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穿着短裙的邹霜冲了出来，她连化妆的时间都没有了。她站在门口就要往外面冲。

“先把饭吃了。”杜舒云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直皱眉。

邹霜手上抓着手机，哭丧着一张脸，“妈，我再吃我就要迟到了！”

“那也不能不吃早饭！”杜舒云难得强硬了。

白飞飞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两母女在堂屋里拉拉扯扯。都跟平时外人眼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邹霜最后还是被拉到了桌子旁边坐下，杜舒云招呼白飞飞过来吃饭，“飞飞，过来吃饭——”

白飞飞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静的少女，听到杜舒云叫她，就把手上拿着的洒水壶放到靠墙的位子，走进来了。

杜舒云做饭的手艺很好，连早饭都做的精致，邹霜先是哭丧着一张脸在那里吃，慢慢的越吃越多，最后还添了一碗饭。

杜舒云这个时候就打趣她，“还吃，你不是要上学了吗？”

邹霜嘴巴里塞着油条，含含糊糊的在说什么，手上还在从锅里舀皮蛋瘦肉粥。

白飞飞的吃相在邹霜这凶残的吃相面前就显得特别秀气，邹霜看着白飞飞瘦，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给她夹东西，但是她夹给白飞飞的东西她从来不吃。

然后她就换了一个方法，要给白飞飞吃什么东西，就把整个盘子都推过去。那个时候白飞飞就会吃。

在这么急的空档，邹霜都还把面前的一笼小笼包推到白飞飞面前，“你吃。”

杜舒云跟没看到这一幕一样。

“当——”

堂屋里的大吊钟敲了一下，邹霜看了一眼，塞在嘴巴里的东西一下子噎住了，杜舒云给她递了一杯水，她整个灌了进去才好受一些。

“吃个饭都不能好好吃。”杜舒云在旁边说。

邹霜站起来拎着包往外面跑，“妈，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杜舒云叹了一口气，见到白飞飞还望着邹霜的背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冒失的……让你见笑了。”

白飞飞低下头，嘴巴咬着瓷白的碗沿儿，碗沿儿的弧度让她看起来似乎在抿着嘴笑。但是她自己却并没有在笑。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刚跑出去的邹霜又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杜舒云坐在桌子上扭头看她，也只有在邹霜在的时候，她才不是那个姿态优雅有度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邹霜似乎在里面翻找东西，“我想起来了，放假的时候，班主任跟我们说要穿校服，你也知道，我们班主任跟个灭绝师太一样——”

邹霜手上拽着一件灰扑扑的校服出来了，也不知道放到哪里了，脏成这个样子。

杜舒云擦了擦嘴，将擦嘴的纸巾按在筷子旁边，“你们是八点半上课，现在是八点一时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邹霜这下子也不往外面冲了，抓着脏兮兮的校服站在门口，就跟放弃了挣扎一样。

绕在桌子下面的狗被她这高分贝的声音惊扰，冲着邹霜叫了一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