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四十二啥米?我入党了? 二
作者:风镜旋      更新:2019-09-16 02:19      字数:2304

楚轩谣看着大殿中的那张脸,蓦然有“前世今生终于把你找”的错觉。www。qβ5.com她看到一个朦胧而银亮的身影,让她一世都忘不掉的身影——

他就是那个在凤鸾春恩车上把自己当西瓜劈、劈完还说下次要把自己砸晕的金吾卫!好啊乖乖,这次都举着刀要上来砍了!我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你!于是此后的一生中,向寂南都是某人调戏的对象,被帝党尊为“第二妻”。这直接导致皇帝总是对他横眉冷对,醋意横生,大有拖出去砍掉之意。当然他不知道楚轩谣还有个“第三妻”,否则他会抹脖子上吊。

殿里松了口气,但是依旧沉默着。邢绎皱了皱眉,看了眼秦雍晗,握剑柄的手动了动。墨王心急地按住他的手,而向寂南已然看清了来人,朝着殿里说:“留不留?”

白玄雷合上书卷,按了按鼻梁。他突然朗声笑道:“来了?进来吧。”

“进来吧。”皇帝几乎和他同时启口。

两人都不lou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邢绎收剑,但还懒懒地lou着半截剑身,噙着一丝笑走近书桌,挡在秦雍晗面前。他没有发话,只是玩味地望着殿门。

几声纯属示弱的咳嗽,然后青色的褥裙随着鹿皮小靴跨进了大殿。楚轩谣胆战心惊,故而走得极慢。

迎面就是一张案几。对门坐着的,是那个每次见面都穿着盔甲、不杀她誓不罢休地家伙。现在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旁边是两个着布衫的人。一个轻笑着看自己,另一个……这么小就被捉来摧残,不容易。看,困得慌呢。

她又咳嗽了几声,转身向东侧走去。洗心殿不深,却很长,东侧的尽头安着一张大大的书桌。和上书房里头的那张很像。秦雍晗正敛目坐在那里,手里握着朱笔。

“来了?”这次发话的人是皇帝。不过他下一句话是,“站住。”

她紧张地杵在原地。

秦雍晗显然不知情,难道是老师?如果是老师,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也不和秦雍晗商量?如果是另有其人,那……那个人大概想用这种方式弄死她吧。

还好我人品优良,往年都是三好学生的。而且……帝帝……想到这里她就红了脸。

她听到清脆地一声“啪”。抬头,看见秦雍睍握着紫音箫击着手心,正瞧着自己微笑。她抿着唇朝他一眨眼睛。

别怕,没事。

嗯……其实我不怕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看到亲亲老师也在笑。

素衣墨乐一起对她笑……

一坐一站像是在拍婚纱照……

想到最后,楚轩谣就没脑子地顾自轻笑。秦雍晗剜了她一眼,“闭嘴。”

他一令下周遭突然像解封一样,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她听到背后有两个人在不停地报人名。前头地几个,在严肃地讨论怎么赚钱这个问题。

型男最后背过脸去,手却一直握在剑柄上。那一瞬他的眼睛没有了往常的散漫与坏笑,虽然还透着狐疑,但也没有敌意。怎么说也是一起磕过瓜子八卦过的人嘛。

楚轩谣耷拉着脑袋,听他们越吵越大声。

其实也就是终于拿下西华。分五郡变成自家地盘了。这以后,朔北的良马、西华的山货都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王域,马帮商户大概都等不及了。那……这西界关的税怎么定?进进出出总要有变动,以示不同吧。

型男穿着一身黑,站在那里按着把剑,玩命似地抬高税,一看就是地主阶级地昏庸代表。不过他说的非常实在,秦雍晗现在那么穷,不征重税别想养军队。商帮毕竟在少数,剥削剥削。西华又不会重新造反……楚轩谣看着他就想到了奥斯曼土耳其。

秦雍晗到底不能开空头支票。跟墨王讨论个没完。她想起来,秦雍睍是平淮令。据他自己解释,算是经济署物价局的人。秦雍晗看起来心情很糟糕,他反复提到一个叫“简夙肜”的人,然后哀叹这个时候他已经去西华了。

楚轩谣记得简夙肜,他是大司农丞,也是简氏这一代中最有可能成为家主的人。而老师一直没有说话。他像是睡着了一般kao在椅上,白衣若霜华,而行漠漠。

楚轩谣有些出神。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白玄雷正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泛着引人投湖的鬼魅幽蓝。“你说呢?”

她扯了扯嘴角。

你莫非说得是我?我历史书地确看得比较多,可是你知道什么叫做史诗时代吗?对不起,奇幻出身,没能从阿蒙、宙斯、奥丁、黄帝,以及他们的手下手里学到怎么定税……

不要盯我了大白……你也没教过我!

结果白玄雷继续轻轻一笑:“你说呢?”

秦雍晗眼一眯,没有飞出刀光来,只是摩挲着他的绿水玉镶金扳指。型男看着她的神色有些缓和——因为他觉得,帝师都问皇储妃了,那皇储妃肯定了不得。

“呃……那就……”她突然一弹指,“垄断吧。”

……

“君非为陷民于泥沼而强征,实乃军国大事,悉分于众。”

“有闻君者靡曼骄崇,拥四海而败民财,非行大道,则何如?”

“靡曼骄崇者有,而也闻楚庄一鸣惊人。当表里风月,内里强雄。天当高炽普世,坤以厚德载物。君为天子,臣当掩其隙。”

……

楚轩谣敢肯定自己又讲了很多废话,因为刚才偶尔回头的时候,那个未满十六岁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深夜,她和帝师两人总算闭了嘴,楚轩谣看到姓秦的和姓白地比了个眼色,然后背后开始爬满冷汗,口也不干,舌也不燥了。

因为他们的笑意邪气得很。

前两个也就算了,偏生墨王笑得最邪气。墨王在过去一个时辰里笑靥如花,看着她就想,果然是我未婚妻,神侃无敌。

皇帝则曲着手指听她讲大道,时不时点点头。原来除了讲黄色笑话,还是能装模作样地应付应付的。严肃起来,味道还是有的,自信又朝气,那一段年龄的女儿家的娇矜不见分毫。即使是无意识地踱步,也俨然是士子的模样。刚才的对话中取出些断章来,倒可以写不少好文章呢。

白玄雷看着他说:“我要她跟着练竹骊体,勉强还能入眼。”

秦雍晗的眼睛一下子就深了起来,转向她,似乎再也舍不得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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