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辉煌迷茫地抬起脑袋，脑中千思百转之后，眸中划过几分了然和理解。

这个小孩子，估计也是来寻仇的。

刚刚她讲他的“丰功伟绩”的时候，明显记得清楚，这位可以算是在他手中险些丧命的第二位受害者。

能够平心静气跟他讲述经过，估计也是忍了很久，现在寻仇，怕是忍无可忍了！

算了，终归是他的错，该来的还是要来！

男子汉嘛！

顶天立地！

不论是因为什么才伤害到别人，可最后的结果终归是错误已然铸成，逃避也没办法改变现有的现实，倒不如抬头挺胸去面对。

就算到最后没人能理解，可至少自己问心无愧！

至少......自己不会看不起自己！

“来吧！”郑辉煌闭上了眼，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模样，顺便还把自己脖子往外露了露。

“？？？”

阿十一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莫名其妙的郑辉煌，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又不好用了。

她未曾多想，抬手覆在了男人脖颈一侧，纤细的指尖碾动了几下，随后又翻了翻郑辉煌的眼皮，最后抽出男人的左手，手指搭在上面感知脉搏。

“？？？”

这下轮到郑辉煌不解了。

因着心中的愧疚，郑辉煌如今是随着阿十一折腾，想要反抗的本能都被他强制压下去了。可如今对方这波操作......怎么看也不像寻仇啊！

倒像是......

郑辉煌觉得这场景略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你有病？”阿十一退后一步，满脸恳切。

众人：“......”

好好的，怎么就开始骂人呢？

就算大家伙都觉得这货脑子不正常，可也要讳莫如深啊！

这么开诚布公地说，不大好吧！

林不苦嘴角抽了抽。

怎么觉得真正有病的，是自己新任的这个主子呢？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

“没错，这货就是有病，而且摆明病得不轻！”肃心中实在是气狠了，如今逮到了消遣郑辉煌的机会，立刻出声附和。

阿十一没有理会肃，漆黑满是认真的眸光依旧定格在郑辉煌的身上，语调缓慢却有力：“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有病？”

这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极其肯定。

郑辉煌原本迷茫的面庞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浑身一震，缓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阿十一，随后一句令众人为之绝倒的脑残言论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郑辉煌语气中满是震惊，眸中却隐约还带着几分惊喜。

一个头次见面的人居然就看出来了他有病，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痊愈有望啊！

围观群众：“......”

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而且被人指出有病，不恼羞成怒便也罢了，居然还欣喜若狂。

这个郑辉煌，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脑残！

嗯！

脑残也是病！

所有人面无表情地想着。

肃的心情则是更加复杂。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挺微妙的。。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郑辉煌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