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为你抬起头，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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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晏之前所说，他原本是想在圣诞节那天和大家好好出去疯一疯的。一来他们上周刚刚结束了月考，二来眼看元旦也不远了，趁着期末考之前最后的狂欢释放一下累积的压力倒有益无害。

“少来……老、子、才、不、去。”

叶楠木当天早晨说起这事的时候，程南在床上重重“哼”了一声后翻过身接着睡，宿醉和困顿让本就不爽的心情更糟了。

沈晏便用眼神示意叶楠木先别惹他，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谁料等他们上完一天课放学回寝，发现程南竟然这一天都躺在床上没挪过地方，还睡得正沉。

桌上放着已经冷了的外卖，应该是慕云轩中午替他叫的。

无法，计划只得作废。

周四早晨大妈公布了月考成绩，这次阅卷的速度可说是史上最逆天也最坑爹。由于这周五学校提前举办元旦晚会，学生们本打算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疯个痛快，反正知道成绩也是下周的事了，及时行乐嘛。结果这可好，一泼冷水浇下去大家的热情兴奋顿时熄了一半，愁眉苦脸捧着成绩单直叹气。

细心将那印着铅字的纸条夹进笔袋，沈晏侧过脸和叶楠木说话时唇角扬起的微小弧度被顾长欢尽收眼底。

应该是又进步了吧。

只要他能一直这样笑着，没有蹙起的眉梢、黯淡的神色……

眸底细碎的柔光缓缓漾开，少女低头戴上耳机继续做题，不再听讲台上班主任的试卷分析。

不重要，那些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在她眼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刚刚笑了。

当天下午大妈在自习课上宣布放半天假，整个班像炸了一样的欢呼，让那两个安静的身影无语。

“那个……”沈晏看着起身欲走的顾长欢，踌躇着开口，“反正……今天下午没事，我能……请你吃饭吗？”

“……刚吃过午饭。”顾长欢愣了几秒，看了看亮着星星眼的少年，又开口：“你对这件事这么固执？”

“因为上次说要请你吃饭，帮我提升学习成绩，还有，上次请我吃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不用了。”

看着少年垂头丧气的模样，顾长欢轻叹了口气。

“明天下……”

那个“午”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下一个声音打断。

“沈晏哥哥。”

来人边喊边走进教室，看到顾长欢和沈晏正面对面说话时，怔了一秒，然后不漏痕迹地挽上少年的胳膊。

教室里还未离开的人正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沈晏有些尴尬地想把胳膊抽出来，无奈江思影就是抱紧了。

“这不是顾大神么。”江思影轻笑了笑，“原来还会和男生聊天啊。”

“你好歹也是公众人物。”

顾长欢轻笑，江思影却反驳一句：“为了他，我乐意。”

顾长欢没再搭理她，转身走出教室。

——就算明知道是错路，还是不愿意停下来，像被蒙住了眼睛在捉迷藏的孩子，不安又犹疑地摸索着试探着，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摔一跤，也许会跌得头破血流。

却还是跌跌撞撞向前走。

那种感觉。

“思影。”沈晏努力挣开，退后几步，“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下午要出去玩吗？”

“不了，我想回家睡一觉。”

沈晏说着便拿起书包走了。

叶楠木拍拍江思影的肩，“你就省省吧，他的心呢，永远都只在一个人身上。”

“那又如何。你也一样，你所喜欢的那个人，心也在别人身上。而且，还是你的好兄弟。”

江思影嗤笑一声，转身走出教室。