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幸福吗,她回答我说幸福啊,可是……”
“那么,你幸福吗?”
“……”
“言言很聪明不是吗,也知道,不管幸不幸福,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没人可以插手。”
“……”安言闭上眼沉睡。
他的剑尖刺中她的眉心,雨惟被他出剑的速度震憾当场,双肩下塌,被面前人的眼睛吸引,心脏不可抑制地为他狂跳。这时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视野,并让她转过身面向自己,双手包住她的头,低头轻舔她的伤口,重玑感到了他的敌意。
“带她去治伤。”闻越对安言说。
“这位兄弟,还没轮到你吧……”
“我没报名,出剑。”
“……”
“后面有人要比武,你不能占地。”
“暂休之时足以出结果。”闻越拔出长刀。
医馆,雨惟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绷带,问安言:“阿世呢?”
“替你找回场子。”
“我们是在比武。”
“明明比你厉害那么多,还伤人。”
“……”
雨惟回到擂台时,闻越已收刀入鞘,看到雨惟来了,眼眸含笑走下去,低头亲吻她额头。安言看擂台上一身白衣,脸上多一道伤口的重玑下了擂台往这边来。
“我们再比一次。”
“没兴趣。”
“……你为什么不参加大会?”
“你猜。”
安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雨惟:“我的伤又没那么严重。”
闻越:“脸很重要。”
“……”
雨惟输了后,把伤月剑还她,安言还是没有接下,只说大会期间都由雨惟替她保管。
“又见面了。”安言拔剑。
“你是谁?”
安言歪头一笑道:“你猜。”
“……”
重玑拆了她十几招才想起来她是谁,十年前的武林大会的对手,跟那时候不同的是,他断了她的剑后,她就抱拳道:“我输了。”
重玑皱眉:“你的实力过了十年应该不止这样。”
“就算现在拼尽全力侥幸赢了,下一轮我还是输,不如趁现在手脚还完好的时候提前退出。”
“……”
回到小宅子里,雨惟已经摆好饭菜。
“不会不甘心吗?”
“年少轻狂过一次就够了,现在老了。对了,他的脸不会留疤吧?”
“……”
“长得那么好,怪可惜的。”
“他活该。”“阿惟,你怎么了?”
江雨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扬唇做出笑的样子,却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江姑娘的身体,并没有起伏。”
闻越:“为什么她比平时嗜睡?”
大夫猜测:“或许是心病。”
“……”
等雨惟醒来,闻越就问她:“你瞒着我什么?”
“没有。”雨惟很机械地答着。
“医馆的人说你有心病,你有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反反复复隔段时间会无聊地想死。”
“……”
“我现在很无聊,没有意思想做任何事。”雨惟现在是越说越累,但她心底有一个声音让她越是累越要说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小时候不会这样,十八还是二十的时候开始频繁地生出死的念头,到了现在,明明自己不想死,想振作,坏心情还是会持续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心会一直往下沉,可能只有几天,而我会觉得好久,久到绝望,久到错觉这绝望会伴随自己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
“自杀。”
“……”
突然雨惟像变回原来那个雨惟双手捂脸,长长松了一口气道:“缓过来了!”
“为什么想自杀?”闻越不能理解。
“我不想!只是刚才心情一直很低落,像溺在水里。”
闻越被搞糊涂了。
雨惟无法解释这心病之异常:“只要有人在我异常的时候呆在我身边,她就不会乱来。”
“她是谁?”
“心魔。”
“……”
“我给她取的名字!”
“是什么刺激到她了?”
“可能因为我最近太幸福了?”
“……”
雨惟眼皮下沉,钻被窝被闻越捞出来。
“这次我是真的困得想睡觉。”
“……睡吧。”
“老大,她怎么了?”
“心病,却没有心药可医……”
“怎么会呢?”
“因为心魔只会小到不足以影响你,却不会消失,永远。”
“什么是心魔?”
“被抑制的欲望,比如安言你的天下第一梦。”
“我早不做梦了。”
“它还在你心里某处,只是你刻意埋了它让自己找不到,可是它是你亲手埋的。”
“那老大你呢?”
“成家立业,不过已不可能。”
“不会呀,想嫁你的女人那么多,小惟还挺通情达理的。”
“那你怎么不也随便嫁个人?”
“不是你们男人说的吗,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她才没那么‘通情达理’……”
“你想要多少女人,她又阻止不了,更何况她不会阻止。”
闻越拍了安言头一下。
“干嘛?”
“真接近梦时,会发现也不过如此,不如让梦永远只是个梦。”
“……如果小惟身体健康,江府无事……”
“我会去实现那个梦。”
“……”
“同时实现她的梦,跟她成亲生子,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惟并不想生小孩。”
“成婚生子是她最初的梦,只是跟我一样的原因,接近梦时,发现梦未必是美好的。”
“那为什么?”
“我会美好地实现它们。”说完闻越自嘲一笑,“居然会跟你空谈这些……”
“老大……”安言说话吞吞吐吐的。
闻越皮笑肉不笑道:“想让我揍你吗?”
“我好像忘了,小惟若不是因为江府出事,体弱多病,也不会呆在老大你身边……”
“……”
“唉呀,我好像不小心真相了!”安言做作道。
闻越没什么反应……
另一边,安艳输了,安非石和向晚意进入下一轮比武。
“怎么了?”非石双手垂下任由安艳抱着自己不放。
“你,你!”安艳哭了。
“姐姐。”
安艳恨声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
非石紧按安艳双肩,面无表情道:“安心待嫁吧。”
“安非石……”
“……”
“没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