挡,四名弓手分布两侧。弓手四箭齐发,张横偏身闪过,循着箭矢射至的轨迹,如数奉还。四箭连发,伏击的弓手应声而倒……

青树林尽头,飞鸟宅邸后花园。张横感受到更强烈的杀气,再向前一步,便要死无葬身之地,飞鸟已出杀招。

“所以刀客要拦住我么……”张横恍然领悟,跳到附近最高一株青树之上。白晃晃的月光似刀光,流风似剑,张横寻到目标——被押解的英杰。

英杰被推入牢房,解开眼前黑纱,睁眼时,牢房里仅他一个人。蓦然回首,牢房前的两个守卫,被两支箭矢穿脑而过,血浆迸溅,箭矢过脑后,大半截插入地下,张横人未至,箭先行。

两个守卫倒下,私下里立刻发生骚动,埋伏暴露了——寂静的墙后、看似空荡荡的牢房,牢房四周,遍布埋伏。

“业余……”张横喃喃道,“竟不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张横暗记守卫的坐标,在脑海中规划路线,一箭一个,两箭一双,将埋伏的守卫逐个击破。那些埋伏者哼一声的机会也无,顷刻间就已毙命。

“业余就是业余,”他抱着胳膊,及腰的头巾宛如浪飞,臂上祥云图案的纹身,嘴角唏嘘的胡茬,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擅使弓箭的中年大叔。中年大叔居高临下地,站在牢房对面的塔楼上,目光似箭,射向英杰。

大叔臂上的祥云纹身、英杰左臂的天罡印,如狼群嗥叫般起伏感应。金色的光粒子,在两人相隔的空间弥漫开来。

大叔跳到牢房之前,从短靴中抽出匕首,在门锁上漫不经心地一撬,门锁报废了。“你是天罡……”英杰刚要开口,被大叔扬手制止。

“出来……”大叔再次弯弓搭箭,黑暗中再闪出四人。四人穿着,俨然刺客。头部向前微倾斜,帽檐挡住半张脸,嘴角滑向两侧,一恶到底的凶相。

“终于来点专业的了……”张横道,四个专业的,不好应付。

张横先去对付东边二人,西边二人扑向英杰,英杰开启天罡印,发动主动防御,和被动防御叠加,放出防御力场,生生招架东边二人的攻击。张横与西边二人来往缠斗,英杰这边,却要抵敌不住……

却见两道刀光一闪,东边二人倒下了,西边二人亦被张横箭雨射杀。黑纱刀客帮助张横、英杰杀退两名刺客,自己退回张横方才置身的塔楼之上,俯瞰二人,一眨眼间,刀客闪身不见。

“是夏侯狗官的刺客……”张横道,“走。”

二人离开龙火帮总舵,行走在寻常人触目可及却无可想象的刺客之道,最终躲避在城北一间废弃的仓库之内。

“我是张横……”中年大叔叼着一根草穗,坐在一块石上向火。

“罗英杰。”

“天罡?”

“大叔你也是天罡。”

“船火儿张横。”

“没记错的话,大叔你应该有一个兄弟。”

“你知道我兄弟。”

“他现在夏侯武德的大牢里。”

“像我家兄弟干的事。”

“还有小七,被飞鸟抓去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英杰一五一十,将从步入东莱到现在为止的事统统说了。张横大叔听了英杰的话,便一言不发。他站在仓库门前,似在聆听远方暗夜里,那几千年来喧响不断的海鸣。在英杰眼中,大叔真的很帅,很男人的帅。

“这一天终于来了……”大叔仿佛松了一口气,不出声地对自己说。

英杰牢房四周,死了很多人,现场到处发现龙火帮帮主张横的箭。龙火帮上下已经传开,原本被二番队队长关押的嫌犯,被帮主张横掳走。非但如此,张横还杀死了夏侯武德大人派来押解犯人的亲兵,昨日帮主成了今日的逃犯。

“大哥……”英杰忍不住唤道。

“不要叫我大哥,”张横道,“按辈分,你是大哥。”

“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去青梅帮,找夏妹妹。”

“找青梅帮帮主,梅湘夏?”

“明天一早,坐船出发。”张横不理会英杰的问题,倒下便睡。

第二天一早,张横和英杰扛着仓库里一条铁质小船。张横发动天罡印,以火作为动力,飞驰在海上。

行不数里,前方海面,陆续出现几叶小船。船上一名船夫和一个剑客,剑客背后立着一杆旗,乃八幡大菩萨旗。

“倭寇,”张横道,“不要被近身……”

“倭寇?就是那个倭寇?”英杰道。

“呵呵,”张横笑了,“大抵真倭十之三,真正的倭人大概只占三成,剩下七cd是他人假扮的,里面当然少不了国人。”

“国人为何要做这种事?”

“一个字,钱,”张横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