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夜不归宿
作者:四季悠悠      更新:2020-02-07 07:26      字数:3182

“小姐客气了。”付子鉴举杯,其余二人紧随其后,不管各自有着怎样的目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只是不知小姐可曾与谁结下仇家。”付子鉴放下杯子,坐在那里看着这主仆二人。

“怎么会呢,小女平日很少出门,家父待人也和善,哪里会得罪什么人。”这也是她付月如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或许是有人有别的什么目的。”她说话时候不忘瞄着那兄弟二人,见他们脸色如常,心里已经有谱了。

“你这话里有话呀。”付子虚在一旁反应过来之后有些不乐意了。

“小人不敢。”云了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依旧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不敢?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想起之前的种种,付子虚忍不住和她抬杠。

“七殿下严重了,小人无权无势,哪里是你说的那种狂妄之人。”依旧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记警告的眼神直接打给他。

“不过,你不是隐月楼的伙计,怎么会跟小姐在一块。”付子虚很纳闷,自己只是几天的时间没关注这小丫头,她怎么就进了相府,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此事一言难尽,今天如果不是你们,我和小姐可就遭殃了,不如今天就不醉不归,我先干了。”她说完猛地灌了一杯,付子虚见她这样显然是不想说,也只能跟着她喝了起来,眼角撇向五哥,他正望着小丫头一脸沉思,似乎是在揣度她。

过了一会儿,酒过三巡。四个人均是喝的迷迷糊糊,付月如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好在外头留宿。于是打算回府,可是这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付子鉴提出派人送信去相府。然后四人留宿在客栈。

因为付子鉴不愿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送她们回房的重任就交给了付子虚。

把熟睡的云了放在付月如的身边,他才想离开,回头看了看付月如恬静的睡颜,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真是好运气,遇到这么出尘绝丽的女子。只是不知是谁家的闺秀,他认识的那些女人怎么能和她相比。这样想着,他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就在快要触碰到的一瞬间,人影一闪,脖子上一凉,云了的手就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不是别的,就是她的指甲,他很确信,自己再动一下,那锋利的指甲会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动脉。

“你没醉?”付子虚扬眉,想不到她还留着后手。

“醉了让你这色胚子对小姐动手吗?”她轻蔑的勾了勾嘴角然后沉下了脸。“动谁都可以,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活着。”那冰冷的语气,让他头皮发麻,他不是那种没经历过风浪的人,战场上的九死一生也没让他有这种怪异的感觉,那眼神和反应速度绝对不是短时间能拥有的,他不敢想象这个女孩到底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这个你说了可不算。”他勾勾嘴角,身体猛然后仰,另一只手突然来抓她的手,云了也是一个转手,锋利的指甲朝着他的脸撞了过来,在她的手快要触及到付子虚的时候,他早已抢先一步抓住她另一只手,用力一扯,把她扯进怀里。一个反锁,使她的双手交叉,无法动弹。

“真是个小野猫,你要是毁了我这张脸,是有多少姑娘要伤心欲绝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些暧昧。

“少废话,收起你的风流气,我告诉你,小姐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玩物。”既是处于下风,她的眼神依旧倔强且带有侵略性。

“我没有拿她当玩物。”付子虚沉声说道。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云了拽住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道一个灵巧的侧翻,已经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后。

那动静惊动了床上的付月如,许是喝的太多了,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又陷入了熟睡。

赤裸的脚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伤口再次崩开,有血渐渐染红了纱布。她微微皱眉,随即面色又恢复如常。

“你的伤…”付子虚才想说什么,立刻被她用眼神喝止住。

“不用你管,请你离开这里。”她指着门口。

付子虚无奈的叹气,回头不舍得看了一眼付月如,转头离开了。

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云了跌坐在地上,脸色变得飒白,她剧烈的喘息着,隐忍着这痛苦的滋味。

付子虚悻悻的回到房间,就看到付子鉴坐在桌前,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杯子发呆,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五哥在想什么?”付子虚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灌进嘴里,混沌的脑子并没有舒服多少。

“你怎的这幅模样回来。”付子鉴回头,就看到付子虚衣衫凌乱,显得有些激动狼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还不是那个小野猫。”他冷哼一声,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宠溺。付子鉴却因为他这微不足道的行为皱起了眉。

看到五哥怪异的眼神,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咧咧嘴有些尴尬。“我是说隐月楼那个跑堂的。”

“所以你是被赶出来了?”付子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事实。

“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付子虚一脸的挫败感。“这不能怪我,那个女人擅长格斗,而且你知道我从不打女人的。”他说着又去倒茶。“有一点我还是弄不明白,那个丫头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手段行事上为什么会那么狠辣老练。”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的目的。”付子鉴夺过他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个是隐月楼的伙计。”他停顿了一下,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茶杯。“另一个是丞相千金,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或者换一种说法来说,是不是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呢?”

“你是说!”付子虚大惊,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不过眼神却变得无比复杂。

“隔墙有耳,对于这件事,我们不求争锋,只图自保。”付子鉴把茶杯里的茶倒回壶里。“毕竟有些时候,独善其身才是王道。”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掺和那些事。”这也是他始终跟着五哥的理由,因为五哥从来不会利用他的身份给自己拓路。

“我们静观其变吧。”付子鉴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感压力山大。

在众皇子里,他绝对是最弱势的一个,小小年纪就沦为质子,现在虽然是皇子的身份,却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无权无势的他只能够攀附太子这棵大树,而太子之所以庇护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付子虚和他的关系,偶尔把他当枪使,他还要感恩戴德,可是他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第二天一早,云了早早的叫醒了付月如,打算趁他们没起溜走,这要是被人看到和他们一起回府,唯恐有些人会把相府和他们两兄弟挂上钩。

可是某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们的意图,早早的守在门外,这一开门,两方撞了个正着,一时间有些尴尬。

“二位公子起的这么早啊,呵呵。”云了做作的伸了个懒腰。

“小姐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呀?”付子鉴没有理会云了,直接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付月如点头付月如偏偏是个不善撒谎的主儿,被他这一看,顿时满面通红。

“我,我们打算回府,昨日叨扰公子了,待他日小女子自会道谢。”付月如微微施礼,立马被付子虚扶了起来。

“小姐莫不是客气了,我兄弟也是看不过去,所谓送佛送到西,今日你二人独自回去,怕是又会碰到那些歹徒,我们自然是要亲自看着你们进府才安心。”他的话让站在一旁的云了眉头微微皱起,她瞄了一眼付子鉴,那家伙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看来他打算用上付子虚,这样对他来说既可以挡住众皇子的敌视,也可以安然坐享其成,付子虚于他而言,也是很好的一面挡风墙,这样的伎俩,当真让她不耻。

“只是小姐一个女儿身,一夜不见人,要是被男子送回来恐遭非议,二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就告辞了。”云了拉着付月如便要走。

“要说非议,恐怕昨晚就已经有了,我相信令尊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付子鉴虽然是在对付月如说这话。眼睛却看向云了,那眼底的挑衅显而易见。

云了的火腾地一下就被激起来了,刚想说什么,忽然付月如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只得闭上嘴,憋屈的站在那。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付月如微微一笑,言行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

云了默默的走在三人的后面,心里头早已经把付子鉴骂了个千万遍,她可不能让付月如成为他人的筹码。前面的付子鉴慢慢放下脚步,最后与她并肩而行,他这样的举动,无非是在给前头的两个人腾出单独相处的时间,云了对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