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试火
作者:旭空      更新:2020-03-02 09:39      字数:2469

第八十六章试火

四毛进了碟房,开了一楼西包间的功放、碟机电源,把功放声稍微往小调了一点。看影碟跟唱歌不一样,声音差不多就行了,不能太大了。

他拿起桌上小姐们租得两盘碟看了一下,一张是周星驰的《百变星君》,一盘是任达华的《贼王》,还都是四毛爱看的。

相对而言周星驰的更爱一点,他便先放了《贼王》,跑进了包房,叫道:“我跟杨姐说个话,先按个暂停,你们等会儿我,一起看行不行?”

有几个小姐一起叫起来:“不行,不行,等会儿客人再来了就看不成了。”

谁也不知道客人来了会先点中谁。

四毛跑到跟前,刮了其中两人的鼻子,又来到小崔的跟前,伸手要拧她的耳朵。

小崔躲开了:“我又没说不等你。”

其实四毛是知道她没叫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袋子,给自己手里倒了一把“猫耳朵”,说道:“都小气!我就多倒你们一点儿零食。”

吃着零食出了包房,给带上了门。

看院中孙建军的“二八”在,知他刚回来了。

进了杨姐的房子,见孙建军坐在小床上,满脸通红,微低着头,双手扶膝。

杨姐问:“到底咋样了?也给一句话啊。”

孙建军也刚回来,这会儿坐床边刚缓了一会儿。

孙建军打了个酒嗝,抬起了头来,眼睛也喝得红红。他从膝上抬起了一只手,摆了下;胃里有些难受,表情不好看:“不行!胜利说他认识的公安局那个人最近家里有些事,要——”

杨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对咧对咧,再不要说了;你那些朋友额看清了,也就平时在一块吃吃喝喝吹个牛还可以,再正儿八经用着想帮个忙,一个都指望不住。”

孙建军从膝上又抬起了手,刚想说啥,杨姐打断了:“好了,再不要替你狐朋狗友解释了,额不想听!”

四毛问:“杨姐,啥事嘛?看把人生气的。”

杨姐说:“这事给你说没用!”

“你再不气额也就不问了。”四毛笑着说:“你气大的,给额说一下,就算额帮不上忙,你也能好一点。”

杨姐就把孙建军托朋友寻公安方面的关系能免检查的事,前前后后的学说了。

最后指着孙建军说:“你看看,这中午问他朋友事办得咋样,还请人家喝酒;额看他中午没回来吃饭,以为事有眉目了,没想到还是个寻理由往后头推。额就想不通他那朋友咋这么没脸的,再是额,给自己人把事情没办成,哪还好意思就坐在那儿点菜喝朋友的酒啊!”

四毛听到这儿,心里忽然微微一动。

他问:“杨姐,你说准备拿出些钱来办这事,是准备拿出多钱?”

杨姐说:“这事你又帮不上忙,问得这么祥细的干啥呀。”

四毛笑道:“你说说嘛,说不定额还不一定能帮上些忙。”

“算了些。”把杨姐给说笑了,但还是道:“额是打算给人家公安局的人每月六百元,谢承你孙叔能办成事的朋友五百块、或送个五百上下个东西。”

四毛笑着说:“杨姐,是这,额试着帮你跑一跑,你看得行?”

杨姐笑了:“好姐的四毛呢,你赶紧算了些,额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事都办不成;你个外县娃,你是哄姐开心呢。”

四毛笑道:“杨姐,你怕啥,额这事有眉目了,额再问你要钱给人家;办不成,你又不花一分钱。你叫额试试怕啥。再说——”

这时孙建军忽然站起来,嘴里“哇”地一声,腮帮子立刻鼓出了两个球;冲出房门,向院子水池子跑去。

杨姐白了他背影一眼:“德性!”

四毛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完:“再说给杨姐你帮忙这有啥说的,额心里光是个高兴。”

杨姐一听四毛这话也有道理,又不折啥的事情;就笑着说:“那你就去办去,看你能成个啥精。”

她知道四毛在本县有个远亲,四毛叫她什么玲姐的;但好象是在个饭店是服务员。一个服务员能有啥能耐?又一想,说不定这服务员家里人可跟公安上的人有啥亲戚关系也说不定。叫试一下怕啥。

四毛当时听杨姐的话时心里动了一下,他是想起了一个人——武前进。

晚上打碟时他把这事前后思量了思量,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中午九点半,被窝里的闹铃“蹬”醒了四毛。

能睡有五个小时,这就有精神的多了。

杨美慧知道四毛今个儿中午要出去寻人办事,特意在锅里给四毛留了早饭。

基本上甚不吃早饭,四毛喝了那碗稀饭、吃了半个馍就吃不动了。

四毛一路向东,进县城,先到一家商店买了瓶白皮西凤酒,又骑车来到了朝阳饭店。

进店,这会儿店里还没有客人,四毛准备先冲前台叫一嗓子“来一份红烧肘子带走”,却先看到了玲姐,就走了过去。

玲姐正和另一个服务员坐在厨房的门口,摘着菜轻声说着话,脸色有些沉郁。

四毛走到跟前笑着叫了声:“玲姐!”

玲姐正低头摘着菜、轻声专心说着话,被骇了一下;抬起头来,见是四毛,脸上露出了笑容:“四毛,你来了。”

四毛拉了一张方凳坐下,笑着问:“玲姐,最近啥好着没有?”

“好着呢。”玲姐说。脸上又现出了一丝笑容:“今天来是想吃啥,还是来寻姐说会儿话?”

“噢,”四毛扭身冲前台大声叫:“来一份红烧肘子带走。”

然后扭过头来笑道:“来要份菜,顺便再看看姐你。”

另个服务员站起来进厨房报了菜,又转身回来坐下继续摘菜。

“姐啥都好着呢。”玲姐轻声说,又问:“你最近啥都好着没?”

四毛一拍胸脯:“额吃得香睡得好,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饥,有啥不好的。”

另个服务员都被惹得“扑”地笑了。

四毛问:“玲姐,额咋看你脸色咋这么黯的呢?”

玲姐说:“额就是个黄脸婆,又连雪花膏都不擦,当然是个黯的了。”

四毛笑:“胡说啥呢。玲姐你才二十来岁,正是嫩活的时候,上次额来看你,你脸还白亮白亮呢。”

一句话将玲姐“扑哧”一声说笑了;另个服务员也笑着说:“哎呀,晓玲,你这兄弟就是会说话。”

又对四毛说:“碎小伙,你没事要常来看你姐;你来一回,你姐的心情要好几天呢。”

“那当然,额玲姐最爱额这个碎兄弟,额当然也爱额玲姐。”四毛故意装小,哄玲姐开心。

玲姐的脸蓦地红了一下;另个服务员也“咯咯咯”地笑起来,说:“晓玲看你这碎兄弟对你好的些,就是你爸你妈怕也没给你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