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皇焱儿      更新:2019-10-12 04:16      字数:2840

他下跪了……什么意思?忏悔?愧疚?还是他有话要说……

不知怎的,眼眶又酸又涨,嫁给司霆堃三年来,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她都不曾落一滴眼泪,有时候,她会觉得司霆堃的折磨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看她哭,想她妥协。

可是,他要这些做什么?他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生杀大权,他还差什么?!他不爱她的话,要她妥协,看她落泪,能带给他什么快乐?

遥远忍了好多年的眼泪,在贺爵年回来后,就像开闸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她表面再怎么完美,怎么大气,怎么谋算人心。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会哭,会闹。需要发泄情绪……

她身子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垂下眸子,看着贺爵年泪眼朦胧的慢慢压上她的身体,他环住她的腰,颤抖的吻上她的唇,细细勾勒她唇瓣的芬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滴澄澈的泪落在她的鼻尖。

他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是他不对,还要解释什么吗?

十年了,他没给过她一个电话,一封邮件。

他只是自私的丢给她一段飘渺的对白,他说,这十年的时间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玩乐,你可以交男朋友,可以跟别人在一起,但是十年后,我回来了,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遥远!

我回来后,你就必须放下这十年内的一切!回到我的身边!专属于我一个人。

那时的他,将自负当做自信。虚伪的可怕。

他认定了遥远这辈子都跟定他了,离不开他了,他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意外,遥远会嫁人。

贺爵年的吻带着灼烧的自责,沿着遥远唇瓣下移,落在她的脖颈,混合着他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身体,这一刻,遥远忽然清醒过来……

这个吻,算是给他们十年前的回忆,一个终结。

她抬手,想要推开贺爵年。

贺爵年星眸闪烁,握住了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皓腕上,眼底,一瞬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

遥远手腕上有一道紫色的於痕,一看就是被绳子之类捆绑造成的。贺爵年心底抽痛了一下,他记得,在机场的时候,就看到了遥远手腕上有於痕。

但是那时的於痕比现在浅,这明显是新弄上去的。

贺爵年握紧了遥远的手,将她的身子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他要问清楚!遥远在司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贺爵年!你放开我!你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吗?我是用钱来买你的消息!不是用身体!”遥远喊着,抬脚踢他。

只是,她却顾忌他小腹上的伤口,只是踢着他的腿。

贺爵年不敢松手,他撑住身子,任由遥远在他身下极力挣扎。此刻的场景,就好像他要强上了遥远。

可是天知道,他就算自己痛死,也不忍心伤害遥远一丝一毫的。

遥远在挣扎的时候,将手机扔在了地上,她侧过身子想要去捡,却被贺爵年再次箍住了手腕,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眼底闪现的阴鸷浓郁可怕。

遥远眨着大大的眼睛,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她这般神情看在贺爵年眼里,却更加断定,她的伤绝对不简单!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放开我!”遥远在他怀里挣扎着,不想再被他掌控,如十年前一般经历生离之痛。

“告诉我!是不是司霆堃打你了?”贺爵年疯了一样的吼着,眼眶发红,额头上的青筋迸射出来,他的心痛的揪扯在一起,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遥远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当年真是混蛋!

“贺爵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心疼我?”遥远不去想司霆堃带给她的痛,她冷笑着,抽一出自己的手,眼底的冷蔑刺痛着贺爵年的心。

“你这十年不是过的甚为潇洒快活吗?怎么了?玩腻了国外的女人,就想回国试探一下我吗?十年了!你都没管过我的死活,现在不过这点伤,你就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起来了?你比十年前可会演戏多了!”

遥远说完,冷嘲的扬起唇角,那笑容如一枚钉子,一下下,钉进了贺爵年的身体,钻入骨髓深处,痛彻心扉。

“遥远……相信我,我这十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贺爵年艰难的开口,在跟遥远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竟还是如当年一样的难为情。

那表情,如同遥远当年将他的手摁在她的胸口,他逃开了一样的紧张无措。

他俯下身子,下定决心般抓着遥远的手,沿着他的小腹慢慢下滑,脐下三寸是男人最没有理智的地方。

但是他想告诉遥远,他这十年来,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正在此刻,大厅的门突然打开,金碧辉煌的大门缓缓开启,屋外的暖阳洒了进来,走进来的徐辉看着沙发上的一幕,脸色一变,急忙咳嗽了一声。

他别在西装口袋上的微型摄录机正在运转,画面内,贺爵年将遥远压在沙发上,正抓着遥远的手,眼看就要落在他的火热之上。

这是最先进的现时影像传输设备,二十四小时后,下了飞机的司霆堃将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一场景。

沙发上,贺爵年猛然回头,眼底溢出浓烈的杀气。

他迅速起身,小腹下的血水还在不断地渗出。徐辉只觉得眼前黑影迅捷闪过,贺爵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徐辉跟着司霆堃在商道、黑道,摸爬滚打十几年了,见过的高手不计其数,可如眼前的贺爵年一般,行动迅速,快如闪电,且具备如此气势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

贺爵年到了徐辉面前,两个男人明明差不多身高,可徐辉却觉得贺爵年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洌杀气足够冻结四周的空气,无端将他的气场抬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在他刻意释放的煞气之中,徐辉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降低。

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没有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十年以上的人,是不会有如此气场的。

“徐辉,你怎么来了?”遥远赶在贺爵年动手之前开口。

徐辉愣了下,视线从贺爵年压迫的眼神中收回来,恭敬的看着遥远,“少奶奶,总裁去了美国,这几天让我保护在您身边,这是总裁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下周的结婚纪念日总裁不能回来了,这礼物,是他提前准备的。”

徐辉说完,将手中的珠宝送到遥远面前。

在他身后,贺爵年压迫的气场愈发的浓烈,似乎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遥远眼底飞快的闪过的一抹冷嘲,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礼物。打开看了一眼,是定做的一条钻石项链,水滴形状的,背面刻着英文字母,l和s。

遥远觉得这链子的水滴形状有些刺眼,还有些过时,不过不得不承认,那鸽蛋大小的钻石还是很吸引人的。当年,遥远在贺爵年离开后,为了拒绝身边无数的男人,养成了挑剔细节追求完美的性格。

不过,很多时候,司霆堃总是有办法让她挑剔的性格在面对他的礼物时,做不到无动于衷。可是这次,她感觉司霆堃的礼物给的有些怪异。

这时候,路遥上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徐辉来了,皱下眉头,并没有打招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

徐辉也不介意,他跟路遥上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徐辉前些年主要负责司霆堃安排的黑道生意,这几年才被司霆堃调到身边做贴身保镖。

前几年,路遥上一直背着路家人从事黑道生意,徐辉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互有胜负。后来,司霆堃亲自出面,废了路遥上所有的黑道生意,害路遥上损失了近一个亿,路遥上这才转作餐饮方面的生意。

这些,路遥上不曾对遥远提起。司霆堃也没说。遥远一直以为路家所有人都是做正经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