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赢欲
作者:陈间人      更新:2020-02-15 17:20      字数:2356

“我问她幸福吗,她回答我说幸福啊,可是……”

“那么,你幸福吗?”

“……”

“言言很聪明不是吗,也知道,不管幸不幸福,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没人可以插手。”

“……”安言闭上眼沉睡。

他的剑尖刺中她的眉心,雨惟被他出剑的速度震憾当场,双肩下塌,被面前人的眼睛吸引,心脏不可抑制地为他狂跳。这时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视野,并让她转过身面向自己,双手包住她的头,低头轻舔她的伤口,重玑感到了他的敌意。

“带她去治伤。”闻越对安言说。

“这位兄弟,还没轮到你吧……”

“我没报名,出剑。”

“……”

“后面有人要比武,你不能占地。”

“暂休之时足以出结果。”闻越拔出长刀。

医馆,雨惟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绷带,问安言:“阿世呢?”

“替你找回场子。”

“我们是在比武。”

“明明比你厉害那么多,还伤人。”

“……”

雨惟回到擂台时,闻越已收刀入鞘,看到雨惟来了,眼眸含笑走下去,低头亲吻她额头。安言看擂台上一身白衣,脸上多一道伤口的重玑下了擂台往这边来。

“我们再比一次。”

“没兴趣。”

“……你为什么不参加大会?”

“你猜。”

安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雨惟:“我的伤又没那么严重。”

闻越:“脸很重要。”

“……”

雨惟输了后,把伤月剑还她,安言还是没有接下,只说大会期间都由雨惟替她保管。

“又见面了。”安言拔剑。

“你是谁?”

安言歪头一笑道:“你猜。”

“……”

重玑拆了她十几招才想起来她是谁,十年前的武林大会的对手,跟那时候不同的是,他断了她的剑后,她就抱拳道:“我输了。”

重玑皱眉:“你的实力过了十年应该不止这样。”

“就算现在拼尽全力侥幸赢了,下一轮我还是输,不如趁现在手脚还完好的时候提前退出。”

“……”

回到小宅子里,雨惟已经摆好饭菜。

“不会不甘心吗?”

“年少轻狂过一次就够了,现在老了。对了,他的脸不会留疤吧?”

“……”

“长得那么好,怪可惜的。”

“他活该。”“阿惟,你怎么了?”

江雨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扬唇做出笑的样子,却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江姑娘的身体,并没有起伏。”

闻越:“为什么她比平时嗜睡?”

大夫猜测:“或许是心病。”

“……”

等雨惟醒来,闻越就问她:“你瞒着我什么?”

“没有。”雨惟很机械地答着。

“医馆的人说你有心病,你有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反反复复隔段时间会无聊地想死。”

“……”

“我现在很无聊,没有意思想做任何事。”雨惟现在是越说越累,但她心底有一个声音让她越是累越要说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小时候不会这样,十八还是二十的时候开始频繁地生出死的念头,到了现在,明明自己不想死,想振作,坏心情还是会持续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心会一直往下沉,可能只有几天,而我会觉得好久,久到绝望,久到错觉这绝望会伴随自己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

“自杀。”

“……”

突然雨惟像变回原来那个雨惟双手捂脸,长长松了一口气道:“缓过来了!”

“为什么想自杀?”闻越不能理解。

“我不想!只是刚才心情一直很低落,像溺在水里。”

闻越被搞糊涂了。

雨惟无法解释这心病之异常:“只要有人在我异常的时候呆在我身边,她就不会乱来。”

“她是谁?”

“心魔。”

“……”

“我给她取的名字!”

“是什么刺激到她了?”

“可能因为我最近太幸福了?”

“……”

雨惟眼皮下沉,钻被窝被闻越捞出来。

“这次我是真的困得想睡觉。”

“……睡吧。”

“老大,她怎么了?”

“心病,却没有心药可医……”

“怎么会呢?”

“因为心魔只会小到不足以影响你,却不会消失,永远。”

“什么是心魔?”

“被抑制的欲望,比如安言你的天下第一梦。”

“我早不做梦了。”

“它还在你心里某处,只是你刻意埋了它让自己找不到,可是它是你亲手埋的。”

“那老大你呢?”

“成家立业,不过已不可能。”

“不会呀,想嫁你的女人那么多,小惟还挺通情达理的。”

“那你怎么不也随便嫁个人?”

“不是你们男人说的吗,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她才没那么‘通情达理’……”

“你想要多少女人,她又阻止不了,更何况她不会阻止。”

闻越拍了安言头一下。

“干嘛?”

“真接近梦时,会发现也不过如此,不如让梦永远只是个梦。”

“……如果小惟身体健康,江府无事……”

“我会去实现那个梦。”

“……”

“同时实现她的梦,跟她成亲生子,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惟并不想生小孩。”

“成婚生子是她最初的梦,只是跟我一样的原因,接近梦时,发现梦未必是美好的。”

“那为什么?”

“我会美好地实现它们。”说完闻越自嘲一笑,“居然会跟你空谈这些……”

“老大……”安言说话吞吞吐吐的。

闻越皮笑肉不笑道:“想让我揍你吗?”

“我好像忘了,小惟若不是因为江府出事,体弱多病,也不会呆在老大你身边……”

“……”

“唉呀,我好像不小心真相了!”安言做作道。

闻越没什么反应……

另一边,安艳输了,安非石和向晚意进入下一轮比武。

“怎么了?”非石双手垂下任由安艳抱着自己不放。

“你,你!”安艳哭了。

“姐姐。”

安艳恨声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

非石紧按安艳双肩,面无表情道:“安心待嫁吧。”

“安非石……”

“……”

“没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