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胤祯在民间的身份之谜 3
作者:红楼说梦      更新:2020-03-07 02:51      字数:2182

“拙笔写兰”的落款,说明书箱的主人是“拙笔”。“拙笔”又自称“一拳石”,这就透露了其民间的身份。想想看,与“一拳石”有关的名字是谁呢?只有张宜泉。“宜泉”与“一拳”谐音,而“张”拆开之后是“弓”和“长”。“弓”谐音“宫”,“长”是“生长”的意思。这个名字代表他来自皇宫,来自天上,原本是一块补天之石。张宜泉这个名字看似普普通通,背后却隐藏着很深的寓意,具有很强的暗示作用,就像张道士“大幻仙人”和“终了真人”的称呼一样。这就叫“文虽浅近,其意则深”,这是“拙笔”惯用的手法,也是《红楼梦》一贯的创作理念和风格。

其实,箱子的主人是谁,在箱子背后就有明确的答案。其中的一个箱子的反面贴着一张纸,上面用墨笔写着“春柳堂藏书”五个字。这五个字不仅透露了箱子的主人是张宜泉,还透露了这是书箱,专门为“书”量身定做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张宜泉诗集的名字就***柳堂诗稿》,这就说明他把自己书斋命名为“春柳堂”,而这个箱子是专门用来存放他自己的作品的。既然“春柳堂”是书斋,这对箱子又来自这里,那么它自然就是书斋主人张宜泉的遗物了。张宜泉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书斋起名为“春柳堂”呢?这个名字的背后又有怎样的寓意呢?

你肯定还记得《红楼梦》中的柳絮词,在这些略带伤感的填词中,作者把自己的作品比作随风飞舞的柳絮,表面上看它“轻薄无根无绊”,但实际上它来自“春柳”,来自“汉苑”,来自“隋堤”,具有与明月、梅花一样的高贵品质。“春柳堂”的寓意正是来自这里,它不仅体现了与《红楼梦》的渊源关系,还表明了张宜泉就是《红楼梦》的作者的事实。由此可以看出,箱子上的“拙笔”和39号院墙壁上的“拙笔”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张宜泉,而张宜泉就是胤祯在民间的身份。“春柳堂藏书”说明,这对箱子是书箱,是主人专门用作藏书的。那么箱子上的“芹溪”又是谁呢?张宜泉为什么要题字给他?

其实,从“芹溪”和“拙笔”同根同源,同心同德的密切关系上可以看出,他们是作品和作者的关系。也就是说,“拙笔”是作者,而“芹溪”是“拙笔”的作品——《红楼梦》。这对书箱就是用来收藏这部作品的,所以取名为“春柳堂藏书”。箱子上的题字,既是写给这部作品的,也是写给作者自己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秘密刻在书箱上呢?这是因为书箱有着特殊的含义。

说到箱子的特殊含义,这里就不得不多说几句,因为它在《红楼梦》中有着特不一般的意义,这个意义笔者在前文从来没有提到过。在《红楼梦》中“箱”即“箧”,它是盛玉玺的匣子,具有藏宝的特征。作者借宝玉续庄子《胠篋》的情节,巧妙引出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主题,以此来影射宝玉就是那个“箧”中之宝,是窃国者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和窥视的神器。宝玉一心想离弃的麝月、袭人、宝钗和黛玉,就是这“箧”中之宝的精华所在,她们不仅有令人垂涎的外表,更有纯洁美好的金玉品质。“国色天香”固然令人向往,但更会使人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因而,“窃”和“弃”便成了这一回的主题,便成了作者深刻反思的重要内容。我们先来看看庄子的原文和宝玉的续文是怎样写的。

庄子原文是:

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摘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

宝玉续作的原文是:

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巧,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

如果把续文和原文对比起来看的话,花、麝、钗、黛的寓意便一目然了。宝玉续文的核心是“弃”,但这个“弃”并不是放弃,而是让它从有形变无形,从有名变无名,目的就是要让“女儿”看上去“无参商之虞”、“无恋爱之心”、“无才思之情”,这样才能避免“树大招风”,防止“迷眩缠陷天下”的事情发生。

然而,正是因为自己的“弃”,给他人提供了“窃”或“取”的机会,使得“迷眩缠陷天下”的事情依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所以,这一回的重点讲的是“弃”和“取”的关系。这边宝玉刚刚弃花、麝、钗、黛四姑娘,那边贾琏便乘虚而入,与“多姑娘”干起了天下最丑陋的事情。脂批对这段文字有两段批语,其一是:

一部书中,只有此一段丑极太露之文,写于贾琏身上,恰极当极!已卯冬夜。

其二是:

看官熟思:写珍、琏辈当以何等文方妥方恰也?壬午孟夏。

很显然,花、麝、钗、黛四姑娘与多姑娘相对应,宝玉和贾琏相对应,宝玉的“弃”与贾琏的“取”相对应。作者通过二者之间的鲜明对比,说明“弃”不但不能有效阻止“迷眩缠陷天下”的事情发生,反而给偷窃者提供了机会,提供了条件,提供了可能。多姑娘与贾琏的结合,正是“绣春囊”上两个妖精赤裸裸拥抱在一起的情形,因为是“偷情”,故作者用了“极丑太露”的文字加以描述,以达到揭露的目的。这二人的相互吸引,恰恰说明在丑陋的灵魂面前,任何措施和手段都难以遏止悖逆者对权力的冲动,对“国色天香”的追逐,对国之神器的窃取。

贾琏的偷情与贾珍的偷情本质上是一回事,他们窃取的是玉玺,是皇权,是皇帝的宝座。秦可卿的判词“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说的正是篡位之举看似发生在荣府,但根源却在宁府身上。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宁府为大,它的性质决定着整个贾府性质,一旦这里出了问题,荣府的丑行就不可避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