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发展和方局长从小房出来了，方局长轻带上了房门。

秦发展向方局长介绍道：“这是经贸局的刘四毛，是咱宋局长的专职司机，也是额多年个小兄弟。”

“小刘啊，你好你好！”方局长热情地伸出手来。

四毛知与比自己职位高许多的干部，自己不能主动伸手；人家已经伸手了，忙伸双手握住，谦虚地道：“方局长！”

“年轻有为啊！”方局长笑着说；又对秦发展道：“你看同样是局长，额这个清水衙门什么都没有，人家既有好车还有专车司机。”

让了秦发展和四毛坐，方局长给两人倒了晾得“果珍”，也坐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茶几酒瓶下压得露出大半的信封，装做没看见。

方局长和秦发展说笑聊了一会儿天；见秦发展还不进“正题”，就主动问：“秦所长，今天来是小坐还是有什么事啊？”

秦发展看了一眼四毛，也是有意。

四毛一看，说：“噢，方局长，是这样的——”

讲了想求帮忙托办的事情。

方局长有意装做想了想，说：“这事也不是很难办，这样吧，到时给办个借读，先让上学吧。”

虽是四毛提出的，这时就等于是秦发展提出的一样；这事对方局长来说是很简单的。

四毛也不知道这借读是怎样，听着象罢了，但还是做十分感谢状谢了方局长。

又说了一会儿话，方局长的家人散步回来了；秦发展看样子是都认识，站起来说笑，还把方局长的小女儿拉到近前，亲热地问长问短。

秦发展也趁机提出告辞。

方局长让秦发展把那两条烟拿回去，说自己不抽烟；秦发展开玩笑地说：“方局长，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兄弟么；你意思是让兄弟夹这两条烟到街上，看你喜欢啥换点啥？”

方局长“哈哈”一笑，把秦发展和四毛送到了门口。

下楼，坐到了车上。

秦发展告诉四毛，方局长给安排的很好了，这借读等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就保证了，开学前你把你亲戚娃名字、想上哪个学校一说，县上几个小学可以任意挑的。

四毛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借读是每年都要办次手续呢。

秦发展又说，这事五百元办不下来，给方局长这钱，人家是卖咱个面子、咱象征性地给人家个茶钱；你给你亲戚就是要个两三千，也是不多的。

四毛笑着说，这是给额玲姐娃办的，咋能多收额玲姐的钱；要是关系一般的，额也不会麻烦秦哥你的。

秦发展奇怪地：你那个玲姐不是个女娃么、才上幼儿园的？

他并不知道玲姐再婚的事情。

四毛给讲了。

车子驶到了正街了，虽是夏日，这会儿也是华灯明亮了。

秦发展笑着说：“四毛，你哥好长时间没有潇洒了，现在歌厅没有了，听说咸阳新开某些足浴城里暗里带小姐，开你局长这车带哥去逛一逛；今儿个刚好是礼拜六，额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就说有事晚上回来迟些。”

“不行！”四毛说。

“为啥？”

四毛笑着说：“原来额没见过嫂子，给你带小姐；现在见了嫂子，才知道是这么好的人，额现在都后悔原先帮你做得事了。”

秦发展听了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四毛：“你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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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办成了，玲姐和老张高兴的不得了，又关心地问四毛办成事花费了多少；四毛说找得打硬关系，也就吃了一顿饭，没花钱。

他不是在玲姐面前炫耀、故意夸大自己的能力；而是不想要本不宽裕的玲姐给自已还钱——自己单身一个、又不用养家，咋样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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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月份快开学前，秦发展打传呼给四毛，让他说下玲姐家娃想哪所小学、他转告给方局长。

这事上玲姐和老张有了小分岐——幸福的小烦恼。

开发区新办的小学听人说教师都是师范毕业的、水平高，玲姐又想让老张的“迎归”上好点的小学，(96年生的，那时报纸上成天报道香港再过一年就要回归，老张就给儿子起了个这自认既符潮流又爱国的名字）开发区小学却太远——他们住在东关，要横穿整个县城还要往西一截子。小学又不是幼儿园，不能周托的；每天接送来回要八趟，实在不愿老张上完那样累的班还要这样辛苦——也是自己的工作时间特殊，要不然两人轮流送，就不用这样的难决择了。

玲姐确实很为难，老张现在把燕子办成了日托，他每天进行接送；这样做不独是为了省钱，现在每天都能跟孩子见面，而且在自家吃饭，比幼儿园要好许多、能照顾到孩子的口味，燕子的体质都明显好多了。

玲姐想了又想一整天，决定将燕子原改为周托；送迎归上开发区小学，早上由她送，中晚几趟由老张接送。

老张却不同意。开发区小学确实能好些，如果每天能将两个孩子都能接送那是最好的，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幼儿园和小学的接送时间是不一样的。他不同意玲姐的将燕子重新周托的想法，他说，就让迎接上就近的东关小学，小学嘛，能差个啥？咋说东关小学也是城里的学校，比农村小学要好很多呢，额知足得很了。到开发区，又得麻烦四毛。

老张现在玲姐面前，已能改口叫四毛的名字了，但见了四毛，还是称刘工的。

玲姐感动又为难，她不知道是否到开发区小学四毛还要另费周章——虽四毛说都一样，但前面他说不花一分钱玲姐都是不信的，想他是为了自己不给钱；所以他说到哪个学校都一样是真的，玲姐却在心里也是将信将疑的。

时间紧，她就同意了老张的想法。

其实这件事四毛是还有另外的解决方法的。杨姐现在吃住在自己的化妆品店，开发区的房子闲着，可以让玲姐一家租搬到杨姐那里，自己中间搭个桥说一下就行了，想房租杨姐也不会在意多少的；可四毛知道玲姐喜欢向阳巷这个独家小院，租杨姐那里得楼上两间，四毛自己也觉得没住在向阳巷自在；再说老张儿子上学是近了，玲姐上班和燕子上幼儿园可远了。所以他决定在这件事上不参与，由玲姐和老张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