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往事如烟
上二章提要:
上三章提要:
上四章提要:
上五章提要:
上六章提要:
上七章提要:
上八章提要:
上九章提要:
上十章提要:
一辆寻常马车在热闹的街市穿梭，时不时从外侧传来一个个颇有趣味的传闻。
有的说祁王如何威武，有的说端慧郡主如何痴情……
蝴蝶乱扇的睫毛挠得男子心中痒痒的，可佳人依旧冰冷，一袭白裙衬得她冰清玉洁犹如九天仙子，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
黎清漪知道这件事情定是淑贵妃传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舒心，也为了逼顾晋就范。
可惜她没时间再去吃这些无谓的醋，她的时间不多了，如今这样就很满足了。
更何况今日是为了祭奠寒霜，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顾晋端坐一侧，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她，心中很是满足。虽有心让她吃醋，终是不忍心。
“阿离，母妃的事情不用在意。如今先生出山了，她也不足为惧了。你不用再担心她了。”
“我同翩翩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伸手将那双白嫩细腻的素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如今这般，是连儿时的兄妹情分也断了个干净。”
黎清漪淡雅一笑，出自真心。
“我若是没有经历这一遭还真的无法释怀，可如今也明白了。”她自嘲一笑，“当年是我自恃过高又不曾动过心思才会陷了魔障。”
情之一字，现在对她来说细水长流才是长久，可惜时不我待。她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等待。
“穆清，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吗？”她有些怀念，那时的自己天真又藏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什么都不知道却硬要装作聪慧的模样，如今想来还真的是丢人现眼。
自然是记得的顾晋嘴角一弯，他知道阿离说的是什么时候，可他记忆最深处的是她在东宫中从水中爬起来的那一幕。
“出水芙蓉自难相忘。”
黎清漪一愣，转瞬间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原来他从自己降临这一方世界时便遇到了。
“你怎么会……”
顾晋牵起她的素手，抚摸着她洁白无瑕的手腕，看着腕上套着的那只白玉镯。
当日他心生绝望便是因为黎清漪为了断绝同自己的情谊将这相当于定情之镯摘了下来，如今看到它又好端端地挂在她那纤细的手腕上，心中之喜悦着实不足以意外人道。
“天命注定我要同你相遇。”
命中注定他们要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终其一生，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男子灼灼的视线仿佛要融化了自己，那满腔的情意快要将她淹没。
佳人粉颊上飞染了粉色，醉人心弦，一见难忘。
……
“呜呜……”
青竹笛发出的哀戚乐声绕梁三日，踏入杏子林的两人对视一眼。
听过安王笛子的黎清漪心知肚明这是他的乐曲，只是他同寒霜有何干系，竟劳烦他在此吹奏《思妻归》？
顾晋长叹一声，牵着黎清漪往里面走去。
难得瞧见安王不穿青色衣衫，今日的他只着一身素衣，像极了披麻戴孝的人。
未及束冠，如瀑长发随风飞扬，说不出的飘逸，也说不出的凄凉。
他就这样站在寒霜的坟前，乐曲不断，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清风跪在一侧默默烧纸，听到声响转身过来行了一礼。
“王爷，郡主。”
顾晋点点头，拉着她上了三炷香。
寒霜，我来看你了。
黎清漪从带来的小食盒中拿出三碟点心。
“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糕、青丝竹、佳玉果。”
顾晋帮她一一摆好，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亲弟弟，也只能摇头。
黎清漪跪坐在坟前同她说着悄悄话，顾晋走到顾奕身边，陪他一起。
“四哥，你来啦？”
一曲完结，顾奕远眺，视线空洞，仿若游魂。
“伊人已逝，你也该振作起来了。”
难得好言相劝，可惜顾奕并不领情。
“劝人轻巧只因事不在己。”
他拿起笛子又开始吹奏《思妻归》。
年少时放荡，却不知情非一成不变，有些人一旦松了手再也无法牵起。
鲜衣怒马少年时，谁家公子不风流？
直到他听闻噩耗，看见再无气息的她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木中才明白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过这个女人，不曾忘记过他们的曾经。
“寒霜，你如今躺在这里休息，有清风常来看你，也当是快乐的了吧？总好过在我身边伺候，朝不保夕的……”
黎清漪掏出帕子在她的墓碑上擦拭。明明清风每日都很用心地打扫，可她还是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鲜红的碑文，刺伤了她的眼，模糊了她的泪。
她的寒霜已经成了一块冷冰冰的碑，再也不会扶着她，再也不会对她笑，同她交流经文……
“你瞧，我多没用，又被风沙迷了眼睛。”她笑着流泪。“你最喜欢我笑的模样，如今我这幅模样也着实难看，你也将就着看吧。”
爱妻隐寒霜之墓，夫……
黎清漪一愣，胡乱摸了两把泪，凑过去瞧个清楚。
她以为她看错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夫——顾奕立。
安王！
怎么会是安王！怎么可能！
她想要问个清楚，却被顾晋半抱着起来。
“阿离，我们走吧。”
她张张口，看到他眼中的祈求，只得闭嘴。
两人离去后，黎清漪刚要开口询问，那边就传来大悲大喜的笑声，便是人听了也能感觉到笑着的人是有多么的肝肠寸断。
顾晋的身子一震，终究还是摇头叹息。
“你今日带来的三样糕点便是他们定情时阿奕亲手做给寒霜的。”
黎清漪静静地听着。
“红豆相思，青竹相伴，世有公子佳如玉。只可惜，他们身份过于悬殊，母妃直接断了阿奕的念想，终究寒霜成了我的暗卫。”
演过那么多的影视，看过那么多的，如此狗血的剧情她听了他的感慨便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贵妃娘娘还真是爱子心切。”
顾晋苦笑一声。“原以为阿奕已经放下，没想到他只是将这份情埋在了心里。如今寒霜离世，他怕是也……”
他虽不愿弟弟如此痛苦，可自己也没有立场说什么。若是有朝一日阿离走了，他怕是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